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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這些財寶都好好收起來,以防將來真有了心上人,你看,你都能陰差陽錯成精,難保這池子裡別的小魚不會成精,萬一哪一個吸了佛法原地頓悟,到時候你什麼都沒有,不太好辦。」
憐玉哼哧了半晌,才摳了摳手指小聲道:「就、就只給主人,這池子裡,沒有別的小魚了,全都被我吃光、光了。」
容穆:「……」
商辭晝這朵黑心蓮他是沒指望了,現如今連這個孩子也已經黑了嗎?憫空這些年是怎麼養的魚——算了,人家替他養都已經是我佛慈悲了。
做花好難。
「……你高興就好,這些東西你先收著吧,你往後如果要跟著我,記得不要在商辭晝面前暴露自己的魚鱗與身份……他是人間皇帝,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些。」
憐玉急忙看他,生怕容穆不要他:「我會聽話,會聽話,不亂咬人!」
容穆心情複雜的點了點頭,總覺得這個承諾就和商辭晝說我不殺人一樣的虛無縹緲。
「你在這池子裡再住幾天吧,這裡小,到時候我在玉湖底給你弄個小窩住,那裡也有錦鯉,但你不准再亂吃小朋友,要和同類和睦相處。」
憐玉想像那美好的畫面,眼神不自覺亮了起來,他眼底閃過一抹妖異的紅光,轉瞬又壓下去:「玉湖,是曾經的家……只要主人,再無事,憐玉如今已然長成,一定,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主人在我面前……」
最後的話容穆沒有聽清楚,再問憐玉對方卻好似害羞的一腦袋鑽到池子裡去了,金子銀塊都沒拿,容穆只好問小沙彌找了個布袋,將那堆東西收了起來。
臨走時那小沙彌的眼神叫容穆差點自閉,就差質問他為什麼要來佛祖面前數錢了。
唉,做全員白月光真的好難啊啊啊!
-
夜。
容穆說到做到,找憫空重新要了一個房子。
除開與憐玉說話的那一小會,幾乎這一整天他的身後都墜著一個黑影。
商辭晝只遠遠跟著,好像只要看見他就心滿意足,容穆想起對方那些事兒,就覺得這個人實在是美強慘中慘,這個時候他使喚使喚商辭晝,商辭晝可能還會高興一點,他若是全然置之不理,這人又不知道要怎麼腦補黑化了。
容穆站在門邊,看著院中的人:「天都黑了,好歹洗洗睡吧啊,明天早上起了再來看,我不會跑的。」
商辭晝站在院中:「聽說亭枝今日收了很多金銀珠寶?」
容穆:「……聽誰說的?」
商辭晝:「孤沒有監視你,是隱衛聽到了寺中沙彌的談話。」
容穆「哦」了一聲:「是憐玉那小東西給我的,我不要,他非給,放在那裡也不是個辦法,我只能找個布袋先替他收起來。」
商辭晝點了點頭,脫口就道:「他有此孝敬之心很好,免得孤看他不順眼。」
容穆總覺得這話有點奇怪,好像不知不覺給憐玉降了個輩分,但商辭晝的表情又太正常,搞的容穆都有些患得患失,覺得「孝敬」二字用著也沒什麼不好。
這孩子是挺孝順的。
都快把自己家底給掏空了。
「但孤可記得他今日找你告狀,他是不是同你說孤的壞話了?你今日進來就找孤質問。」商辭晝垂眸道。
容穆梗了一下:「……陛下還真是心思細密。」
商辭晝往前走了兩步,衣服上披了滿身清冷月光,他低聲道:「不論憐玉同你說孤的什麼事情,孤都要告訴你,那些都是真的,孤就是這樣一個人,亭枝不在的這些年裡,憐玉好歹還有憫空這個神棍照看,孤卻當真是孤家寡人,還要應對無處不在的刺殺和試探……能活到今日,全憑一股勁兒吊著。」
此情此景,加上此話,容穆覺得商辭晝賣慘嫌疑重大,甚至還有拉踩不喜歡的魚賣慘的可能性,但是商辭晝說的又都是實話,他這些年的確是過的不太容易,以至於叫容穆這個時候都對他說不出來什麼重話。
如今知道他就是容亭枝,雖然還沒什麼真實性,但商辭晝這些瘋批行為四捨五入都是在給他報仇啊……
這他得沖多少碗藕粉才能還回來?不得衝到手指冒煙!
「……鑑於我現在對於你的吸引程度過高,容易發生不太美好的危險事件。陛下近日就先暫時一個人睡,我如今是一星半點的事情都不記得,你總得容我帶入身份幾天吧。」
皇帝垂下了高貴的眼眸,好像隨口閒聊道:「亭枝護佑東宮,為孤犧牲至此,流落在不知何處這麼多年才回來,甚至損傷記憶……你性情自幼自由活潑,孤只擔憂如今一個大商不夠你玩,你要對孤沒了興趣——近日孤在計劃三征西越,那邊牛羊肥美,可以在冬日裡給亭枝做皮襖。」
容穆:「……?」
已經快進到禍國妖花了嗎!
「……你冷靜一下,打仗不是說著玩玩的。」
商辭晝語氣輕輕:「亭枝對孤沒有信心,不信任孤,大商百萬鐵蹄,區區西越而已,孤不開心打一下,孤開心也要打一下,全當遛馬。」
不是,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啊啊啊!
容穆勸住這一腦子只想干架的暴君:「你晚上實在睡不著,就想一點美好的事情,不要總是謀算著打打殺殺的!對精神不好!」
商辭晝立刻點頭應了聲好,「孤若是想美好的事情,的確不會再算計著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