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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天沒見了也怪想的……
碧絳雪這次安靜如雞,不知道過了多久,紗簾後的動靜才停了下來,容穆面色潮紅,大口的喘著氣兒。
「商辭晝,你屬狗的吧!」
商辭晝垂眸,掩下眼底情慾:「亭枝每次都是這樣,親到最後就要罵孤。」
容穆捶了一下抓皺的錦被:「連親帶咬,你起碼給我一個喘氣的機會?!」
商辭晝眉梢帶笑:「下次一定。」
容穆抹了一把艷麗唇角,惱道:「債還完了,你出去,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商辭晝知道容穆什麼時候真不能惹——比如兩人每次親近之後。
他看著玉軟花柔三千銀絲的容穆,半晌忍不住又垂頭親了他一下。
「亭枝實美矣,孤沉醉至極,你先休息,孤出去蓋個小章就回來。」
容穆嫌棄道:「走走走!」
商辭晝緩緩退出,途徑碧絳雪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將碧絳雪歪了的花頭扶正對準外面窗戶,這才徹底關上了門。
碧絳雪扭著脖子:「救命他手勁好大我轉不回來了!」
容穆也半死不活:「你現在懂我每次為什麼都要罵他了?」
碧絳雪:「……你辛苦了。」
容穆放空:「不辛苦,畢竟我也爽到了,只是這個時候,我總是能感受到商辭晝內心的執拗與強制,說實話要不是我還病著,就他剛才那個眼神,我懷疑我都要被當場辦了。」
碧絳雪:「……你最好小心一點行事,我發現他這人喜歡壓情緒,你方才不知,他等你途中,差點將桌角都捏碎了,可在你面前,居然還能沒事人一樣笑出來,好似半點不計較你的消失,這不是表里不一的瘋批這是什麼?」
容穆:「……我早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碧絳雪:「你當真不怕?你要是怕,我有辦法叫你離開他。」
容穆斜眼撇過去:「你不是一直挺在乎他?怎麼這會又在這拆郎配。」
碧絳雪忽然道:「我在乎他,但更在乎你,你我榮辱一體。」
容穆沉默了一瞬:「……算了,我知道他不正常,但是我非常相信他。」
碧絳雪:「什麼?」
容穆眼神空道:「你不懂,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
碧絳雪歪了歪脖子,聽見容穆接著道:「愛意能叫人按下心中一切妖魔鬼怪,只要這份愛意存在,哪怕只是米粒大小,也能封住他的扭曲脾性,這就是我為什麼敢在商辭晝面前肆無忌憚,覺得無論如何他都能被我掰正回來的原因。」
碧絳雪:「他在你面前……」
容穆咂了咂紅潤的嘴巴:「他在我面前,愛意何止是米粒,簡直就是豐收的大米倉,萬鈞重量,豈會壓不住區區一點扭曲脾性?他不會害我,只要我沒事,他就沒事。」
碧絳雪十分感慨:「……謝謝大師,我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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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在亭枝闕待了整整七日,期間又在本體內休養了三四次,這才將將把風寒養好,江蘊行臨走之前特意囑咐他萬不可再血脈激盪,容穆應了兩聲,恨不得將江蘊行和他的苦藥包一起打包送回醫館去。
憐玉終於跟上了商辭晝和容穆的戀愛進度,恍恍惚惚明白商辭晝恐怕心裡已經知道他不是人了。
只是主人不曾言明,對方也就給他留了三分餘地。
憐玉覺得皇帝這殺人醋吃不到自己身上來,他暫時就是安全的,容穆見他每天被嚇的炸鱗,還叫他回玉湖湖底住了兩天避難。
冬日就這麼一天天過去,雪也是下下停停,亭枝闕前已經堆了好幾個大雪人,都是商辭晝為了哄被「禁足」的容穆開心。
「過幾日就是年節了,孤要去宴請群臣,只是亭枝如今不方便露面,不然孤定要將你帶出去炫耀一番。」商辭晝替雪人插上珊瑚胳膊。
容穆正嚴謹的用蓮子排列雪人的扣子。
「你自己算算,我都多久沒出去了,上次阿風採買回來,說外面傳言我已經死了呢!」
商辭晝眼眸一眯:「謠言止於智者,孤多殺幾個人,智者就多了。」
容穆連忙捶著腰站起來:「別!冷靜,被人說說又不會少二兩肉……話說我今日晨起看了看天色,過幾日的年節恐怕還有今年最後一場大雪,你們大商年節排場向來都大,不若你帶我出去見見世面唄?你放心我不去人堆里!」
商辭晝看他:「都是些歌舞戲子,還沒有碧絳雪好看。」
容穆:「碧絳雪要是知道你這麼夸它,那小腰一定會扭起來的。」
商辭晝這才笑了笑。
容穆湊近他:「阿晝,你就帶我出去玩一玩嘛,身子需要鍛鍊鍛鍊,才能更健康啊!」
商辭晝笑意微收,屈起指節颳了刮容穆的鼻尖:「亭枝絕色,恐遭人覬覦,只能孤一人看,別人都不許。」
容穆惱火:「醋缸子成精!你就是要關著我!」
商辭晝:「年節一過,冰雪消融,孤再帶你出去玩,你要怎樣就怎樣,如何?」
容穆抱起手臂,轉身慪氣去了。
近來就連郎喜都不被允許靠近亭枝闕,商辭晝似乎對白髮的容穆有一種極端的保護欲,吃喝玩樂一概都由他這個皇帝空閒時親自做陪。
容穆知道商辭晝這草木皆兵的狗毛病,但他最近病情見好,也實在是被大花靈們給弄怕了,有什麼比前輩查崗而你一問三不知更恐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