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頁
這裡面可不就是商辭晝的功勞?
而商辭晝體內可還有他王蓮的功效,兩人糾纏來去,早已不分彼此。
容穆動了動腦袋;「阿晝。」
商辭晝嗯了一聲。
容穆湊到他耳邊,綠白光點已經開始從周身閃爍,在兩人都未曾注意到的地方,紫白色的頭髮逐漸被鴉羽一樣的墨黑覆蓋上來。
開竅只是一瞬間,他對靈力的掌控忽然就自如了起來。
光點消失,商辭晝眉頭緊皺一瞬,卻又見容穆緩緩凝聚,金色的小鈴鐺系在發上,紫水晶的墜子搖搖晃晃的掛在少年腦後。
閃爍靈氣,明艷動人。
容穆看了看手掌心,跑上前幾步一下跳進了商辭晝的懷裡。
沉水城靠近南代,下起雨來煙雨朦朧,黏黏糊糊的像是盈滿愛意的心事,商辭晝抱了一個沉甸甸,不管是十年前的容穆,還是十年後的容穆,都喜歡往人懷抱里鑽,毛茸茸的小獸一樣。
「還是這樣好!」
商辭晝嘴唇動了動:「這樣亭枝就戴不了喜歡的小虎頭帽了。」
容穆不管:「你再給我買個大的嘛!」
商辭晝笑了一聲:「好,買,買大的,買很多個。」
容穆活動了一下脖頸手腕,又湊到他耳邊:「阿晝,其實我剛才話還沒有說完呢,我說我想從南代小奴變回穆王殿下,不止是為了自己魁梧。」
商辭晝好脾氣的顛了顛他,確認沒有掉秤才道:「那是為了什麼?」
容穆神秘一笑,麵皮卻有些發紅,窗外柳色新新,有黑色的燕子順著疾風飛過,不一會,又有一隻嘰嘰喳喳的追了上去。
十九歲的王殿下按著大商皇帝,也嘰嘰喳喳的湊著親了上去,小鳥一樣的啄了啄,才啞著聲音道:「當然是……為了方便做一點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第99章 春歸第99天
沉水城風急雨驟, 叫人想起了隨著車駕進入大商皇宮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天街小雨。
黑甲衛撐著黃色的羊皮傘,滿宮都是一種肅殺安靜的氛圍,那個時候, 容穆尚且還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只是在看見商辭晝之後,覺得這個皇帝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好相處。
他也的確不好相處,但那是因為憫空給他念了迷魂經,若是沒有憫空的迷魂經, 商辭晝見他第一眼估計就要把他捧到天上去。
容穆美滋滋的想到。
不過那個時候的商辭晝哪有現在這樣像個人, 說不定他反手就會來一招小鎖子警告。
愛他,但也怕他再次離開, 沒有足夠的安全感與信任感, 是很容易做出一些衝動的傷害感情的事情來, 最起碼不會像現在一樣, 還能放心大膽的帶著他巡視春耕。
容穆小貓一樣舔舐回去, 皇帝眼神深的如同一潭墨色旋渦,他知道自己在「作死」,但人生難得幾回作, 此時不作何時作。
反正不論如何, 他都是在被盡心盡力的寵愛著, 被寵的人, 無所畏懼。
容穆揪住商辭晝的衣襟, 後者往後退了幾步, 腰後靠在一個矮茶桌上, 長長的黑髮一半垂墜在桌角, 一半掛在了桌腿邊,商辭晝的長眉分外好看, 周身是不同於容穆的沉水檀香味,不知道是不是一夜都在外面行走,還帶著一絲雨水的清新。
「阿晝……」
商辭晝退開一點:「今日為何這樣主動?」
容穆眨了眨眼睛:「你不喜歡我主動?」
「孤喜歡,但——」
但是後面的話語難得被容穆主動堵了回去,「……喜歡不就完了,哪來的那麼多小話。」
商辭晝眉眼微微情動,像是一幅遇了水暈染開的冷墨畫。
春日慵懶,涼風習習。
容穆覺得這沉水城的事情一定不好解決,所以才叫商辭晝回來時候的表情像是被人偷了金庫一樣。
沉水城還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雪災致使耕田受損,商辭晝估計在想要從哪個城池調糧,才能解了沉水今年的燃眉之急。
可雪下起來是無情的,這一路走過來,容穆眼中看到的,是能夠自給自足就已經算是不錯,要想分出餘糧,恐怕沒那麼容易,如果要從京都調糧,山高路遠不說,還容易引發朝野震動。
想來想去,這沉水都是個棘手活兒。
水聲與風聲交纏,窗櫞被無形的手打著關上,發出了砰的一聲脆響,樑上的燕子嚇得驚飛,留下了一串清脆的鳴叫。
容穆的手碰到了一處,商辭晝幾乎是立刻就攔住了他。
「容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商辭晝很少這樣叫他正經的名字,但容穆卻很是喜歡他喊自己名字的音調,低低沉沉,繾繾綣綣,在這種情況下,還夾雜著一絲色氣。
「我知道……你難道不想嗎?」
商辭晝眼神深邃不見底,面上平靜,卻被額角隱忍青筋暴露真實情緒。
「孤不想,這沉水城配不上你——」
「哪管什麼配不配得上,你難道不想嗎?」一年了,容穆終於想起自己才是那個勾魂奪魄的男妖精,他低啞著聲音再次道:「沒有人打擾,你今日的事情也暫時沒了,如此大好春景,窗外的鳥兒都比你積極……一個月了,我們親都沒親過一次……」
商辭晝默默的看著容穆,就好像在看一塊轉了性子主動往嘴中送的小糖糕,他明知這塊糖糕可能有自己的心思,但他過去這些年過的實在是太苦了,苦到糖糕大發慈悲灑出一點點糖屑下來,他都忍不住要小心翼翼的接住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