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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閉第4天
「容侍君?」
容穆驀地回神,他抿了抿嘴唇,轉頭無奈笑道:「郎公公,要不你還是叫我容公子吧。」
皇帝要和他對著演,這點微不足道的小細節應該不會在意,容穆原本還對騙了皇帝惴惴不安,但對方反手就是一計利用,誰也不落誰,反倒讓他心態平靜了不少。
郎喜面色略有些作難:「這、這不太和規矩……」
容穆還帶著一點現代思維:「沒事,大不了我和他商量一下。」
郎喜震驚:「啊?」
沒事?和他?商量一下?他他……是指陛下?!
郎喜看容穆那種暗藏驚艷的眼神褪去,換上了一種關愛擔憂的神色。
這位容公子,怕不是一晚上過去,已經被陛下威儀嚇傻了吧……
郎喜張了張嘴,頭一次有些說不出話來。
真是可惜了,這樣的美人腦子卻不好,原本以為還能多活一段時日,現下看起來像是有今天沒明天了。
容穆不知道郎喜眼睛一轉都腦補了些什麼,他在這兒吹了一會風,肚子倒是越發餓了。
郎喜正要抬步為他引路,就被容穆攔了下來,身穿白衣的少年站在風中,紫白色髮帶垂落在肩膀上,他的眼神明亮清澈,盯著紫垣殿的花園道:「公公,我想先去看看花。」
郎喜:「可是我們要去等陛下回來吃——」
容穆:「我知道,在這裡等也是一樣的,等陛下回來,我還能第一時間看見。」不就是寵君人設嗎?他演的越好,皇帝就覺得他的利用價值越高。
只是演歸演,他這副玄學的狀態得先有個保障。
容穆對自己這個花身體暫時還沒有完全摸透,明明人吃的餐食就在眼前,他卻不知為何一大早上想喝生露水。
郎喜猜不透天子對這位侍君的容忍度在哪裡,但他在陛下身邊這麼多年能有今天的位置,無非就是做得多說的少,不該問的不要問。
於是他緩緩讓開,看著容穆朝花園走去。
「明春,去看著一點。」
郎喜身後的一個小宮女應聲出來,「是,公公。」
明春抬頭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美貌侍君,臉頰悄悄帶了點粉霞。
她在紫垣殿當差一年,遇到過捧高踩低的事情不少,原以為自己這輩子最後的結局是哪天死在陛下的震怒下,沒想到……紫垣殿了一位溫柔善良的侍君大人。
她這等卑賤的奴婢,哪裡被主子用那樣關懷的眼神看過,就算是爹娘都拿她當貨物賣了。
明春輕移腳步跟上,越靠近這位容侍君,心中不知為何就越是平靜安詳,就連以前對死亡的恐懼也不那麼明顯了……不知道郎公公有沒有這種感受。
郎公公以前私下裡那麼嚴厲,除了對著陛下柔聲細語,哪裡還對旁的人這樣……莫不是也看上了容侍君那張神仙似的臉?
明春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是如此玉質金相的容貌,恐怕除了陛下,很難有人不喜歡這樣俊美的男子吧。
紫垣殿是皇帝寢宮,向來都是被重兵把守,就連花園邊都站著身穿黑甲的守衛,容穆瞧了一眼,隱約感覺他們穿著和昨天護送馬車的那個侍衛有些像,估計是一個禁衛隊的。
這黑甲穿著真是霸氣好看,不得不說這暴君還是有幾分審美在身上。
他路過天子衛,習慣性朝著侍衛大哥微微點頭致意,侍衛愣了愣,僵硬的抱拳回應。
以往陛下不在,整個寢宮都安靜的仿佛荒殿一般,可今天早上卻吵吵鬧鬧,就連郎公公面上都帶了一分鬆快,侍衛剛換班,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聽前面的兄弟說,紫垣殿貌似進了一個神秘的男美人。
他最開始還嗤之以鼻,什麼美人,有他們陛下龍章鳳姿一半氣質嗎?直到那少年郎路過他半天,侍衛才遲鈍的反應過來。
好像……也不是非得龍章鳳姿,清風朗月也難得啊。
正暗自感嘆,就見那讓人如沐春風的小神仙在一叢花邊蹲下了身子,紫垣殿的宮女小心的為他打理著衣擺,然後兩人眼睜睜的看著容穆摩挲著綠葉,將綠葉上晶瑩的晨露靠近唇瓣,轉眼間就喝了進去,還發出了一聲舒適的喟嘆。
侍衛:「……」
明春:「!!!」
明春驚呼:「啊!公子!」
容穆餓極了哪管別人看他像不像神經病,只匆忙回了句很綠色很健康,轉眼就又喝了幾口露水,渾身上下這才算是通暢舒服了起來,乾渴的嗓子也好受了許多。
明春眼淚都快下來了,想轉身找郎公公拿主意,郎喜卻不知什麼時候去偏殿布菜了,一時間,整個紫垣殿外當值的內侍宮女黑甲衛都呆滯的看著容穆。
容穆埋頭乾飯毫無所覺,又走過去對自己的本體好一頓愛撫欣賞,這蓮花目前只有香味溢散,還含著花苞沒有完全綻放,不知道綻放開來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風姿,有他在現代觀賞的那些好看嗎?
容穆伸了個懶腰,吃的差不多了一會還得陪皇帝假吃一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出來……
「你們在幹什麼。」紫垣殿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一殿的人這才像活過來一般,稀里嘩啦跪了一地請罪,容穆聽的膝蓋發疼,然後就見皇帝抬步,高貴衣擺略過門檻。
商辭晝慢悠悠走到容穆面前道:「昨天夜裡看不清楚,白日一瞧,孤的侍君可真好看,這些人看你都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