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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心道商辭晝這耐力還是不行啊。
他二話不說就帶著憐玉朝亭枝闕走去,進了樓閣的門,果不其然看見商辭晝就坐在桌邊等著他。
容穆嘴巴動了動:「陛下今日回來的早?」
商辭晝點頭,面色好像並無阿風說的那樣著急,不過這人也慣會裝,面上看不出多少。
他道:「亭枝今日去哪兒玩了?」
容穆:「去給憐玉治他的結巴,你看,這都是郎中給憐玉抓的藥。」說著他將藥包一股腦放在桌上,湊過去捏了一個果子吃。
商辭晝看了一看藥包:「這好像是京都最近很出名的江家醫館出的藥。」
容穆嚯了一聲:「可以啊陛下,眼睛很厲害,正是那家的藥。」
商辭晝道:「亭枝自己瞧身子了嗎?」
容穆一頓:「我好好的瞧什麼身子,你別想著給我灌藥啊。」
商辭晝笑道:「孤怎麼還會那樣做,做了一次都要後悔的不行了。」
容穆咕噥了一句這還差不多,藥是肯定不能告訴皇帝這是他的,只能假借憐玉之名糊弄著。
「我看最近外來的人好像很多,陛下是不是都在忙這件事情?」
商辭晝點頭:「正是。」
容穆想了想問:「是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商辭晝幫他將果子掰成兩半:「你要聽嗎?」
容穆其實一點都不想靠近麻煩事:「你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說了,我也沒多大興趣參與。」
商辭晝看著他,將其中一半大的遞給容穆:「這沒什麼不可說的,你想知道,孤都可以說給你聽。」
他接著道:「南代人過來做生意,大商和南代之間廣開商路也不是不可以,再加上有亭枝在,我大商也可以種的活蓮花,這些事看似與南代關係緩和了不少,本來孤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李隋川父親八百里加急來報,說南代王好像調遣了二十萬兵馬在邊境,此前南代王多年沒有軍事動作,恐怕此舉不凡。」
容穆微微擰起眉頭:「南代王真想打仗?」
商辭晝表情莫測:「說不準。」
容穆放下咬了一口的果子:「打仗總得有個藉口吧?不可能貿然發兵!」
商辭晝看著他發愁的小臉就覺得好玩,「是不可貿然發兵,但非要說理由也不是沒有,大商和南代積怨已久,本就是交過手的敵國關係,再加上……南代王養的王蓮在大商損毀,又被孤搶了後養的碧絳雪,這新仇舊恨一起算,也算是說的過去。」
容穆:「……」
合著來來回回還是在他的腦袋上奔跑是吧!
「只不過是一朵花,值得這麼大動干戈嗎?」容穆嘆道。
商辭晝沉默半晌,才道:「對南代王來說,恐怕是值得的,他為人古怪,也許是單純的為了一朵花,鬼知道他到底哪根筋沒搭好。」
容穆抬眼:「那你呢?你若應戰呢?」
商辭晝看著他:「孤為人也不太良善,但此番行事單純的只是為了喜歡花的你,孤總覺得,沒了碧絳雪,你也不會在孤身邊待太久。」
容穆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你你,你說話注意一點!」
商辭晝笑:「孤已經很注意了,亭枝害怕、不可以,孤全都順著你的意思來,生怕叫你受一點委屈——孤問你,若是南代王真的要將碧絳雪要回去,你是否也會跟著回去?」
容穆梗住,他並不知道商辭晝對他的身份有沒有起疑心,但最起碼他多少能肯定這個人對他沒什麼壞心眼,就算是懷疑,也從未表現出來過。
於是容穆隱晦道:「若是南代王要碧絳雪,我定然會跟著回去,碧絳雪從一開始就和我在一起,若貿然分離,恐怕花株會活不了,花株活不了,對我影響也非常大。」
商辭晝面無異常的點了點頭:「孤知道了。」
容穆看他:「所以,你打算怎麼應對?」
商辭晝眼眸微眯,眼底閃過一絲暗光:「他要來,那便來,孤倒是想要看看,究竟這王蓮和碧絳雪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叫南代王寧願和孤打仗都要搶回去。」
容穆默了默。
的確。
商辭晝的確是不知道碧絳雪有什麼值得南代王大動干戈的,因為商辭晝不知道花就是他,但假如南代王知道呢……?
假如南代王不像他們想像的那樣,只為了一朵蓮花就大動干戈,而是知道這花中的古怪在他容穆——
那南代王和商辭晝預備開撕,動機就詭異的在他身上重合住了。
容穆現在不敢輕易吃瓜,生怕吃到最後瓜皮全都跑到了自己的頭上,他這次長了個心沒有再將自己排除在外,而是試著帶入進去看了看。
然後他絕望的發現,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和商辭晝有一模一樣的疑惑,那就是為了一朵花如此行事像是有腦疾,而南代王卻偏偏這麼做了。
但他又是一個外人口中高冷沉穩的君主。
那這件事說到底便只有一個可能性——南代王大概率知道花中有人?!
他不惜和商辭晝幹起來要搶的不是什麼蓮花,而也是……花中的他?
容穆眼神放空,嘴唇低不可聞道:「救命……我在老家該不會真的有王位要繼承吧。」
第53章 想開第53天
這個疑惑一起來, 就怎麼也壓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