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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辭晝見容穆臉色精彩,還給他倒了一杯甜水壓驚。
「別擔心,打仗也沒有那麼可怕, 況且這和亭枝也沒有太大關係。」
容穆:「……」
最好不是。
不然這怎麼想,商辭晝都要和南代王撕個頭破血流吧!
而且南代王可是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過碧絳雪,前後派了幾波人過來,可見執念深刻。
他喝了一口水壓驚擺爛:「……你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我先躺為敬。」
「孤倒是挺期待的, 畢竟王蓮和碧絳雪都是從南代出來的, 孤很想知道南代王這三番兩次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藥。」商辭晝沉聲道。
容穆看了他一眼,對方的神色忽的又柔和了下來:「還吃燕窩羹嗎?」
容穆一聽立刻化忐忑為食慾:「吃!」
怎麼不吃, 權謀不如乾飯, 白白胖胖才能充滿希望!
自這日之後, 商辭晝果真變得異常忙碌了起來, 偶爾甚至直接在紫垣殿睡下了, 郎喜過來說了幾次,說陛下擔心回來吵到容公子休息。
容穆倒是無所謂,憐玉卻有點不習慣了。
「沒、沒有商辭晝一起掐架, 還有些不太適應。」憐玉核善的嘆了一口氣, 「總覺得生活都沒什麼意思了。」
容穆在玉湖邊釣錦鯉, 釣到又扔回去:「他這會正忙著和南代王撕呢, 這可不是小事情。」
憐玉道:「這南代王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說最近又派兵了, 難不成真要打起來?」
容穆仰天長嘆:「憐玉啊, 我以前就算知道自己記憶不全, 也從沒想著主動去尋找什麼,總想著過一天是一天, 但現在,我好像得想一想我以前究竟是個什麼存在了。」
憐玉看他:「主人?」
容穆低聲:「我得想想……我小的時候是怎麼從南代宮廷出來的,我又是怎麼變成花中人的,難道我生來就是在蓮花當中嗎?南代王又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憐玉皺眉:「精怪肯定是生來就在本體當中,比如我。」
容穆正想點頭,就聽憐玉接著道:「但靈物不一定,主人是靈物,靈物溫厚善良福澤萬民,輕易不動殺心。」
容穆:「?你不要嚇我。」
憐玉卻越發認真道:「何為靈物?靈物,不僅僅指的是花草蟲魚飛禽走獸,人,也算是靈物的一種,但大部分人,就如同這池中的錦鯉一樣,普通且渾噩的了卻一生,但有極少數人,生來就和人不同。」
容穆:「……我害怕憐玉,你別說了。」
這越說越好像有一個王兄哥哥。
憐玉摸了摸容穆的胳膊道:「這極少數的一些人,便也可以稱之為靈物,他們甚至會給自己找一個宿體,用以承載多餘的靈力,一個肉體凡身,耐不住強大的力量。」
容穆抖著小嗓音:「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不是天生就在蓮花當中,而是後天自己將自己變成了南代聖物蓮花,這樣我就擁有了兩個身體,雙份生命?!」
憐玉點頭:「不錯,主人此次歸來,也正是借了這個雙體的利,否則根本沒辦法重生的這麼完美……人族肉體脆弱,損毀不再重來,但植株卻可以年復一年的生長啊。」
容穆乾脆將吊杆扔在了一邊:「所以說我曾經生下來很可能就是個人!?」
憐玉也恍然,「有這種可能,那,南代王……」
南代王養完了王蓮又養碧絳雪,實際上是在給主人養植株的宿體,以尋求一線重生希望?
如果這樣,南代王一定知道靈物論與主人的存在。
「要死要死要死,」容穆快速嘀咕,「南代王女當初是怎麼給南代王寫信的來著,一夜十次?救命,我看他們得連夜開戰了!」
憐玉忙安撫他:「主人不要著急,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或許,我們可以去問問憫空?」
容穆崩潰道:「憫空要是早確信,肯定當場就告訴商辭晝預備著了!這個和尚比我更熱愛和平吧!」
憐玉趕緊道:「沒事、沒事,要打也是他們兩個打,到時候誰贏主人就和誰走,反正,哪邊都不虧。」
容穆哭喪道:「這事兒就沒有和平解決的辦法了嗎?」
憐玉:「……倒是有一個。」
容穆:「快說!」
憐玉:「自古不想打仗,又想和平共處,唯有,兩國聯姻,共通一氣。」
容穆:「……」
這個提議商辭晝肯定很樂意接受,但南代王很可能舉刀就亂殺。
「不行,不行,我得找回我八歲之前的記憶!」
只有找到這部分記憶,他才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確定自己和南代王究竟有沒有關係。
容穆拉住憐玉:「商辭晝是怎麼找回記憶的!你知道嗎?!」
憐玉眨了眨眼睛:「他,是聞了主人的花香,還聽了『一蓮在水』,所以才能想起來的。」
容穆:「一蓮在水?」
憐玉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一首,艷曲,但這個只對皇帝有效果,主人要找回記憶,我暫時,還不知道怎麼辦。」
容穆站起來走了兩圈,眼睛忽然釘在了被放在玉湖邊欣賞豪宅的碧絳雪身上。
滿湖的蓮花都潔白盛放,碧絳雪好像也開放了的樣子,但湊近了就能看見,這小東西裡面還包著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