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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瀝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背後層層疊疊的紗簾中就扒拉出來一雙小白手,然後是容穆亂糟糟的腦袋。
「王兄……」
容瀝:「!」
商辭晝越過南代王的身影往裡面看去,就見碧絳雪無風搖曳,容穆正睡眼朦朧的揉著眼睛。
容瀝腳步微快的跑回去,摸了摸他熱乎乎的手心,又順了順他的頭髮低聲道:「睡的好嗎?阿穆剛剛都有些嚇到王兄了。」
容穆眨了眨眼睛:「睡的挺好的,外面幾時了?」
商辭晝緩緩走過來道:「入夜了,孤在一旁等了亭枝兩個多時辰。」
容穆心虛的咳了兩聲,「下次搬個板凳,烤著炭火,別乾巴巴的傻站著。」
商辭晝默默無言,半晌道:「亭枝,你今夜,還睡亭枝闕嗎?孤已經鋪好了被子。」
容穆正要說話,就被自家王兄一把按回了腦袋。
「商辭晝,你眼睛裡是不是只能看見我王弟了?本王還站在這裡,還沒死呢!」
容穆腦子裡想著方才碧絳雪中的奇遇,又一邊無意識朝著容瀝道:「沒事王兄,我一天最多只給他親一次,多的一點都沒了,你就放心吧!」
商辭晝略顯委屈的垂眸。
容瀝一臉雷轟。
「你們什麼時候已經親上了??商辭晝不還在給你壓被角嗎!」
第82章 枯枯第82天
容瀝驀地看向容穆:「你親他還是他親你的!阿穆, 你不要怕,說出來王兄一定替你做主!」
容穆這才回過神來,他「啊」了一聲, 恍恍惚惚道:「好像是,是我先親他的。」
人工呼吸不是他先做的嗎!
容瀝倒吸一口,看向商辭晝,臉上紅橙黃綠精彩極了。
商辭晝慣會審時度勢,此時便開口道:「亭枝偶爾, 確會輕薄孤。」
容瀝:「???」
這世界瘋了。
他養的究竟是嬌花?還是霸王??
容穆逐漸回過神來, 他倏地坐起身子,手指顫抖的指向商辭晝:「你你你, 不是你叫我輕薄你的嗎!況且哪一次後面, 不都是你按著我!」
商辭晝低聲:「你看, 你弟弟還罵孤, 孤都不敢回嘴。」
容瀝閉了閉眼睛, 「你們,別吵了。」
說著他看向容穆:「阿穆,你和他, 那什麼了沒有。」
容穆一臉和諧:「什麼那什麼?王兄在說什麼?」
容瀝咬著牙:「就, 周公之禮, 夫妻之實。」
容穆:「!沒有啊!沒有!」
他現在說的話容瀝都不敢太過確信, 於是他轉頭看向商辭晝, 就見在這裡等了兩個多時辰的皇帝落寞的垂下頭, 端的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悽慘模樣。
容瀝:「——你們, 真的還沒有?」
商辭晝:「孤倒是想, 可他連親一下都要計數,孤生怕惹惱了他連這點子好處都沒了。」
容瀝在這一瞬間, 對以往的認知產生了一種翻江倒海的顛覆。
難不成,這殺人如麻的大商皇帝真在他的王弟面前變成了家犬……?
容瀝震驚極了,他看了看單純又大大咧咧的弟弟,沒有在那張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被強迫的苦楚,反倒是在大商皇帝身上,看見了一絲不被他王弟「寵愛」的淒淒之色。
瘋了。
容瀝眼前黑了黑,將自家霸王花的腦袋往帳子裡按了按:「你,你今夜與王兄睡,不許和商辭晝睡覺!」
容穆乖乖點了點頭,半分不舍都沒有,反觀商辭晝,才是一副被「負心漢」拋棄的習慣模樣,好像被他王弟這樣忽視也不是一次兩次。
容瀝神情恍惚的往出走,腦子裡只剩下一條震撼信息。
商辭晝二十三了,親都親了竟然還能忍住不碰他的弟弟,這不是旁人,這可是宗室皇帝!皇帝!
從小就被教導開枝散葉的皇帝!
容瀝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容穆重新從床鋪里滾出來,就看見商辭晝正蹲在帳子前。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容穆:「王兄好像誤會了什麼……」
商辭晝:「那不叫誤會,那就是事實,事實就是亭枝待孤不好。」
容穆細眉一豎:「你還好意思說,我都沒和王兄告狀,說你當初在皇宮怎麼欺負我的!」
商辭晝不願意容穆總想起他以前幹過的那些糊塗事,於是默默伸手,假裝整理了一下被容穆睡亂的床鋪。
「是孤的不是,難怪都這麼久了,孤還追不上亭枝,都是當初造的孽,今晚孤就回去罰寫,寫一百遍悔過詞。」
容穆眼睛一轉:「你別寫悔過詞了,你去抄《愛蓮說》,抄個一百遍,尤其是予獨愛蓮之後幾句,要求默寫並背誦。」
商辭晝抬眼,深邃的眼眸中滿是寵愛:「好,孤寫。」
容穆小聲的哼了一句:「你也別去王兄面前賣慘了,我瞧著王兄表情都有些恍惚,你慣會表演,把這些攻心的小計倆都用在朝堂上去『禍害』朝臣,不許欺負我王兄!」
商辭晝又點頭:「好,孤不嚇唬他了。」
容穆這才滿意的哼哼了一聲,「你走吧,王兄出去叫人打水了,今晚我要和王兄睡覺。」
商辭晝原地頓了頓:「亭枝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容穆又探出腦袋:「怎麼?」
商辭晝:「南代王是不是允許你留在大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