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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絳雪在旁邊搖了搖小腰,似乎在為商辭晝吶喊助威。
容穆看著這「吃裡爬外」的小東西,有種自己被這兩個聯合起來坑騙的感覺,他動了動嘴唇,抽開了商辭晝拉著他的袖子:「隨便陛下吧!」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郎喜和劉東看著少年抽身離開的身影,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追,他們倆尚還在猶豫的時候,就見自己的主子捏著半天沒送出去的小帕,大步流星的跟在了少年的屁股後面。
郎喜:「……嘶。」
劉東:「這……」
郎喜看向劉東,東叔卻老神在在不說話了,大內總管氣的甩了甩拂塵,就聽見劉東在一旁大逆不道低聲道:「這麼多年過去,陛下怎麼好似沒有長進呢……」
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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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昨夜相當於一宿沒睡,一大早起來又被商辭晝嚇個半死,如果只是商辭晝倒也還好,碧絳雪又上趕著給他來了一出悄悄開花。
這會眼高於頂竟然瞧不上那大笨缸了,一腦子只想給玉湖豪宅里鑽。
皇宮也不是沒有湖,容穆上次就路過過一次,但碧絳雪那次就一點反應都沒有,碰上這裡的湖水,反倒亢奮的像是回了老家。
他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湖邊。這裡假山環繞,面積極為廣闊,雖然是在宮殿群中,但湖水清澈無比,容穆昨晚在這裡轉了一圈就看出來了,這東宮的玉湖通的是外面的活水,只是不知道這水源是從哪裡引進來的。
夜雨過去,萬象更新,昨夜只有一隻的蜻蜓,此時多出了好些許,互相追逐著在玉湖面上點水。
玉湖水面波光粼粼,其下是厚厚的淤泥,淤泥與水面之間,來回遊著數不清的小錦鯉。
容穆走著走著停住腳步,輕輕吸了一口湖邊清新的空氣,他找了塊乾淨地方鄰湖而坐,細白手心緩緩撥動著清澈湖水。
碧絳雪種是不能種在這裡面的,萬一他以後不在這裡,還得想辦法把本體先挖出來,再說了那皇帝難說話的緊,今天正常明天失常,容穆根本不知道商辭晝一天到晚心裡都在算計著一些什麼。
不怕瘋批有文化,就怕瘋批有文化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啊。
……商辭晝這種人會動凡心嗎?
容穆突然沒邊沒際的想。
暴君不許別人窺探他的真心,容穆試了兩次無功而返,如今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試了。
在知道曾經有那樣一個人為商辭晝傾心付出過後。
他與人家比起來?能有什麼優勢呢?
……不對啊,他為什麼要和別人比。
容穆就是容穆,是獨一無二的小花精容穆。
只有商辭晝神志不清胡亂猜測,搞的他也跟著精神恍惚。
指尖突然癢了一下,少年回神,就見湖水裡的錦鯉不知何時全都簇擁了過來,又小心的繞著他的手腕歡快的游來游去。
那湖面上的蜻蜓想靠近他又一副害羞的模樣,只偶爾幾隻大膽了過來輕輕點一下他的發頂,悄悄安慰似的。
容穆瞧著這些小東西比皇帝有意思,心中喜愛手上不自覺就泄了一點靈力出去。
白日裡的光點不太明顯,與湖水上的碎光混在一起,輕易不為外人所查,容穆側身低頭看著湖裡的錦鯉,忽然就瞧見了湖底新發的嫩芽。
他動作頓住,眨了眨眼睛,與碧絳雪同出一脈的氣息沉澱在這玉湖的淤泥之下,它們四處散落著,如饑似渴的吞咽著他指尖細碎的賞賜。
這是……
蓮株?!
容穆兀自沉浸在東宮玉湖生了蓮株的震撼中,渾然不知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在假山後站了半晌。
商辭晝手中捏著絲絹手帕,眼眸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少年身影。
他身邊總是這樣熱鬧,總是能輕易得到人與物的喜愛……如若無人愛他,那將所有人都愛的容穆留在他身邊呢?
玉湖上一陣清風迎面吹來,商辭晝黑色的長髮在背後晃了晃。
只要這個人能一直留在他身邊……誰都不給看,誰都不給接近,只是他的……就只有他。
商辭晝瞳孔晃動一瞬,驚覺這一刻他的心思,竟然與夢中詭異的重合住了。
商辭晝竟然有些不敢想,他這樣的壓抑神思,究竟在心底里埋了多少年?
他胸膛起伏几瞬,暗暗壓下那股極度瘋癲的心思,正要往前走去,就見那少年身形一軟,半截胳膊都往玉湖中探去了。
商辭晝胸口驀地咯噔一下,幾乎是動了輕功趕至了那人身邊,正要伸手拉動,就見容穆滿臉驚訝的回過頭來。
一見是他,竟然還樂的笑了出來。
容穆很少在他面前這樣開心的笑。
「陛下!」
商辭晝嘴唇動了動,低聲提醒道:「你小心些。」
容穆看見到這玉湖,好像心情也變的好了,他的心情總是難以捉摸,商辭晝以前根本不管容穆開不開心高不高興,只要為他把事情辦好就行。
現下卻只想看見這人無憂無慮笑著的模樣了。
容穆卻道:「哎呀和那些沒有關係,你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商辭晝早已不在乎這人大不敬的稱呼,他走上前。
容穆嘰喳問道:「陛下!大商是不是種不活蓮花?」
商辭晝:「……嗯,活不了。」
不論用什麼辦法,最終都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