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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自然,要不我能叫你這樣那樣?」
「你看,你又不說。」
容穆從沒有對誰說過深沉的喜愛二字,小時候顛沛流離,在現代那些年又一直都是一個人,曲折的環境叫他的性格稍有些內斂,輕易不會對人說出什麼愛與不愛的諾言。
比起如何說,容穆更傾向於如何做,他暗地裡搜集花靈,最終目的就是解決後患,想好好和商辭晝長長久久在一起,而不是如鏡花水月一般,蜜糖果子外皮裹著苦杏仁兒的餡兒。
但是商辭晝好像很不滿足他這樣,容穆不知道,他竟然對兩人的關係這麼不安……或許南代的事情多少叫商辭晝有些受刺激,雖然他幾乎不將這事情拿在他面前說。
容穆心內嘆了一聲,這談情說愛也是個技術活兒啊。
兩人呼吸交纏幾息,容穆眸光溫潤下來,他膽大包天的按了按皇帝的肩膀,又整個人跳到他身上去。
水波蕩漾,商辭晝穩穩的接住他,就見容穆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主動湊下來親了他一口。
「你的。」
又親了一口。
「還是你的。」
容穆臉頰微紅道:「若不是極喜愛一個人,你以為我會這樣?肯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咱們倆之間早就糾纏不清了,哪裡還能清如水,和那黏糊糊的藕粉一樣還差不多……不是我說,你壞心眼也多得很,這一路叫了多少人攔我的馬車,巴不得我戍時之後回來呢對不對?壞的要死,還在這裡和我賣慘。」
商辭晝抿了抿嘴唇似在回味:「生氣了?」
容穆:「又壞心眼又多,誰能愛你這種人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商辭晝眼眸一動,就聽容穆拐口道:「當然是我愛了,因為別人喜歡你下場很慘,我喜歡你不一樣,死了都能叫你救活了。」
商辭晝看著容穆,眼神深黑的如同一灘松墨,又夾帶著幾不可查的一抹帝王柔情。
「亭枝這麼會說,以前怎麼那樣苛待孤?可是今日不想履行遲到家的承諾,便想著巧言蜜語迷惑孤?」
容穆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你心眼怎麼這麼多啊,我就是單純覺得對你這種人來說,愛要大聲說出來罷了!」
商辭晝:「可是你說這麼多,孤還是不會放你走,亭枝……你難道不想舒舒服服的嗎?」
容穆糊弄道:「我現在就挺舒服的,你把我的衣服都脫了,咱倆泡個澡回去接著聊唄。」
商辭晝卻不說話了,他將濕淋淋的衣服扔到湯池邊的地上,又按著容穆親了一陣才低聲道:「孤一直不解,那日台山沐浴,你為何要躲到窗戶後面去,難不成還有什麼見不得孤的地方?還有什麼瞞著孤的事情?」
容穆:「……」
容穆沒來得及說話,就又被商辭晝咬住了頸側,含糊話語從旁邊傳來:「孤今日一定要搞清楚了,你是不是還瞞著孤做了什麼壞事……不說實話的人要被懲戒一番……」
容穆被那曖昧微癢的感覺激的一顫,待再回過神來,就感覺腰下被牽扯,整個人都沉入了深深的湯峪池中。
衣帶遞次掉落,他心下一緊呼吸停頓,拉都沒來得及拉住,就被商辭晝連人帶殘留的衣物都嵌入了懷中。
……
……
東宮夜色深沉如水,劉東經過主殿的時候瞧見郎喜正站在門外看星星。
「你怎麼在這兒?陛下不在亭枝闕嗎?」
郎喜老神在在:「今夜陛下在此處沐浴,方才容主子也進去了。」
劉東:「哦——」
郎喜:「你說咱們要不要多準備點東西……免得兩位主子一會用上?」
劉東:「我一把年紀,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郎喜:「咱家是沒根兒的人,也著實不太懂啊。」
兩人因著自家主子從小禁慾,竟然從未接觸過這方面的事兒,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咳了咳。
「陛下不在京都的時候,咱家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將陛下盼回來了,又想著怎麼將容主子伺候好叫他也留下,你說,這大商和南代,什麼時候才能結親啊?」郎喜憂愁道。
劉東:「快了快了,瞧陛下的焦急樣兒,明年的這個時候兩國定然會同心修好。」
郎喜:「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麼岔子。」
兩人正悄悄說著話,背後的門就被一腳踢開了。
郎喜回頭,就見自家陛下披散著濕漉漉的頭髮,上身穿著一個沒有系帶的袍子,懷中抱著一人,那人裹著長長的中衣,似是著了一身過大的不屬於自己的衣物。
郎喜:「——!」
劉東:「——!」
商辭晝面上並沒有什麼特殊表情,但渾身上下還是有些許愉悅,他開口道:「都杵在這裡做什麼?點燈,開路。」
兩個老奴大夢初醒:「哎哎!」
商辭晝懷中抱著容穆,走在二人前頭,郎喜小心瞧了一眼,就見那位小主子的手正狠勁兒的扭在陛下的背上,陛下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對懷中的人寬容寵愛到了極致。
「亭枝別掐著孤了,手不難受?」
容穆氣惱道:「你給我閉嘴啊!」
身後兩人下意識抿緊了嘴巴,聽到皇帝沉沉的笑了一聲。
容穆深吸了一口氣,下限已經被商辭晝拉低到了極致,待走進亭枝闕的大門,所有外人都被關在門外,他才兔子一樣從皇帝懷中跳下來,踉蹌了幾步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