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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康熙聞言卻呵呵一笑,悠然說道:「你去尚書房的第一天,就因為睡懶覺而遲到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進去了,又嫌棄書桌太小放不下瓜果零食。那一天,只一個上午,你就摔斷了三隻湖筆,打翻了一個硯台,拽掉了於夫子的十幾根鬍子。你自己說說……如此表現,叫朕怎麼能不牽腸掛肚呢?」
胤孝:「………」這這這說的是我嗎?
不可能啊,我記得自己小時候超級乖巧,超級聽話,上書房所有師傅們都超級喜歡我的啊。
胤孝覺得當爹的絕對是在冤枉他,於是雙頰鼓動,生起悶氣來。
康熙見狀心中一樂。
要說這人老了就愛回憶過去,胤孝小時候可是給康熙的帝王生涯平添了無數的「趣事」。
他會大半夜的拖著個枕頭砸開養心殿的大門,以做噩夢為由非要和皇阿瑪睡,在某些極不方便的時候,還會用著一臉甜美的表情振振有詞的說什麼:「我可以睡在皇阿瑪和XXX娘娘中間啊,反正床床辣嘛大……」
還有六歲那年,他不知道打哪裡弄來了一隻毛絨小雞,精心飼養了十幾天,小雞卻死掉了。當時他那個傷心啊,不但流了許多的眼淚,還親自給小雞挖了墳,康熙親眼看著他噗通一聲跪在墳包前哐哐哐地就磕了三個響頭。
毫不誇張的說,那一刻,皇帝陛下比當年知道吳三桂造反的時候還要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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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父愛暴崩,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胤孝每天都會克服本能的堅持早起,親自去送兒子上學,很明顯弘正適應的很好,不但能夠完美的完成老師布置的各種課業且還在上書房交到了同齡的「朋友」,這讓胤孝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日子就這樣數著指頭的飛過,不知不覺的,紫禁城的冬天又來了。
臨近年前這天,一個好消息傳來,弘暉的媳婦平安誕下了一個小格格,胤禛對於孫女的出生似乎很是高興,為小女嬰親自取名為:靜初,取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之意。弘暉初為人父自然也是高興的,所以全家人可能只有烏拉那拉氏不是那麼真情實意的高興。
一來,她滿心期盼的是金孫而不是沒什麼用處的丫頭。
二來,烏拉那拉氏漸漸發現自己這個兒媳婦,竟是個愛酸愛嫉的,她身懷有孕不能伺候丈夫,自己這個當額娘的就撥了個株有顏色的丫頭近身服侍,誰想到,那佟佳氏竟是連這都不能容忍,居然在寒雪之夜故作姿態的跑到廊下痛哭,惹的弘暉憐惜不已,最後竟硬是生生的退了那俏丫頭。
烏拉那拉氏這個做婆母的對此自是大為不滿。
婆媳之間,已然開始出現裂痕。
小靜初的滿月宴之後便是春節,再之後過了十五的元宵,匆匆忙忙的康熙五十三年就算過去了。三月的時候,康熙帶著太后以及一幫後宮嬪妃去了暢春園居住,這一回是長住。的確,相比於巍峨嚴肅的紫禁城,風景秀麗有山有水的暢春園顯然更適合老人家們修養。
不過康熙皇帝悠哉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剛過五月,邊境急報,準噶爾部策旺阿拉布坦禍亂西藏。康熙當即震怒,決定發動驅準保藏之役,為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整個朝廷上下如同齒輪一般開始極速轉動起來。
凌晨,忙了一天的胤孝帶著滿身疲憊回到家中,結果卻猛然發現,自家床上竟然多出了一個男人?咳……是男孩。
「弘曆怎麼在這裡?」胤孝的臉上露出一絲吃驚的神色,只見此時暖和和的被窩裡正並排睡著兩孩子,一個是自己的好大兒正正,而另外一個卻是小弘曆。不過更讓胤孝吃驚的是,此時的弘曆,腦袋上居然裹著厚厚的紗布,小小的孩兒看著氣色十分衰弱的模樣。
「天啊,怎麼回事,怎麼還受傷了?」
正在往桌面上擺夜宵的可可聞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開始給胤孝講起了原委。
原來今日正正難得下學早,便去了趟隔壁的雍親王府找弘曆,誰想到進去之後卻發現弘曆和他額娘居然又被禁足了!「據說是在花園裡和年側福晉撞了一下……」可可哼了聲:「前面的額頭磕在了塊石頭上,當場就流了許多血。」
等等……
「那弘曆是受害者啊,他們母子怎麼反而被禁足了?」
不管那年氏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但總歸,腦袋被磕破的是弘曆啊。
「因為年氏又有喜了。」可可面無表情地說道:「她反咬一口,非說弘曆是故意撞她意圖謀害其腹中胎兒。」
胤孝聽到這裡臉色果然一黑。
年氏有孕,年羹堯如今又正全權督辦清軍的後勤供給……
「呵,難怪!」胤孝冷冷說道:「這是仗著有人給自己撐腰,所以有恃無恐啊!」
「是啊,更可憐的是弘曆,明明傷成了這樣,可那些個請來的太醫卻全都跑去給年氏保胎,弘曆這邊竟無人理會。正正今日強闖進去的時候,弘曆都已經燒的不認人了。」因戰事的關係,胤孝知道他哥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有回家了,所以這件事情,他未必知道,可是府里還有四福晉呢,身為王府的女主人,她就是這麼做事的?
生平第一次,胤孝對自己這個嫂嫂有了一些不好的看法。而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完全就是小傢伙的個人秀,人家冷靜的叫鈕祜祿氏給弘曆收拾了一包行禮出來,然後背著他,正門都沒走,直接開了後門出來,等烏拉那拉氏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人都已經躺在榮親王府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