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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會兒知青點的知青就都來了。
有男有女。
嘴裡說著吉祥話，臉上掛著真摯的笑容。
周家也不小氣。
今天的瓜子、炒花生和糖敞開了吃。
令周家人意外的是，往年間一些不會來拜年的鄉親們也來拜年了。
吳常山也在其中，現在混得還不如普通社員。
但是「上進」的心一點沒變。
吳天奇倒了，為了能讓自己過得好點，立馬把目標放在了周家，周慕安身上。
話語之間極盡諂媚，變著法兒的討好周家人。
這不是一天兩天了，從解除了他的分隊長職務，他就往周家送了好幾次東西。
不過周家沒收，又都讓他拿了回去。
周慕安雖說是暫代村主任，也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
這吳常山沒別的本事，就是臉皮厚，堪比城牆。
想方設法跟周家拉近關係。
大概是覺得沒有什麼時候比拜年更好，拜年總不會拒絕他。
周家確實不會拒絕他拜年，也不會拒絕其他人拜年。
只不過故意忽略了他的存在。
不管吳常山怎麼插話，都不接他的話頭。
其他人也早看不慣他的做派，少不得擠兌他幾句，讓他知難而退。
紅梅一邊嗑瓜子，一邊跟余柳柳閒聊。
還順便聊起了素芬。
素芬從娘家回來，不成想家裡已經發生很大變故。
早知道就把男人鎖在家裡，也不讓他辦蠢事。
現在不光丟了官職不說，連經濟來源也沒了。
吳天奇一向在村裡有頭有臉慣了，走到這種地步，整天關在家裡不出門。
他不出門，素芬總不能也不出門。
這一出門，居然聽說吳天奇和趁她不在家半夜跟小寡婦「辦實事」的閒言碎語。
當天就回去跟吳天奇打起了架。
兩口子一個不解釋，一個認定了事實。
為此，素芬帶著孩子又回了娘家。
到過年都沒有回來。
余柳柳也是一陣唏噓。
素芬這人還算不錯，活得精明透徹。
可吳天奇這人格局太小，生生從康莊大道走到了絕路。
送走來拜年的鄉親們，周母像往年一樣留知青們在家裡吃飯。
女知青們和大孟跟著搭下手，其他人打起了牌。
一直熱鬧到晚上才回家。
余柳柳一天都沒休息，也有點累了。
早早上床睡覺，沒由著周慕安折騰。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她比周慕安醒的還早。
周慕安一看她這迫不及待要回去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想家了？」
余柳柳：「廢話，你快起來，別賴床。」
周慕安：「知道了。你確定要帶瑞寶去？」
余柳柳：「我都跟他說好了。你們家沒別的親戚，瑞寶長這麼大也沒串過親戚，咱帶他走動走動，省得他一直憋在家裡。」
「還是我媳婦善解人意。」周慕安覺得上輩子自己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要不然怎麼會娶到這麼好的媳婦呢！
余柳柳沒給他多餘的感慨時間，把新買的衣服給他拿了出來。
他收拾妥當時，余柳柳也梳洗好了。
簡簡單單，乾乾淨淨。
讓人眼前一亮。
隔著半米遠都能聞見她身上的香味兒。
似有若無，像薰衣草的味道。
余柳柳在他腰間掐了一把，「發什麼呆呢，先去吃飯，吃完飯馬上出發。」
「媳婦，你好香！」周慕安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你身上也有啊！」余柳柳俏皮地說，「你都把我的香味兒蹭走了。」
周慕安聞了聞自己身上，確實有媳婦身上的味道，不過很淡。
一本正經地說：「那我這也算被你標記了，你可不能丟下我。」
「行了，別貧嘴。」余柳柳「咯咯」笑起來，「再不吃飯飯都涼了。」
周母把初一的餃子放在篦子上餾了下，餃子皮發漲了。
軟膩膩的不好吃。
都說了讓她用油煎一下，可惜她捨不得。
余柳柳勉強吃了一個，便吃不下了。
周母又趕緊給她炒了個雞蛋。
小瑞寶不挑食，有什麼吃什麼。
尤其是今天要跟舅舅、舅媽出門，興奮地一直說話。
直到到了余家門口才不說話了。
認生、害羞。
余柳柳拉起他的手，「瑞寶，一會兒我喊爸媽，你就喊姥姥姥爺；我喊哥嫂，你就喊舅舅舅媽；喊我姑姑的，你就叫哥哥姐姐，記住了嗎？」
小瑞寶用力點點頭，「我記住了。昨晚姥姥教過我。」
「真乖。」余柳柳拉著他進了門。
周慕安也推著自行車進了院子。
余家人早就準備好了招待他們，余母嗔怪道：「來就來，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
余柳柳笑起來，「不多不多。」
餘年瞪大了眼，「這還不多啊，野雞，豬肉、還有……這是什麼？」
他看了看不認識。
余柳柳笑著說：「臘腸。」
「自己做的？」大嫂馬春梅有點意外。
余柳柳點點頭，「是啊，多做了點，大家都嘗嘗。」
羅潔拉著小瑞寶說：「外邊這麼冷先進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