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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柳柳大概翻了翻,前邊都是自言自語一樣閒話家常,很乾淨,很憂傷。
再到後邊年後見過陳向榮之後,也就是沒有嫁給周慕安之前的寫的絕筆信。
滿腔熱情換來陳向榮無情的拋棄。
絕筆信里細數了陳向榮字字誅心的傷害。
尤其是那句「又丑又土,多看她一秒都覺得噁心。」
這個傻姑娘終於認清現實,知道自己被騙後,毅然決然投了河。
眼淚不知不覺滑落,她也不想哭的。
可還是被原主的私密日記感染。
明明覺得她很蠢,又覺得她很可憐。
周慕安左思右想的話,全部化成了安慰。
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溫聲道:「都過去了,我會保護你的。」
余柳柳抹了抹眼淚,「過不去。我會讓陳向榮這個混蛋萬劫不復。」
周慕安愣了下。
總覺得眼前的余柳柳跟日記里那個多愁善感的余柳柳不是一個人。
感覺不一樣。
好像筆跡也不一樣。
怪不得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筆跡真得不一樣。
余柳柳的字,靈動、骨氣洞達,透著豁達和飄逸。
而這個本子上的字,頂多算的上是娟秀,工整。
試探著問:「媳婦,這日記真是你寫的?」
余柳柳:「不是。」
周慕安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原來的余柳柳?」
余柳柳:「不是。」
周慕安:「那你是……」
余柳柳:「我是你媳婦。」
「你當然是我媳婦,不過你的字跡確實跟這個本子上不一樣。」周慕安繼續試探。
「那又怎麼樣,我還不能進步了。」余柳柳本想攤牌,話到嘴邊又轉移了話題重點,「你倒是觀察的很仔細,怎麼找到的本子?」
周慕安本來是占據優勢,現在被她一說反而有些心虛。
「我就是鋪床的時候在床被下看到的,沒亂翻。」
余柳柳:「真沒亂翻?」
周慕安忙搖頭,「絕對沒有。」
余柳柳想了想,床底下的木箱裡好像還有東西。
讓周慕安把木箱弄了出來。
果然,還真有日記里所提到的圍巾、手套。
另外還有織了一半的毛衣。
也是男款。
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也是給渣男的。
可惜,渣男不配。
全都拿了出來。
周慕安心裡很不舒服,只看信里提到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臉色垮了下來。
余柳柳哪裡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把手套、圍巾和織了一半的毛衣遞給他:「來,咱們把這些都拆掉。」
第95章 嚴一來了
「什麼?」
周慕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余柳柳又重複道:「把這些都拆了,拆不完不許睡覺。」
周慕安突然釋然,「好。」
媳婦這是要給自己吃顆定心丸,他還糾結媳婦跟原來的余柳柳是不是同一個人似乎也沒了意義。
兩人一個拆毛衣,一個拆圍巾,手中的線團越來越大,兩人的心卻越靠越近。
全部拆完後,周慕安問:「媳婦,這些毛線怎麼處理,扔掉嗎?」
「敗家。」余柳柳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最會節約嘛,我用這些毛線給你織條毛褲,天大冷的時候你就能穿上。」
周慕安:「毛線不直了,怎麼用?」
余柳柳俏皮地笑了笑,「我自然有辦法。」
周慕安:「……」
余柳柳把原主的私密日記當著他的面燒了,鑽進被窩說:「還不快進來。」
周慕安:「……」
他很想做點什麼,可算算日子還有幾天才滿三個月,只好忍著衝動單純地抱媳婦睡。
第二天起來,余母又給他們準備了一大鍋饅頭。
到現在還認為周家生活條件不好,怕閨女懷著孕吃粗糧不合胃口。
車把上掛滿了毛線和饅頭,要不是周慕安有把子力氣,鐵定掌握不住車把。
余柳柳在後邊抱著他的腰,哼起了民間小調。
周慕安看她心情好,自己心情也好起來。
不過,他更好奇余柳柳會怎麼把這些毛線廢物再利用。
余柳柳到家後,讓周慕安燒了一大鍋水。
然後把線團放進了開水裡,又把毛線的一頭從鍋蓋上的眼兒里穿出來。
於是周慕安就看到這樣一幕,從鍋蓋抽出來的毛線變直了。
變直後的毛線晾乾又跟新的一樣,他哪裡還會計較之前的毛線是幹嘛用的。
媳婦真是又聰明又能幹,關鍵還會心疼他。
新毛衣織好以後,他試了試,很合身。
媳婦還在裡邊給他配了一件白色襯衣,又精神,又利索。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余柳柳也抓緊了織毛褲的速度。
她們也搬到有炕的屋子。
剛開始搬進來的時候,炕又濕又潮,晾了一段時間徹底幹了。
正好冷了剛好派上用場。
這天,周慕安正在劈柴,家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看向提著高級點心的嚴一,板起臉:「你怎麼還沒回城?」
嚴一笑嘻嘻地說:「過兩天就走,文惠姨和周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