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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睡著，才漸漸進入夢鄉。

　　  家屬院這邊基本上都是雙職工，白天很安靜。

　　  他又帶她看了看自己經常玩的地方。

　　  物是人非，山長水闊，步履不停，總有那麼一點來不及。

　　  她也在周慕安小時候藏東西的樹下找到了他曾經藏下的一張黑白照片。

　　  這是一張全家福。

　　  周慕安的姐姐笑靨如花，正是青春靚麗的好年華。

　　  跟周慕安長得很像，不過眉眼柔和很多。

　　  全家福里，周慕安還是小小少年。

　　  他們一家是六九放的，已經過去七個年頭。

　　  周慕安的姐姐周慕清比他大七歲，小瑞寶今年也七歲。

　　  有些事始終諱莫如深，余柳柳知道周慕清是周家這麼多年抹不去的痛。

　　  當年周慕清剛生下孩子，就收到了丈夫的死訊。

　　  毅然決然留下一封信去他鄉找參加自衛反擊戰的丈夫。

　　  沒有見到丈夫的屍首，她不信丈夫死了。

　　  山高路遠，余柳柳很難想像出一個還在產褥期的女人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經過了多大的思想鬥爭才和剛生下的孩子分開。  

　　  看著周慕安溫柔地擦拭照片，她心中一動。

　　  「周慕安，我們去照相吧。」

　　  第85章 野雞投懷送抱

　　  周慕安當然沒意見，其實他也有這種想法，只是媳婦搶先一步說出來而已。

　　  照相館裡。

　　  別人照相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她偏偏要挽著周慕安的胳膊，頭靠在周慕安的肩頭。

　　  當然，還不忘撫摸著肚子，證明寶寶的存在。

　　  來一趟只照一張有點虧，她們又換了兩個造型多拍了兩張。

　　  周慕安還是很配合的。

　　  洗出照片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她們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裡半月。

　　  把拿照片的日子告訴了周父，和周慕安先行回了清水灣公社。

　　  一個多星期沒回家，她都想家了。

　　  小瑞寶想她，周母想她，連十四都想她了。

　　  搖著尾巴圍著她歡快地跳來跳去。

　　  她把周父寫的信給了周母，周母沒有立即打開看，而是先去給她們兩個做飯。  

　　  小瑞寶則給她講起這個星期交的新朋友。

　　  到現在，他其實才交了三個朋友，兩個男生一個女生。

　　  余柳柳並不是真的讓他每個星期交一個，而是給了他一個與同學交心的過程。

　　  主要目的也是讓小瑞寶開朗起來。

　　  小瑞寶長得很像他的親生母親周慕清，眉眼跟著柔和，卻又帶著一股堅毅。

　　  余柳柳認真地說：「你最近表現不錯，可以把小朋友們請到家裡來玩。」

　　  小瑞寶眼睛一亮，「真的？」

　　  余柳柳颳了刮他的小鼻子，「當然。做朋友就是有來有往嘛，舅媽給你們準備好吃的。」

　　  小瑞寶馬上擺擺手，「不行，那樣太累，累壞了舅舅會心疼。」

　　  余柳柳：「臭小子，連舅媽都敢調侃。」

　　  小瑞寶嘻嘻笑起來。

　　  周慕安問他，「瑞寶，你跟舅舅上山怎麼樣？」

　　  「那怎麼行，山上林木茂密，太危險。」余柳柳忙制止。

　　  周慕安笑著說：「沒那麼誇張。瑞寶是男子漢，不能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如臨大敵。」  

　　  男人教孩子的方式和女人就是不一樣。

　　  余柳柳覺得這樣做確實沒有問題。

　　  於是說：「我跟你們一起上山。」

　　  「不行！」周慕安想也不想拒絕，「你不能亂跑。」

　　  余柳柳：「我不亂跑，就跟在你身後可以吧？」

　　  周慕安：「不行。」

　　  余柳柳：「(⁎⁍̴̛ᴗ⁍̴̛⁎)」

　　  周慕安看著她像小鹿一樣濕漉漉的雙眸，心裡某個角落被撞了下，語氣也緩和了。

　　  「那你緊跟著我。」

　　  余柳柳：「遵命。」

　　  周慕安心裡嘀咕，哪裡是「遵命」，明明是「要命」。

　　  這樣火辣辣勾人的眼神，他怎麼抵得住。

　　  到了深秋，山上打獵的人也多了起來。

　　  她們剛到，就遇見了管胖子和李志毅。

　　  要不剛到家，周慕安還沒來得及跟他們聯繫，他都懷疑他們是商量好的。

　　  管胖子詫異：「好巧，你們怎麼也來了？」  

　　  周慕安看他們來得早，直接問：「有沒有收穫？」

　　  「哪兒那麼容易，咱又不是專業的。」李志毅看見老獵人張老頭已經打了一隻野雞，羨慕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余柳柳笑著說：「野雞算什麼，咱們打只野豬去。」

　　  李志毅看了看她的肚子，「得了吧，野豬咱就別指望了，摘點野果還行。」

　　  野果也快不多了，大部分都被附近的村民帶回了家。

　　  余柳柳也不爭辯。

　　  野果她要，野豬她也要。

　　  早聽說山上有野豬，她還沒見過。

　　  橙黃色的柿子掛在枝頭看著不錯，周慕安摘了一些。

　　  還摘了一些野蘋果、酸棗和不知名的小野果，

　　  山上最多的就是蘑菇、木耳之類的菌類，還沒野豬的影兒，筐里已經盛不下。

　　  她還趁別人不注意，采了一些放進了空間。

　　  當個采蘑菇的小媳婦還挺快樂。

　　  偶爾還會碰到相熟的村民，她也會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