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
輸光最後一張銀票的王晏之終於鬆了口氣,薛父笑呵呵的把銀票往兜里揣:「歡迎下次再來玩吶。」
王晏之眼角抽了抽:「侯府家訓不能賭。」
薛忠山依舊笑眯眯:「你這孩子一家人怎麼能叫賭,這叫適當娛樂。」
「老大老二把桌子收拾一下,娛樂完我們要商量正事。」
薛大薛二動作麻利的把桌子收拾乾淨,一家人拖凳子圍著桌子坐下後,周夢潔才問:「剛才聽你那裡吵吵嚷嚷的,怎麼回事?」
薛如意把方才聽到的事說了一遍,才憂心的問:「阿娘我們會會不會打草驚蛇了?」
薛大道:「他們肯定是有所懷疑,不然不會去你們院子查看。」
在麻將桌上憋了一口氣的王晏之,終於能說話了:「打草驚蛇不一定是壞事,至少蛇會出來。」
周夢潔點頭:「按照王修德所說,他只放了寒毒,晏之體內除了寒毒,還有其他的毒素。這毒應該是與寒毒相輔相成,才達到這種效果。」
王晏之擰眉:「您的意思是有人配合二叔下毒?」
周夢潔點頭:「這只是一種猜測。
薛家三父子用一種你真慘的表情看著他。
「看來不止一個人想你死。」
王晏之淺淡的眸子泛出冷光:「既然打草驚蛇了,那不妨再追著這條蛇跑一跑,或許會有意外發現。」
薛如意道:「那你自己去跑,我們家打算在上京城開如意樓。」
薛家人很清楚:找兇手並不是他們的全部,既然來了寸土寸金的上京,不努力往上爬怎麼對得起每日的驚險刺激?
他們薛家要在上京城紮根,長成參天大樹。不至於查到最後boss是哪個大官或者皇子王孫,把他們輕易一鍋端了。
就算最後查到是皇帝,他們家也要刮一塊皮的走。
王晏之問:「那需不需要幫忙找鋪子?」
薛如意:「不用,這跟你沒關係。」
她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事情商量完了,你回去吧。」
王晏之:「…你,不回去?」
薛如意:「這裡是我家,我回你家幹嘛?」
見他遲遲不動,薛忠山催促:「快起來,我們家要吹燈休息了。」
他只得慢吞吞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走到客廳門口又回頭再問一遍:「…如意……」
薛二道:「阿爹,看來妹夫是想留下來打通宵啊,要不然再來幾局?」
王晏之腳底踉蹌,險些給跪了。
要小心翼翼不能贏三家很耗心神的。
次日天還未亮,一夜沒怎麼睡好的王二叔爬起來去上朝。剛抖開衣裳就掉出一張紙,他疑惑的撿起來湊到燭光下去看。那宣紙上什麼也沒寫,只畫了笑得詭異的鬼臉。
他手一抖,嚇得把紙揉成團砸了出去。伺候的下人不敢多看,幫他把朝服理順,他伸手任由下人擺弄,目光卻直直落在角落裡那張皺巴的紙上。
心裡忐忑難安。
在朝堂上也心不在焉,等下了朝他沒回去,而是直接往東城的『茗香閣』去了。他前腳剛就去,王晏之後腳就跟了去。
茗香閣的茶室都是單間隔開的,隔音效果較好。見人進了二樓第三間,他立馬閃到隔壁單間把門關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聽聲筒貼在牆上仔細聽,隔壁只有茶杯碰撞的聲音並沒有人說話。
聽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人聲。王晏之疑惑,難道他二叔只是心煩來這裡喝茶?
半刻鐘後隔壁的門打開,他湊到門邊去看,他二叔從裡頭出來。又等了半晌,除了他二叔裡頭再也沒有人出來,或發出聲音。
王晏之奇怪,推門走了出去。隔壁的門大敞,裡面空無一人,裡頭正有夥計在打掃。他走進去往茶几上看,茶几的香爐里有沒燒乾淨的宣紙,宣紙一角有半個走之底,很像他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看來這間茶室的人很謹慎,是直接拿筆墨交談。
夥計瞧見他進來疑惑的問:「客官是找人還是要喝茶?」
王晏之目光往他收拾的垃圾里瞧,裡頭除了殘餘的茶葉還有幾片碎木頭屑,淡淡的檀香味籠罩在馨香的茶室呢。他有些驚訝,檀香是很常見的東西,但最近能讓他想起檀香的就是三皇子李清炎。
會是他嗎?
王晏之在夥計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轉頭就走,等上了馬車,他才問:「丁野人呢?」
馬車外的浮喬疑惑:「您不是讓他跟著世子妃?」
王晏之:「那世子妃呢?」
浮喬道:「好像是說去牙行那邊買家僕了。」
王晏之思索片刻道:「你現在去一趟三皇子府,問他佛珠有沒有雕好,務必要見到他本人,瞧瞧他右手腕有沒有牙印。」
浮喬領命前去,王晏之讓車夫把馬車趕往牙行。車夫頓了兩秒問:「世子,上京城有三個牙行,您要去哪個?」
有三個?
方才怎麼就沒問。
「挨個去吧。」
---
上京城酒樓、小飯館很多。那些個老闆隨便拎出來說不定都是某某侯爺、國公、公主府上的親戚、再不濟還有個在宮裡當差的太監朋友。他們家沒背景,沒人脈,最大的背景就是薛二這個還沒上工的從五品員外郎了。
那相當於沒有。
一切就要從頭開始,開店也要格外的慎重。上京城的基本情況和勢力雖然從王晏之那知道了大概,但到底沒有直接親自去了解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