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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忠山冷哼:「還由得他想,當初怎麼騙我們的,以為我們什麼都不計較,幫他弄死太子和三皇子就和好如初了?呸,別說門,窗戶都沒有,必須得合離!」
薛二:「對,必須得合離,上京城這麼多青年才俊,哥哥我都給小妹物色好多了。」十本花名冊也是不成問題的,「合離後就不管他家破事了,咱們在上京城好好掙銀子。」
薛大:「那我多顧幾個人在皇宮外溜達,一瞧見他出來咱們立刻去圍堵。」
薛家人商量得倒是好,然而隔壁小王狡猾如斯兩天都沒踏出宮門一步。
薛如意急得額頭冒豆:再不合離都過年了。
最後周夢潔直接殺到了宮中,聽聞王晏之在清心殿同皇上下棋,又直接跑去清心殿求見。等她到了清心殿,王晏之那小子早跑了。
周夢潔呵笑兩聲,立刻趕出宮,在宮門口撞見了守在外頭的薛二。她趕緊道,「隔壁小王一個時辰前隨御林軍出了宮,你沒瞧見?」
薛二仔細回憶,一拍大腿道:「是了,一個時辰前我瞧見一列御林軍從皇宮出來,中間那人身影很是熟悉。原來是隔壁小王,為了躲如意還真是煞費苦心。」
「阿娘,他跑出來會去哪?」
周夢潔想了一下,分析道:「文淵閣、承恩侯府、錢莊……小鳳跟來了沒,讓它去通知你大哥、阿爹還有如意,咱們全城搜一遍?」
薛二吹了聲口哨,重新瘦回來的小鳳盤旋一圈落在他肩膀上。
薛家人這一天在上京城找了王晏之許久,愣是連個鳥毛都沒找到。氣得薛二找周建元、鄒禮、陳溫幾個幫忙,又把上京城茶樓、酒館連青樓都沒放過。
此時,中書令劉成姚府上,書房裡煮茶的水咕隆隆響,氤氳的茶香彌散開。青衣墨發的王晏之捏著透白的茶盞細細品著,溫聲道:「這雪水嫩牙味道真不錯。」
坐在他對面的劉成姚丁點品茶的心思也沒有,一想到薛家那幫人,實在是坐立難安。
自從當初在半路被薛如意截住後,他就發誓:到了上京絕對離這家人遠遠的,王晏之文采再好他都不稀罕了。
他一路從中書舍人升到中書令,雖然和王晏之有一定的關係,但總算有驚無險從未和薛家人碰上。
實在搞不懂,這會兒王晏之跑到他家是什麼意思。
他糾結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子安兄,這會兒薛家人在上京城翻天覆地的找你呢。可能是薛郡主有急事,要不你出去見見?」方才可是聽管家說,薛家兩兄弟提著棍子帶著一幫人,在劉府門口來來回回走了兩趟。
萬一知道王晏之在他這……那劉府只怕不好。
王晏之品著茶,老神在在道:「不急,我回京後一直在忙,還未感謝平陽兄在青州相助之情。不若我在你府上多留倆日,促膝長談好好聊聊明年的春闈?」
劉成姚欲哭無淚:從前是他少不經事,不該盲目崇拜某人。
促膝長談個鬼,不就是在躲人嗎。
薛家人他實在不敢惹啊,誰不知薛縣主是連三皇子都敢打的。薛忠山如今混到三品,每每在朝堂上看到他都吹鬍子瞪眼沒什麼好臉色。薛夫人更是得皇后和太后看重,一把手術刀是能開膛破肚的,他時刻擔憂會被套麻袋,已經夠難受了。
如今一看到王晏之就想起他們二人曾經合夥假死被攔住的事。
這要是被薛家人找到這,他在上京城還要不要混了。
劉成姚輕咳兩聲,最後還是忍不住勸慰道:「子安是惹薛縣主生氣了,不若你回去道個歉,總比躲在我府上好。」
王晏之:「……」
也不是他不想回去,只要他回去如意就提合離,他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劉成姚仔細觀察他神色,心裡默默道:看來他猜對了。
當初他跳轎逃跑就已經夠令人驚悚了,如今竟然被薛如意那姑娘追得滿上京跑,連家都不敢回。
實在太太太太太——丟——臉——了。
劉成姚正琢磨著找個藉口出去躲躲,管家就急匆匆衝進來道:「老爺,不好了,薛縣主在門口問,這是不是劉成姚府上……」
管家剛說完,方才還端正坐著的王晏之突然把茶盞一放,快速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說完腳下生風,逕自往後門走。
劉成姚、管家:「……」
王晏之邊走邊同浮喬道:「你去前門瞧瞧,若是她來儘量拖延住。」
這幾日,浮喬和丁野跟著自家世子東躲西藏,望風報信習慣了。一聽他吩咐浮喬立刻很熟練的去前門堵人,丁野跟著王晏之往後門跑。劉府的後門有婆子守著,王晏之走到一半,突然剎住步子,同丁野道:「你從後門走,我翻牆。」
他四下看了看,挑了最高的一處圍牆直接跳了上去。剛想往下跳,就見高高的圍牆下,石榴紅的少女仰頭叉腰,漆黑的眼珠瞪圓,就等他往下跳。
王晏之腿一抖,險些沒栽倒下去。
丁野從後門出來,還興奮的朝著他喊:「世子,後門沒人,您快跳……啊……」他終於也看到圍牆下的薛如意,以及她身後跟著的馬車,還有一大群圍觀的上京城百姓。
擦,人還真——真——多!
丁野都有點替自家世子尷尬。
王晏之愣了一秒,臉皮厚的只當沒看見,轉身就想往回跳,身後就傳來薛二的喊聲:「王晏之你個兔崽子,看你往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