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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夢潔恰好從兄弟倆旁邊經過,好奇的問:「什麼藍顏禍水?」她上下打量兒子,沒好氣道:「你倒是禍害個姑娘給我瞧瞧,兩個大老爺們到現在還是光棍一個。」
兄弟兩個對看一眼,開始轉移他娘的目標。
薛二:「娘,我跟你說,如意……」
薛二巴拉巴拉一句接一句,手腳也開始比劃。
周夢潔一副被瓜驚到的表情:「真的?」
薛大點頭:「真的。」
周夢潔:不得了,沒想到女兒居然這麼生猛,老薛知道了還不得痛哭流涕?
最後知道的薛忠山哭倒是沒哭,直接把自己炒菜的鏟子給炒斷了。他捏著只剩一截木柄的鏟子牙齒咯咯作響:「我不信,我姑娘天下第一好,一定是那小子誘拐她。」
打烊後,全家坐在一起吃晚飯,幾個人全盯著如意和王晏之看。王晏之眸光微閃,只當不知道,張嘴道:「如意,獅子頭。」
如意很聽話的夾了個獅子頭給他,又問:「表哥還要吃什麼?」
王晏之舉著受傷的手指他對面的魚,如意站起身夾過魚,細心的把刺挑掉,餵到他嘴邊。
薛父捏著筷子看了好久,桌底下周夢潔踢了他好幾次,做口型讓他克制點。
怎麼克制?
薛父最後忍無可忍,問:「傷得有那麼嚴重嗎?」
王晏之看向薛如意,薛如意答:「有點,昨晚上是我不對,太用力了。」
薛父痛心疾首,「如意啊,克制點,你表哥……」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周夢潔接他的話:「如意啊,你表哥身子骨弱,你……」
還是說不下去。
薛如意睜著圓溜的杏眼盯著他們看:「阿爹,阿娘,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薛大幹笑兩聲:「沒什麼,吃飯,安子多吃點,壯實一點。」別被妹妹折騰壞了就行。
薛家除了薛如意都吃得心事重重,王晏之唇角微微翹起,當作不知道。
吃完飯薛家父母、薛大、薛二迅速洗涑好,然後就在一樓來回溜達,眼神時不時往王晏之和如意身上看。
如意洗完頭出來,問:「阿爹你們不睡啊?」
「啊?」薛父一時有些卡殼,薛二立馬接上,「不睡,阿爹說想打一會兒牌,你和安子先睡吧。」說著還真從櫃檯里摸出一副紙牌。
四個人正好湊了一桌。
「如意,你先上去吧,安子還在等你呢。」
如意狐疑的多看了兩眼:「那你們別玩太晚,明日還要開門做生意呢。」
薛父邊抽牌邊道:「知道了,你上去。」
等人上了樓,薛父和薛母把手裡的牌一丟,墊著腳往樓上跑,薛大薛二也趕緊跟了上去。
四個人疊羅漢似的探出耳朵貼著如意的門板聽裡面的動靜。
「表哥,你過來一些。」
「表哥,別捂太緊,手拿開」
王晏之閃躲開,急道:「如意……」他悶哼兩聲。
薛如意惱道:「別動!」
清冷帶著點難捱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表妹,這樣不行,你起來……」
砰咚!
薛如意強硬的把人又摁了下去:「怎麼受不了?我本來也不熟練,你配合一些。」
媽呀,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薛忠山咬牙跺了一下腳。
哐當,房門一不小心被撞開了……
第34章
眨眼的功夫, 薛大扭頭就跑,周夢潔貼著門板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開,薛二拿著牌被薛大堵住前路, 都想直接往樓下跳了。
薛忠山沒站穩,猝不及防半隻腳踏進屋子,和薛如意對了正著。
屋內,王晏之半靠在桌子邊,彎腰往後靠,薛如意拿著針線正在縫他腰間的扣子。
但從薛忠山的角度就是女兒強壓著女婿在桌子上這樣那樣。
薛忠山玻璃心碎了。
薛如意聽到聲音扭頭往門口看來:「阿爹, 你幹嘛呢?」
薛忠山顧左言它:「沒,沒幹嘛啊, 就是很久沒打牌, 老是輸, 問你能不能替我一下?」
薛如意咬掉線, 把針放進盒子裡, 起身往外走,王晏之籠好衣裳緊隨其後。
倆人扒在木製的欄杆上往樓下看,薛家兩兄弟和周夢潔一人坐一邊手裡還抓著洗好的牌朝樓上喊:「老爹不能沒牌品,小妹來,我們就不來了。」
「來了,來了。」
薛父邊往下走, 心裡邊排腹:死貧道不死道友, 這兩個兒子好樣的。
薛如意一臉莫名其妙。
王晏之伏在欄杆上笑:薛家人真有意思, 跑得還挺快。
他目光移向通往雜物間陰暗的拐角處, 站在那裡看了全程的春生嚇得連連後退, 最後直接退到雜物間, 看不到人影了還心裡發毛。
如意樓的東家都有病, 那有病的贅婿看人的目光更嚇人。
王晏之收回目光側頭看向如意,語氣很淡的道:「我猜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啊?」這沒有沒腦的一句令薛如意很不解。
「春生。」
薛如意這才明白他回答的是二哥白日說的話。
但這反射弧太長了。
她往一樓漆黑的走道里看,王晏之往回走,順帶拉了她一把,輕笑:「別看了,去睡吧。」
一夜到天明。
第二日,沈修來,春生十個指甲蓋都劈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