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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她還惦記著合離就留著三皇子慢慢弄死好了。
現下要如何是好。
次日一大早薛如意翻牆回到如意閣,院子裡靜悄悄地,只有幾個下人在清掃院子裡的積雪。她先去房間裡看了一眼,又去書房瞧,都沒瞧見王晏之人影。
昨晚上才暈倒,大清早的去哪了?
薛如意惦記著那二十萬兩銀子和四成文淵閣股份,又跑到大房去瞧了,依舊沒瞧見人,連丁野和浮喬人也不見了。
她撓著額角又轉回如意閣,瞧見一鍋兔子在亭子邊蹦躂,想著這幾日要合離,乾脆把兔子給王鈺送去。
她挑了兩隻最丑的兔子往二房走,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低著頭驚慌朝她行禮。又走了幾步,瞧見一個小身影從迴廊處往外跑,跑到先前那顆巨大的美人蕉下躲在裡面不動了。
薛如意抱著兔子走過去,越過低矮的綠植往裡看,小娃娃揉著通紅的眼睛抽抽搭搭,正在哭呢。
「喂,你要兔子嗎?」她突然出聲,小娃娃嚇了一跳。
小娃娃抬頭,瞧見她懷裡的兔子,哭聲立刻止住,伸手過來接。
薛如意把手一揚,站直往前走。小娃娃急了,立刻跑出美人蕉跟在她屁股後面追,一直追到迴廊盡頭的亭子裡才停下。
薛如意把兔子放到亭子的石桌上,小娃娃爬了幾次,終於爬到石凳子上,趴在桌子上伸手過來摸兔子。摸了兩下,抬起紅彤彤的眼睛問:「為什麼這兔子這麼丑?之前不是看到好多白兔子嗎?」他這兩隻一個灰撲撲的,一個黑不溜秋的,雖然也很可愛,但是沒白兔子好看呀。
「你不要?不要還我。」薛如意說完就伸手去抱,小娃娃立刻雙手圈住,瞪大眼生怕她搶了:「要。」冷風吹得兔子瑟瑟發抖,小娃娃把兔子抱著懷裡護著。
小娃娃自言自語道:「兔兔啊,鈺兒只有兔兔了,阿奶不在,阿爺也不在……」
成雲漣被關在刑部至今沒回來,二房的婚事雖然作罷,但王二叔被三皇子連累,被連貶三級,成了八品通政司知事。
薛如意剛站起來,東廂房就傳來打砸聲,以及王沅枳的咆哮聲。不多會兒,陳莜紅著眼睛跑出來,四處張望,瞧見王鈺匆匆跑過來,抱著他隱忍的哭,左額角還有一處磕到的痕跡。
王鈺摸摸她額角,小聲的問:「母親,父親又打你了?」
陳莜擦擦眼淚,搖頭:「沒有,是母親不小心撞到了。」她抱起王鈺,朝薛如意行禮:「薛郡主。」
廂房門口遠遠傳來王沅枳的咆哮聲:「不想過了就合離啊,整日苦著臉給誰看!」
陳莜不說話,王沅枳乾脆追到亭子裡來趕人,嚷嚷著讓她回娘家。
薛如意看著了一陣,王沅枳氣急,瞪著她道:「看戲呢。」
薛如意搖頭,很認真的問:「只是想不懂,你武藝人品,長相才能皆不行,為何她還不合離。」
王沅枳:「你,你……」他氣得手抖,最後吼道:「我還想不不通,你粗俗無禮、樣貌才情一概沒有,為何晏之還不同你合離呢。」
薛如意很無奈道:「我也想不通。」
這話聽在王沅枳耳朵里倒是成了一種炫耀,「你,你等著,晏之遲早休了你。」
薛如意起身,「我等著,你現在去尋他來。」
王沅枳兩眼一翻,直接氣暈了。陳莜嚇得要去查看,薛如意道:「王家的男人怎麼都喜歡暈,昨日我同王晏之說合離,他也暈了,莫不是有什麼毛病?」
說完她自顧自走了,陳莜驚愣在原地:她剛剛聽到什麼了,薛如意同王晏之說合離?
女子能同夫君說合離?
從前就覺得薛縣主很勇,現下又再一次認識了不一樣的薛縣主。
陳莜看看還暈在地上的王沅枳,深吸一口氣,抱著王鈺從他身上跨了過去。王鈺抱著兔子回頭看他父親,小聲的問:「母親,你不管父親了嗎?」
陳莜:「管他去死。」說出這句話的她長長出了口氣,感覺整個人舒暢了許多。
下次,下次一定當著夫君的面說這句話。
陳莜走後,亭子外突然響起婢女的聲音,「姑娘,我們要不要過去扶大公子?」
王玉芳手裡捏著一方錦帕,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似是沒聽到婢女的話,盯著薛如意走遠的反向嗤笑道:「什麼她要合離,定是堂哥不要她了,才故意說出這種話。」
「怪不得堂哥一大早就出門了,原來是為了躲她。」
當天,王晏之想同薛如意合離,故意躲著她的事就在承恩侯府傳開了。
薛如意倒是沒聽到風聲,因為她在府里找不到人就跑到府外去找了。最後還是碰到從宮裡出來的李清翊,才知道這人躲進宮了,不到夜裡應該不會回來。
薛如意氣急:這人明顯是想賴帳啊。
她轉彎去了如意樓,彼時如意樓正好打烊,薛如意把事情原委同薛家幾人說了。薛父用力一拍桌子,罵道:「隔壁小王想過河拆橋是吧,居然想賴帳。」
周夢潔道:「不管他怎麼躲,合離是遲早就要合離的,他總得出宮,我們就等著他。」
薛二附和:「對,銀子一分不能少,侯府還有一半是如意的呢。」
薛大:「你們有沒有想過,他也許不是想賴帳,只是單純不想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