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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憋著一口氣,氣呼呼道:「讓你別站在邊上,這下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帶他拉爬山是想謀財害命呢。
崖壁一米下的人正好能夠住王晏之的腿,於是伸手拽他,企圖直接將人拽下去。下面五六個人,薛如意趴在崖山又沒著力點,用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把人拉上來。
崖下面五六個人也使出吃奶的力氣拉,王晏之卡在中間拉鋸似是上上下下。
薛如意驚疑道:「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重?表哥快上來,我手好痛,快拉不住了……「
血珠子還在往下滴,王晏之盯著她漲紅的臉,一狠心一腳把崖壁上拉他的五六個侍衛給踹開了。腳尖在崖壁上踩了一腳,帶著她直接滾到姻緣樹下。
姻緣樹被狠狠砸了一下,系滿鈴鐺的紅綢紛紛揚揚掉了一地。薛如意眼眸晶亮,伸手去接落下的紅綢,企圖找到自己的那個,背抵在樹上的王晏之疼得兩眼發黑,閉眼好半晌才緩過來。
縮在崖壁里的幾個人捂著腦袋齜牙:我們都準備接了,不跳就算了還踢人,到底是想不想死啊。
已經走出老遠準備到下一處埋伏的薛家兄弟聽到動靜趕緊跑回來,就見自家妹妹趴在地上,手裡抓著一大把紅綢,還不斷的有紅綢叮叮噹噹的往她身上砸,風一吹看起來倒是唯美極了。
安子靠坐在姻緣樹下無奈的盯著她。
這是怎麼回事?
小妹不會真去巴拉那棵樹了吧。
大和尚咋咋呼呼的喊:「哎呀,施主啊,這東西不能動。」
薛如意撇嘴,眼睛明亮而皎潔:「我又沒動,是它自己掉下來的。」
周圍全是在撿紅綢查看是不是自己丟的男女,姻緣樹下頭一遭這麼亂鬨鬨的。大和尚又氣又焦躁,王晏之靠坐在樹下又好笑又無奈。
遠處觀察的劉府侍衛又懵又急:怎麼又上來了,到底還死不死啊。
這是要我們出手推一把才行嗎?
薛如意看了一圈也沒看見自己的名字,她爬起來往後退,仰頭叉腰眯眼往上看。王晏之丟的紅綢還安安穩穩纏在最高的樹杈上,只要那樹不斷是不可能會掉下來了。
白高興一場。
她拉著人往氣呼呼沿著西南林蔭小道走,「走了,這姻緣樹沒意思,阿娘說南禪寺的素食齋飯很出名,只要捐了香油錢都可以去吃的。我們從這插小道過去,吃了齋飯再回去。」
石榴紅錦緞蓋住倆人交握的手,青裳掩映下露出一小節焰紅的如意結。王晏之落後她一步距離,淺淡的光影在他長睫上曬下一片淡金,他捏著她圓潤的指骨,默默嘆了口氣。
怎得如此心軟,她一喊疼就自己爬上來了。
小道幽靜,倆人越走越偏,王晏之環顧四周,到處是蒼翠的樹木,他疑惑的問:「是不是走錯路了?」
薛如意也四處瞧瞧:沒走錯啊,大哥昨晚畫的圖紙就是這條路。
人呢,說好攔路搶劫然後綁票恐喝的人呢?
「逮,此山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茂密的樹林裡突然衝出一幫手持長刀的土匪。
薛如意抹額:二哥找的什麼鬼,連編好的詞都講不好,不應該是配合她直接把人打暈綁了拉走,然後單獨恐喝逼問嗎?
王晏之臉黑:劉家侍衛怎麼像傻子,不是說好實在不行,裝作刺殺他的人把他逼到懸崖處打落?現在深山老林的跳出來,他要往哪裡死?
劉成姚到底明不明白『死不見屍』什麼意思?
還不等他們兩個做出反應,密林里突然又衝出一幫蒙面持刀的黑衣人,沖王晏之道:「讓我們找得好辛苦,今天你是插翅難飛。」
薛如意想:二哥怎麼請這麼多人,得花多少銀子?這後來的一批還像那麼回事。
王晏之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蹙眉:怎麼和昨晚說好的計劃不一樣,劉成姚找這麼多人是打算真砍他?
隱在暗處的薛二問:「大哥,你後來還找了人嗎?」
薛大搖頭:「我倒是想問你找了多少人?」
兩邊黑衣人也有些懵啊,薛二那邊找的就是地痞流氓,他們看著左側衝出來同樣裝扮的一伙人,暗自嘀咕:好傢夥,這是怕他們不成事,找了對家來搶生意啊。
劉府侍衛看看左邊同樣裝扮的黑衣人想罵娘,明明大人交代了,等走過這段密林再動手,這是哪來的蠢貨先沖了出來,搞得他們不得不跟著沖了出來。
約定好的詞都說錯了,怎麼在大人手底下當差的。
三方齊聚,各懷鬼胎。
密林里傳來撲凌凌鳥兒撲騰的聲音,氣氛奇異的僵住……
第54章
混混頭兒老六覺得凡事得有個先來後到, 必須得把事情捋清楚才行,出來混不能做白工啊。
於是他舉著大刀質問對面的:「你們混哪裡的?」
劉府的侍衛面面相覷:什麼混哪裡的?墨薇別院在南城啊。
「喂,問你們話呢, 啞巴了?」
侍衛頭頭冷聲道:「南城。」
混混老六不高興了,東城的生意南城也敢來搶,必須得打,打服氣了才行。於是拔把刀就砍, 劉府的侍衛愣住紛紛舉刀抵擋,雙方一交手,劉府的侍衛才反應過來這群人根本不是自己人。
不是自己的人,定然就是真山匪了,佛門清靜之地見不得血,這群人這麼弱雞, 抓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劉府的護衛動真格抓人,混混們被激得越發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