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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晏之:「我是承恩侯世子,如何能成為太子?」
嘉佑帝又把他摁坐下去,笑道:「朕說你能你便能,承恩侯府的世子身子骨不好,突然暴斃也是有可能的。」
王晏之遲疑,語氣軟了下來:「可是,我答應如意要考狀元。」
嘉佑帝徐徐誘之:「狀元是皇帝點的,你若為太子,誰也敢打薛家姑娘主意,她必定是你的。」
王晏之做著沒動,長睫下淺淡的眸子垂著,不知在想什麼。
清心殿內靜悄悄地,嘉佑帝也不急,他有的是時間等。
呆了半晌的王晏之突然抬頭,惶惶不安的問:「臣真是你皇長子?臣有些不安心……」
一旁的陳公公笑道:「王世子,皇上說的都是真的,您出生起老奴就知道。」
「那……」王晏之頓了片刻又問:「皇上真會立我為太子?」
嘉佑道:「你若是不放心,朕給一封加蓋玉璽的空白聖旨,內容你隨意填寫如何?」這他應該安心了吧。
他立刻讓陳公公取來一封空白的聖旨,蓋了玉璽交給王晏之,「有了這個,你要取太后性命也
可。」
王晏之接過聖旨攏進袖中,還是有些不信:「臣,現在就回去問母親。」
這才是該有的反應,若是他立刻就信了,嘉佑帝才該懷疑。
王晏之站起身要走,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哭聲,接著是吵吵嚷嚷的腳步聲。
嘉佑帝蹙眉喝道:「誰!」
陸太后帶著一群人跨進清心殿,威嚴的眉眼略過王晏之看向嘉佑帝:「皇上,承恩侯府老姐姐請您主持公道。」
嘉佑帝看向跟來的承恩侯和沈香雅有些詫異,還沒開口,王二叔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哭得聲淚俱下的老太太也緊跟著跪下,朝嘉佑帝連磕了幾個響頭,「求皇上為臣婦做主啊,沈香雅從前就不守婦道,晏之更是早產的,按照月份來算,根本不可能是老大的兒子。當年老生就懷疑過,所以才對他母子倆心有芥蒂,如今大夫都說了老大是天閹,晏之更不可能是侯府的種。侯府定然不能落在他手上,不然老公爺死不瞑目啊!」
承恩侯剛醒,被安排在軟榻上,沈香雅護在他身邊,王晏之站著大殿中不動不說話,掩住的眸子裡有寒光閃過。
好戲開始了。
沈香雅反駁:「母親,你胡說什麼,你兒子生下來是不是天閹你會不知道,光聽一個大夫胡謅。」
王二叔一臉沉痛:「弟妹,我們也不想懷疑晏之的,你若是心裡沒鬼,何不當著太后和皇上的面,讓大哥和晏之滴血認親。」
沈香雅氣道:「這本是家事,為何鬧到宮裡,今日若是滴血認親你們就是在侮辱我。若晏之就是正卿的孩子,你們要跪下給我道歉嗎?」
王二叔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瞄了上首的太后一眼,太后盯著沈香雅,淡聲道:「讓他們滴血認親也是在還你青白,有何不樂意的?」
嘉佑帝眉目微動,出聲阻止:「母后,即是承恩侯府家事……」
他堅信晏之是他的兒子,但當眾驗確實對沈香雅名聲有礙。
陸太后板著臉,目露威嚴:「皇帝,老姐姐求到哀家這了,您就讓哀家做一次主,您也不想王國公在地下不得安寧吧?」
「柳嬤嬤,去拿水來,哀家頭疼的很,沒閒工夫在這聽他們吵。」
「母后……」
陸太后不耐:「皇帝放心,雖然王世子衝撞哀家,但哀家還是分是非的,不至於在子嗣上做什麼手腳。」
太后堅持,侯府太太又哭哭啼啼,嘉佑帝騎虎難下。但轉念一想,反正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晏之還會有所懷疑,但當眾驗了,必定就信了。
當即也沒阻止柳嬤嬤去取水。
承恩侯倒是很淡定,滴便滴吧,多年前也滴過,他的血和晏之是能相融的。
劉嬤嬤取來水,立刻有內侍抬著桌子過來。陳公公讓小太監捧著碗走到承恩侯身邊,親自取了一滴血滴入碗中,然後又走到王晏之身邊,躬身道:「王世子。」
王晏之抬眼,淡淡瞥了眼那碗,然後伸出手。陳公公很快取了滴血,然後把碗穩穩的放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伸長脖子看,唯有王晏之漠不關心。
一秒、兩秒、三秒……
兩滴血漸漸融合,站最近的王二叔滿臉震驚,「怎麼可能……」
他扶著老太太驚慌起來,「娘……」
老太太眯著眼上前,瞳孔里也全是震驚,抬頭盯著陸太后:太后明明告訴她,晏之是皇帝的兒子,怎麼可能又和老大的血相融合
老太太急了:「皇上,一定是哪裡搞錯了,老大分明不能生,晏之不可能是他的種,驗過,再驗過……」
上首的太后倒是一派淡定,溫聲道:「看來王世子確實是承恩侯的種,老姐姐莫要再胡鬧。」
嘉佑帝蹭的站起
來,快步走到殿下,圍著那碗看了又看,眸子漸漸陰鷙。隨後看了看胖墩墩的承恩侯,又看看沈香雅,低聲吼道:「陳奎,現在立刻派人出宮去請薛夫人過來。」
第108章
陳奎領命去了, 清心殿內安靜得可怕,王二叔心思百轉,一時間怎麼也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老太太明明說太后保證過, 王晏之就是皇帝的種。多年前老太太也曾見過沈香雅和當時還是皇子的皇帝拉拉扯扯,再加之皇帝對晏之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