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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一句話也不想說,揮手讓陳公公把白綾和毒藥擺在蕭妃面前。蕭妃徹底慌亂了,後退兩步尖叫質問:「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是死了個蘇婕妤您就要殺臣妾?當年若不是鎮南王府,陸家早把您當提線木偶使喚了,您納臣妾時是怎麼保證的,說會許臣妾和鎮南王府一世榮耀,說真心愛重臣妾。」她已經不求他的真心,難道連前者也不作數嗎?
冷宮的門重新被合上,陳公公用一慣的語調道:「鎮南王連同三皇子謀反,已經被押解到大理寺,蕭妃共同參與謀劃,賜毒酒白綾,蕭妃娘娘謝恩吧。」
「謀反?」蕭妃愣了愣,情緒激動起來,尖叫道:「什麼謀反,我鎮南王府從未想過謀反,李四,你想卸磨殺驢就直說,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李四,你給本宮回來,皇兒不可能謀反的,那是您親兒子,您不能殺他……」
蕭妃企圖去拍門,陳公公揮手,四個小太監立刻上前去抓蕭妃和她貼身宮女百香,百香尖叫求饒,被摁住餵了毒藥。蕭妃被兩個小太監用白綾纏住脖頸,掙扎間不甘心的喊叫:「李四,本宮當初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可信,虎毒尚且不食子……本宮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蕭妃被勒住脖頸,逶迤倒地,死前最後一個念頭是:男人的話果然不可信,皇帝的話更不可信。
朝堂平衡從來是這樣,太子死時她就應該想到鎮南王府也會有這個下場。
這天夜裡,上京城的官員全都被驚醒。繼太子疑似謀反後,三皇子真的謀反了。
三皇子和鎮南王這是腦袋有坑吧,朝廷中已沒有和他可以抗衡的皇子。
大過年的謀反,是嫌天太冷,添點紅吧。
三皇子和鎮南王雖然被壓到大理寺,但這案子不需要審理,只需定案。
皇帝都被砍傷了,還審什麼審。
次日早朝,嘉佑帝下旨:鎮南王連同三皇子謀反,證據確鑿,蕭妃參與其中,刺白綾,死後不入皇陵。鎮南王府抄家滅族,三日後問斬,三皇子貶為庶民,流放三千里,永不赦免。
皇帝這次真的氣狠了,聖旨下得果斷又乾脆。
翊王救駕有功,賞玉器十件、綿帛十匹,下人二十名,許戴刀御前行走。王世子賜免死金牌一塊,來年科考後可如內閣,薛如意晉封為『郡主』。
三皇子黨派萬萬沒想到,才一晚上的功夫怎麼就造反了,他們完全沒被只會。聖旨都下了,他們也只能快速撇清關係,把自己從三皇子黨派摘出來。
隨著太子和三皇子倒台,朝堂勢力全散了,眾人也不敢冒然去接觸翊王,倒是把目光聚集到了王晏之身上。
承恩侯府的王世子將來必定有作為,定要好好巴結才行。
聽聞承恩侯世子是個妻管嚴,討好王世子必定要從討好薛家做起。怎麼討好,除了與薛家父子結交,自然是去照顧薛家的生意。
一時間如意樓又是人潮如織。
薛如意在家照顧王晏之兩天後就忍不住想往如意樓跑,前兩日還趴著床上喊背疼的王晏之居然奇異的好說話。囑咐她早些去,莫要累著了。
薛如意奇怪的瞧了他兩眼,總覺得他在憋什麼壞主意。
王晏之眸子略彎,對上她烏黑的杏眼,道:「你若是不去,不若來給我傷口上藥?」
薛如意立刻站起來,有些侷促道:「我,還是去如意樓幫忙吧。」
等她一走,王晏之迅速穿好衣裳從床上爬起來,朝浮喬道:「多帶幾個人。」今日可是三皇子流放的大日子,整整十來年啊,怎麼能如此輕易放了他。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陰沉了兩日的天,終於在午後下起了鵝毛大雪。押解三皇子的囚車從西城門出去,一路往蒼涼的席周山前行,囚車路過山林時,裡頭突然衝出一隻飢餓的大黑熊。
押解的二十幾個官差嚇得四散奔走,徒留三皇子馬車橫在路中間。
等衙差回來時,囚車裡的三皇子不見了,嚇得眾人四下尋找。
席周山深山內,三皇子如同死狗被浮喬拎到王晏之面前。他一見到王晏之就哈哈哈大笑起來,整個人如同瘋子,「你還是來了,王二三,好你個王二三……本王和太子都被你玩了。」
他尖利的叫起來:「你以為我們都死了,父皇就會立你為天子嗎?做夢,他只在乎自己,總有一天你會同我們一個下場。」
王晏之一腳將人踩進枯枝腐樹間:「聒噪!」
他情緒毫無波動,只把人往死里踩,踩到三皇子腦袋似是要爆開。
三皇子雙手掰著他的腿,卻怎麼也掰不開,他掙扎著問:「本王,本王只問你一句,一句話,蘇嬪到底死沒死?」他被關入大理寺後也曾申辯過,可大理寺卻告訴他蘇嬪還在棺槨里,當天禮部的官員陪同翊王殿下親自確認釘棺了。
他們先前分明瞧見了蘇嬪。
難道是腦袋太疼見鬼了?
王晏之蹲下,輕笑了聲,道:「讓你做個明白鬼,蘇嬪服用皇帝給的假死藥,你那日見到的是她。」其實當日蘇嬪確實和他們出來了,十字路口時上了薛大的車,又被重新送回靜安園。
之後大理寺派人查驗過後,又重新弄了出來。
三皇子愕然:所以,整件事是父皇設計的?
只是為了拔出鎮南王府這個外戚,鞏固自己的地位,連兒子都照殺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