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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跟他講道理,薛家三父子根本沒人搭理他。
王沅枳急得朝外喊:「人都死了嗎,人呢。沒看到這裡有鬧事的,還不快來拉人。」
然而一大群護院和小廝被丁野和浮喬堵在外面根本進不來。
薛家三父子手法太過專業,不消片刻,怡和苑就沒有一塊完好的東西,連門窗都給砸榻了。
雲漣縣主捂住耳朵喝罵:「果然是鄉野之人,如此野蠻。本來就是你們家女兒有錯在先,她孩子沒了,也是她日日往外跑所致,關我們什麼事?」
她不說還好,一說薛忠山就怒了:「孩子沒了?」
薛忠山上前兩步,王鈺小朋友嚇得往雲漣縣主身後躲。雲漣縣主以為他要動孩子,喝道:「你幹嘛,我們家鈺兒還是孩子。只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撞她肚子的。」
薛二聽後火冒三丈:撞了人就是孩子了,就不用追究了?
薛父好後悔:王晏之那王八羔子,早知道說什麼也不然如意同意入他們家。
居然懷孕了。
一家子心眼比馬蜂窩還多,他們家單純的如意怎麼來得贏。
「老大、老二給我狠狠砸,誰敢攔連人一起砸。」
幾人砸完怡和苑,又不顧阻攔,跑到二房的汀蘭苑一通砸。
老太太眼見攔不住,氣得直跺腳,捂著胸口癱在地上。雲漣縣主人沒攔住,還被推了個趔趄,額頭都磕破了,眼見剛修好的正廳又被薛家三父子砸得差不多,也顧不得形象,氣得坐在地上破口大罵:「什麼糟心的人家,娶了你家的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幸好孩子掉了,不然生下來也是個缺德的。」
她越罵,薛家三父子砸得越凶,眨眼睛汀蘭苑比怡和苑還慘。
二房一家人被氣得心梗,連一向鎮定的王二叔都氣得胸口起伏,指著薛家三父子你你你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京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即便有什麼過節都只嘴皮子上的功夫,再不行就報官。從來沒有像薛家這樣的,什麼也不說,也不聽,直接暴力解決的。
承恩侯府一干下人都嚇傻了:世子妃的娘家人太猛了,直接拿棍子撐腰的!
一眾婢女想:雖然好嚇人,但要是我有這樣的父兄就好了。
薛家三父子打完就走,帶著護院往如意閣去,氣勢洶洶的回去找王晏之算帳。
王晏之剛接過薑絲紅糖水就又被薛父一把揪住領口摁在門框上,惡狠狠的瞪著他,薛大薛二也緊接著圍了過來。
「岳父,你先鬆手。」他怕薑糖水曬了,只得把碗高高的舉起。
永遠趕不上的趟的承恩侯氣喘吁吁追過來,急著勸架:「別打別打,有話好好說。」
薛父:「誰跟他好好說,竟然敢動我閨女。」他拳頭剛要砸到王晏之面門就被屋裡頭的周夢潔喝住:「好了,讓他把如意的薑糖水端進來。」
薛父這才注意到他手裡還舉著碗,於是很不樂意的把人鬆開。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去,一改剛剛的兇狠,耷拉著五官湊到床邊擔憂的問:「如意,你怎麼樣了?」
薛家兩兄弟也關切的湊到床邊,看向臉色蒼白的薛如意。
周夢潔不耐煩道:「什麼怎麼樣,就是來了葵水,生理痛而已。」
「葵水?生理痛?」薛忠山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愣一了瞄,扭頭看向兩個同樣有些呆住的兒子。又看看身後的王晏之和沈香雅,得到他們肯定的眼神後臉上有些訕訕,回頭同周夢潔道:「可是侯府已經砸了。」
周夢潔:「……」
承恩侯連忙道:「親家也不是故意的,一時衝動,無礙,無礙……」
王晏之輕笑:「砸就砸了,反正有如意的一半。」
善後的浮喬匆匆進門,朝王晏之道:「世子,老太太和雲漣縣主哭著進宮告狀去了。他們還讓人把門關了,說是等她們從宮裡回來找薛家算帳。」
原本還覺得愧疚的薛忠山火氣蹭的往上冒:老太太和二房是覺得如意就算真掉了孩子也是自找的是吧?還好意思去宮裡告狀。
「讓她們去,我們薛家人就在這等著。」
王晏之眸光冷冽,甚至帶了點笑,他朝沈香雅道:「母親,麻煩你招待一下岳父岳母他們,我也進宮一趟。」
一直沒說話,捧著薑糖水喝的薛如意輕聲問:「你去宮裡幹嘛?」
王晏之安撫一笑:「自然是去告狀,又不是只有他們有嘴。你夫君文采上京無人能及,她們贏不了我。放心我定會給掙面子、底子回來。」
薛如意嘴角抽了抽:文採好是這樣用的嗎?
彼時皇宮內,老太太和雲漣縣主一路哭到太后的壽康宮。陸太后原本正在小憩,被那哭聲擾得頻頻蹙眉,正要呵斥就見老太太在雲漣縣主的攙扶下哭哭啼啼的進來了。
陸太后只得起身道:「賜坐。」
等老太太和雲漣縣主坐穩了,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問:「老姐姐這又是怎麼了?」
老太太抹了把眼角道:「太后表妹,您要替老婆子做主啊。晏之那新婦目無尊長,從不請安敬茶就算了,還總是頂撞我。自從嫁進侯府,就日日往外跑,和一些男子勾三搭四,絲毫不顧忌侯府的臉面要在外頭開酒樓。」
「我不過叫人回來說了兩句,她孩子掉了。薛家人就衝到侯府打砸一通,把我和雲漣的住處砸得沒一塊好地方。您瞧瞧,雲漣額頭都磕破了,那薛家人現下還在侯府叫囂,說是我有太后撐腰也不怕,有本事讓太后您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