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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一萬兩?」
薛如意解釋:「一萬年只是一個約束,只要你不違約,就形同虛設。反正條件我會一條條列出來,簽不簽隨便你,今日你也瞧見了,我們如意樓並不缺加盟商。今日之後會有更多其他縣的人來如意樓,加盟其中一條要求是一個縣只能開一家。要是名額被其他人占了,你想加盟也沒辦法。」
什麼東西就怕人搶,秋掌柜聽她這麼說立馬急了,當即掏了銀票把加盟契約定好。
秋掌柜拿到契書樂壞了,嘴像是抹了蜜似的:「當初你們開店我就很看好,你們講道理還大度,活該掙錢,以後共同掙錢啊。」
繼沈修和林魚景後,秋掌柜也簽訂了加盟契約。
沈修他們在撫舟縣,秋掌柜把原來的雲香樓關了跑去隔壁的雲來縣。
如意樓白得一個加盟商,還把對手弄走了,一家人別提有多開心。
兩方人馬緊羅密布開始找合適的酒樓,秋掌柜本就是做生意的,找鋪子這種事並不需要人幫忙,自己就能搞定。
倒是沈修和林魚景那邊,倆個人都是新手,數人流不會,選鋪子不會,談價格也不會,除了有銀子啥都不會。
沒辦法,只能寫信請求幫助。
薛如意收到信決定和薛二一起去一趟,這次去有很多事要忙,最少需要五天。
夜裡,薛如意和王晏之說起這事時,他沒多大的反應。
反而覺得這樣也好,他和如意待在一起這麼久,突然分開,如意必定會記得自己的好。
青州縣與撫舟縣相隔不遠,送信來回一天就能到。
若是她想他可以寫信。
薛如意去撫舟縣的第一日,他覺得房間甚是安靜,
薛如意去撫舟縣的第二日,他覺得床榻太大。
薛如意去撫州縣的第三日,他在床頭撿到她的石榴珠花,那花火紅火紅的,朝氣蓬勃很像它主人。
王晏之捏著珠花來回看,夜裡失眠了,睜著眼到天亮。窗外霧色朦朧,他想:她究竟在忙什麼,為什麼不給自己寫信?
他靠坐在床頭,修長的手撥弄著珠花發呆,一靠就是大半個時辰。直到樓下傳來響動他才把珠花放到床邊矮几上,洗涑完臨到要出門又停住步子,扭頭眸光定定的盯著那珠花。
嘆了口氣,又轉身拿起那珠花貼身收好。
飯桌上,薛大問:「怎麼瞧著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王晏之搖頭,長睫蓋住眼裡的情緒:「只是之前喜愛的硯台給人借走,有些不習慣。」
薛父邊擇菜邊問:「誰借的,借了多久,你至於這樣?」
王晏之:「大概五六日吧。」
薛父啊了一聲:「這麼久,他家是沒硯台嗎,不會故意騙你不打算還了吧?瞧你這憔悴的樣最好今日去問問,別自己想東想西的最後生病了多不值。」
周夢潔也道:「是啊,若那硯台是你很重要的東西,今後就好好珍惜,不要外借就是。」
王晏之若有所思。
如意對他很重要!
重要的,就要在身邊。
縣學課堂上,王晏之捏著珠花發呆,幾個先生都驚訝不已,連宋教諭都覺得他不對勁。把人叫到身邊問怎麼了。
王晏之在想:她不給我寫信,要不我給她寫一封信吧。
但她住在哪?
王晏之有些犯難。
「周安,周安,你可是碰到什麼難處?」宋教諭連喚兩聲他才掀起眼皮看過來,爾後捂唇咳嗽,氣弱道:「許是昨夜沒關窗,風寒導致舊疾復發。」
他面色病白,眼下青黑,衣袍下瘦削蕭條,看上去確實不好。
「舊疾復發?嚴不嚴重?」周安如今可是他們縣學的招牌,萬萬不能有事,他還等著鄉試再出風頭呢。
王晏之又咳幾聲,搖頭:「無事,望教諭准我三天假修養。」
才三天而已,他不來府試都能榜首,三天根本不是問題。
「行行行,你快些回去,好好修養便是,若是不夠五天也行。」
王晏之起身告辭,正巧碰到沈縣令匆匆而來。沈縣令似是沒看到一般,走進去就直接朝宋教諭:「柳弦兄,聽聞你明日要去撫舟縣,可否幫忙捉那個孽子回來?」
宋教諭頗為為難:「沈兄,勸學生向學是我等分內之事。只是令公子脾氣倔,捉回來有些困難,明日我找他好好開導一番就是。」
王晏之聽了一耳往回走,路上好多書生都在議論沈修的事。
「聽說了沒,沈修退學了。」
「聽說還和縣令大人大吵了架,鬧著要去經商。」
「哈哈哈,他還說找到到了人生方向,笑死。那是沈修,沈紈絝,除了吃喝嫖還能幹啥?」
「聽說自己跑到撫舟縣了,切。鬼才信,他那風流程度肯定和拿個小娘子去的。」
王晏之有些胸悶。
午時一刻,從縣學出來。他漫步往如意樓走,街道上行人匆匆,他心裡無端生出一股煩躁。
走到一半他轉頭往文淵閣去,套了馬直奔出城往撫州縣趕。
文淵閣的掌柜追出去兩步喊:「公子,您現在出城只怕要趕夜路,天黑路遠小心有山匪。」
王晏之運氣比較背,不僅遇到了山匪,還遇到一陣暴雨。他日夜兼程不停歇的往前沖,越接近撫舟縣越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