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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父母也不能感同身受,體會他的痛苦。
薛如意贊同的點頭:「對,我們薛家人從來不吃虧的。」
薛二附和:「來都來了,不弄死兩個實在說不過去。」
薛忠山:「確實,不弄死睡不著啊。」
沈香雅:親家這一家子心真大,他們對上的可是皇家。
薛大很冷靜的提問:「皇上下旨招二皇子回來,如今太子沒了,這個二皇子是不是用來平衡三皇子勢力的?他人如何,晏之你了解嗎?」
眾人很快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即將回來的二皇子身上。
王晏之在腦海里搜索關於二皇子為數不多的記憶:「二皇子李清翊,生母是蘇婕妤,外家只是偏遠地方的七品知縣。因這麼多年二皇子母子不得寵,外家也沒有升遷。這對母子都是不爭不搶安靜得很,當年我為太子伴讀時曾見過他幾面,倒是個灑脫的性子,能屈能伸,說話有些直。多年前說是因為打碎了皇帝最喜歡的玉璧被罰到隴西戍邊,之後就一直沒回來。三年前的隴西大戰,還被羌人擄了去。」
「我也很多年未見過他,不知現在性子如何了。」
薛大分析:「能在軍中待這麼多年,又經歷過九死一生,想來也養出了點血性。還能活著,武藝和智謀應該不差的,就不知具體人品怎麼樣,且看看吧。」
他們的敵人目前只是三皇子和蕭妃,其餘人若是不動他們,他們還是很和善的。
王晏之贊同的點頭:「這幾天大家都累了,趁著太子大喪休息幾日。如意樓還需要修繕,過兩日我和如意須得上吊念太子。」
討論完,眾人紛紛散去。
屋子裡只剩下薛如意和王晏之倆人,她換了一套衣服,對著鏡子瞧瞧額頭,確定無事後起身往外走。王晏之還坐在桌子前,見她要出去,眸子轉了轉,問:「去哪呢?」
薛如意:「去隔壁,順便去如意樓監工。你還『病重』,記得好好待在家中不要出去。」真是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他蹲房間了。
王晏之試探著問:「我『病重』,你不該留下來照看我嗎?畢竟是在御前為我撞牆尋死過。」
薛如意歪頭思考:「說得也對,那我只去隔壁,不去如意樓了。」
王晏之:「……」
他不動聲色道:「這幾日三皇子恐怕會讓人送銀子過來,萬一你不在……」他又起身,走到床邊枕頭底下摸出一方地契,「先前幫皇帝解決了國庫空虛的事,他送了我西郊一塊地。據說那地的旁邊有一方溫泉,除了地契皇帝還特意命人送來一副西郊的輿圖,你要不要瞧瞧。」
薛如意眸子微亮:「有溫泉?」上京城的冬天太冷了,有溫泉這點很令人心動啊。
她湊到王晏之身邊,盯著那輿圖認真看。王晏之目光從桌上移到她額角的包上,又順著髮絲落在她有些紅的耳垂上,淺淡的眉眼略微彎了彎。
然後就聽她道:「這地瞧著不錯啊,我拿過去給大哥他瞧瞧,說不定能在溫泉周圍搞大棚。」說完揣著輿圖就走。
王晏之:「。」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接下來的兩日,三皇子數次派人送來銀兩,從一萬兩加到三萬兩,都被薛如意打發回去了。直到加到五萬兩薛如意終於收了,在太子府守靈的三皇子恨得咬牙切齒。
王二三這對夫妻簡直太不要臉了。
什麼破樓要五萬兩,直接盤兩個還有多吧。
說來說去怪當初自己嘴賤。
下次碰到王二三一定要吐他一臉口水。
這個下次很快就到了,太子停靈第七日,王晏之攜薛如意前去吊念。皇帝給廢太子恩賜,太子靈堂依舊設在原來的太子府,只是前來吊念的稀稀拉拉沒幾個人。
太子畢竟被廢了,又與陸家決裂。先前謀反一說鬧得沸沸揚揚,再加之三皇子看著,誰沒事湊上去惹晦氣。
人走茶涼,大概就是如此。
去的時候,廢太子妃陸氏正被人攙扶著回去休息。繫著白綢的棺槨停在正廳,不少小人在哭靈,大部分都是沒有感情的乾嚎。棺槨旁邊點著香和燒紙用的盆,三皇子趴在軟榻上拉著臉盯著走進來的王晏之。
太子府的下人見人進來,立刻很有眼色的遞上香。
王晏之和薛如意一同鞠躬,然後把香插到了棺槨前。王晏之接過下人遞來的香紙,把盆往三皇子軟榻邊移了移,蹲下開始燒紙。火氣和煙氣嗆得三皇子難受,偏生燒紙的人還毫無所覺,賣力往火盆里多丟了兩把。
面露傷感道:「我今日才來看望殿下,殿下莫怪才是。如意,過來同我多燒一些紙錢給殿下,把你帶來的那打金元寶也全燒了。」
火光煙氣又沖又熏,三皇子被熏得連連咳嗽。借著袖子捂住口鼻咬牙低聲威脅:「王二三,你還敢來太子靈堂,不怕他跳起來把你拉進去?」
借著正廳里的哭聲,王晏之壓低聲音,嘲諷道:「你都不怕,我怕什麼?今日就是頭七了,你……應該要守夜吧,得多注意才是。」
他話畢,恰好一陣陰風穿堂而過,三皇子只覺得脖頸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眼睛往那還沒釘上的棺槨瞧了兩眼,怎麼看怎麼覺得滲人。
他凶著臉看看向王晏之:「本王怕什麼,生前都能把他殺了,做鬼不過再殺一次。」
王晏之挑眉:「哦,不怕啊,今夜正好還是陰年陰月陰日,子夜十分你可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