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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帝臉色更不好了,沒他的准許,皇后和貴妃來湊什麼熱鬧。
陸皇后形容憔悴,看到太子妃就問:「太子人呢?」
她實在想不到此去會是永別,畢竟養育了這麼多年。
太子妃哭得不能自已,指著依舊站著的三皇子道:「母后,三皇子殺了殿下,一刀穿心,死得好慘啊……母后您要為殿下做主啊。」
簫貴妃急了,喝道:「太子妃,聽聞太子謀反在先,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炎兒是去平反何錯之有?」
簫貴妃又急又氣:她明明告誡過炎兒,王晏之陰險狡詐,凡事留個心眼。沒想到還是著了他的道被反將一軍。
手足相殘可是大罪,當年皇帝都做的滴水不漏,炎兒怎麼就這樣莽撞。不僅被皇帝一眾人親自逮到了,還被弄到三司公開審理,今日若不能把太子造反的罪名坐實了,她也必定受到牽連。
大理寺公堂上鬧哄哄的,主審的官員誰也不敢說話。天下最尊貴的幾個人都在這兒,他們一點也不想審理此案。
陸皇后憔悴的看向皇帝:「皇上,軒兒是斷不可能謀反的。」
簫貴妃也立刻嬌聲喊:「皇上,定是太子謀反在先,炎兒才出手的。」
大理寺卿覺得他必須說什麼為皇帝分憂:「那個皇后、貴妃……」
簫貴妃扭頭喝道:「閉嘴!」
嘉佑帝滿臉疲憊:「你閉嘴!」他揉揉眉心,道:「大理寺開始審理吧!」
刑部尚書和都察院御史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他們不是主審。
大理寺卿頂著壓力開口:「雙方就先陳述吧……」他剛說完又開始犯難了,要從哪一方說起呢?
他看向嘉佑帝,嘉佑帝道:「太子妃先說。」
太子妃仔細回憶:「昨日午時,王世子和薛縣主去探望我和殿下,我就被人襲擊,等我醒來時就聽見喊殺聲,殿下被三皇子一劍穿胸。」她說完又哭了起來。
大理寺卿轉頭問王晏之:「王世子當時是什麼情況?」
王晏之道:「我當時和如意去看望太子,碰巧被刺客襲擊,太子和我拼死把人擊殺。從刺客口中得知是三皇子殿下派他們過來的。」
三皇子立刻吼道:「你胡說什麼,本王先前哪有派什麼刺客?」
嘉佑帝蹙眉:「你閉嘴!」
三皇子不服氣,他憑什麼閉嘴。
但他必須閉嘴。
王晏之眼眶泛紅,繼續道:「我擔心還有刺客,就勸太子隨我一起下山,太子說他做錯了事,皇上讓他守皇陵他絕不離開半步。讓我下山去通知金將軍護衛一二,我去給金吾衛送信後實在不放心又轉身去了皇宮,懇請皇上過來看看。」
「太子殿下性子溫潤,決計沒有可能謀反的,反倒是三皇子殿下有什麼證據證明太子謀反?不會是怕太子復位,想除而後快吧?」
蕭貴妃喝道:「王世子,這話怎麼能亂說?」
嘉佑帝:「你閉嘴!」
蕭貴妃照樣不服氣:「皇上未免太偏心。」
嘉佑帝沉著臉看她,蕭貴妃在他不善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哼了一聲偏頭看向自己兒子。
大理寺卿頭有些禿,詢問薛如意:「王世子走後,薛縣主經歷了什麼?」
薛如意道:「夫君下山後,太子妃一直未醒,太子同我們一起藏起來了。後來有人撞門,太子囑咐我們先不要出去,他先出去看看。然後我就聽見外面喊打喊殺,等我和太子妃出去時太子已經死了。」
太子妃、王世子和薛縣主說的都能對上。當時情況緊急,他們肯定沒辦法對內容,若是撒謊肯定會有破綻,但是沒有。
在場的人已經信的大半。
當然要是太子能活過來,肯定會一口血吐在王晏之臉上,盛讚他的演技。
大理寺卿轉而問三皇子:「三皇子可有證據證明太子謀反?」
三皇子從袖帶里摸出一張帶血的宣紙,「這是本王在金將軍身上搜出來的,上面是太子的筆跡。」陳公公連忙接過那宣紙給嘉佑帝看了一眼,然後又呈給大理寺卿。
三皇子繼續道:「太子寫信給金將軍,讓他前去接應,帶他潛入皇宮逼宮。此前前御林軍統領韓城曾經找到本王,說太子也寫了封信給他,讓他裡應外合一同謀反。他覺得此事不妥,想進宮面聖,奈何沒了職務沒辦法進宮。本王出宮時恰巧碰見他,他無奈之下把信給了本王。」說完他又從懷裡摸出一封信。
陳公公立刻接過。
所有人傳閱一圈,確實是太子的筆跡,連私印都有。
做得如此周密,看來是有備而來。
太子妃連連搖頭,哭著反駁:「殿下去皇陵時根本沒帶私印,那私印現在還在太子府,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找,就在殿下書房。」
三皇子辯駁道:「他難道不能提前寫好信嗎?」
薛如意插話:「那太子不能提前反嗎?跑去皇陵又讓人去接,他又不傻。」
蕭貴妃:「你閉嘴!」
陸皇后盯著蕭貴妃:「你才閉嘴!」
嘉佑帝:「你們兩個都閉嘴。」
王晏之接話:「書信都可以偽造,臣現在就能照著太子筆跡寫出十封這樣的信來,私印也可以偽造,如意就能雕出一模一樣的。」
三皇子:「那隴西之案,太子豈不冤枉。」陸相和太子就是因為書信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