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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什麼?」二十幾年都沒嘗試過被威脅的嘉佑帝眼中冰冷一片,「你不過是仗著朕喜歡你,不過是仗著晏之是……」
沈香雅厲聲道:「他和你沒關係!」
嘉佑帝:「你非得否認嗎?」
沈香雅:「你憑什麼那麼認定?」
嘉佑帝:「朕當年……」他一激動險些說了不該說的話,幸好及時剎住,放緩的聲音,「朕不想同你吵,你回去吧,朕答應你不插手就是。」
沈香雅也收斂鋒芒,溫聲道:「皇上最好說話算數。」說完匆匆俯身,轉身往外走。
嘉佑帝站在原地盯著她背影,一時心緒難平。
清心殿內唯一伺候的陳公公再一次認清承恩侯夫人和王世子在皇帝這的地位,這麼些年,能跟皇上正面硬扛的人除了侯夫人就沒有第二人。
連當年榮極一時的陸太后也不行。
嘉佑帝兀自氣了一會兒,陰沉著臉道:「朕不插手可以,陳奎,找些青年才俊去接近薛郡主。朕要讓他知道,沒有權利只能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與他人歡好。」原以為太子和老三能激發他的鬥志,沒想到居然只耽於兒女情長。
這點委實不像他。
要不是當年他做了手腳,還真不敢肯定晏之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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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雅出了清心殿就瞧見迴廊下的薛如意,臉上的冷意收斂,不自覺帶了點笑意,道:「還好你沒走遠,不然還得再去府上尋你一次。」
薛如意上下打量她:「皇上沒怎麼您吧?」
沈香雅搖頭:「他性子我了解,自以為情聖,暫時不會拿我怎麼樣。」
倆人順著長廊往宮外的方向走,宮婢立刻跟上給二人撐傘。薛如意嫌棄麻煩,乾脆自己打傘,沈香雅也學著她的樣拿過傘自己撐著,揮手讓宮婢走遠一些。
小雨淅瀝瀝的下,薛如意裹在白絨絨的斗篷里,問沈香雅:「您怎麼來了?」
沈香雅道:「晏之聽聞你被喊了來,人還暈著就要進宮,我擔心他找不到北或是暈死在路上才趕了來。」
薛如意默了默,道:「我都同他和離了,今後不必管我的。」她爹是戶部尚書,二哥是工部侍郎,阿娘醫術超群,方才皇帝不過是嚇唬她而已,決計不會真的下旨。
「他如何不管你?」沈香雅從袖帶里掏出一物遞給她,「這是晏之讓我給你的,他近日應該是出不了門了,你若是先去瞧他隨時可以去。」
純金的免死金牌又被塞到薛如意手裡,她忙推拒:「我不想要。」
沈香雅丟到她手上就走:「你若是不想要自己去還給他,我只負責送。」她還要推拒,沈香雅抬抬下巴道:「你阿娘過來了,我先走了。」
薛如意回頭,就瞧見她娘同陸太后、陸皇后一起來了。她微微驚訝,見沈香雅已經走遠,於是轉頭朝她娘跑去。
待她跑進,周夢潔忙問:「你沒事吧?」
薛如意搖頭。
走近的陸太后遠遠的瞧見沈香雅背影,突然出聲道:「那是侯夫人吧?不愧是曾經的上京第一美人,歲月都優待她。」
薛如意聽八卦似的豎起耳朵。
陸太后見她好奇,笑道:「王世子曾經才情上京第一,容貌氣度也是無人可比,他那好相貌全賴他母親。」
陸皇后也跟著笑:「倒是會長,都不似承恩侯。」
薛如意瞧了眼她阿娘,周夢潔笑道:「兒子似母很正常,小皇子也長得像最像皇后娘娘。」
提到小皇子陸皇后立刻溫柔了幾分:「乳娘昨個兒還說瑞兒像本宮呢。」
周夢潔趁機行禮:「今日多謝太后、皇后娘娘陪臣婦走一遭,臣婦就先帶著如意回去了。」
陸太后點頭:「你們去吧。」
周夢潔立刻帶著薛如意往宮外走,等走的遠了,薛如意才問:「阿娘,你怎麼也進宮了?」
周夢潔道:「我不是說看完王晏之就來嗎?他燒得有些嚴重,急火攻心引起風寒入體,放在古代肯定容易掛。不過我給了他退燒藥和風寒藥,立馬就趕過來了。要是知道侯夫人會過來,娘就不去找皇后了,浪費一個人情。」
「他燒得很嚴重?」
周夢潔點頭:「額頭都燙手了,人迷糊著連藥不吞。」
「你想去看他啊?」
薛如意立刻轉開眼睛:「死不了看什麼,才和離一日看什麼看,回去了。」
周夢潔低頭看她的手,她手捻著那塊免死金牌來迴轉悠,這是她一慣焦急的動作。
周夢潔輕笑:「那這幾日同你大哥去西郊瞧瞧,溫泉雅舍差不多完工了,怎麼也得自家人先泡一泡。」那幾個溫泉留了一口建成自家人專用。
薛如意點頭,倆人很快從宮裡出來。從宮門口回去新家依舊會路過侯府,她遠遠的瞧了一眼,侯府進進出出倒是不少人。
她在如意樓待了兩日,第三日從溫泉雅舍回來,就瞧見丁野抱著兔子等在薛府大門口。
薛如意挑開車簾跳下馬車,疑惑的問:「你來做什麼?」
丁野也有些鬱悶:「世子說,既然是和離了,東西就要分清楚,兔子一人兩隻。」
薛如意瞧著他手上的兔子不滿道:「為什麼我的兔子是兩隻小的,那大的母兔子呢。」小的沒有二兩肉,他倒是會算。
丁野照著回話:「世子說,兔子吃的是侯府的糧,將來有小兔子,再給您送過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