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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已經歪了根了,早早到大牢里蹲著還能少做點孽,在外面待著早晚有一天要闖出禍事。」
方氏這麼說,周嬌嬌便不再開口。
顧雲朝元喜揚了下下巴,元喜拉著他走了出去。
方氏看向一邊的石頭,沉悶的心情緩解了一點,說他:「石頭還是這麼機靈,你管理酒肆費心了,什麼時候娶個媳婦回家啊?」
聽見這個,顧雲和周嬌嬌的眼神齊刷刷地看向他。
已經十八歲的石頭人長得高高大大的,臉上總是帶著陽光溫和的笑,此刻他臉蛋微紅,撓著頭回方氏:「不著急。」
「怎麼不著急,你今年都十八了,小虎比你小兩歲,現在都已經定親有了媳婦,你還不找想什麼時候找?」周嬌嬌在一邊皺眉插話道。
「外頭不都說,男子要有一番作為之後才能想著娶妻生子,我現在錢還沒攢夠呢,再晚兩年應該也沒事。」
「屁!」方氏罵他。
「你的攢的錢都在嬌嬌手裡,這麼多年下來,攢了多少我們能不知道?早就夠娶媳婦的了!你這藉口你顧雲哥多少年前就用過了,你問他後來後沒後悔?」
坐在一邊安靜聽著的顧雲突然被方氏提起,石頭看他他頓了一下,隨後輕咳一聲說:「是後悔了,到了成親的年紀還是要成親的。」
石頭一時不知道如何反駁,方氏一錘定音。
「行了,你的親事嬸子找人給你說合,你有房有錢還有賺錢的活技,肯定能說到一個頂好的姑娘,你就等信吧。」
「嬌嬌姐…」
石頭向周嬌嬌求救,周嬌嬌點頭道:「我同意,這事我也會上心的,你就等著成親好了。」
本來是說方福的事,說著說著就變成了逼婚會談。
胳膊擰不過大腿,石頭無奈地笑了,只得對周嬌嬌和方氏點了點頭。
這件事過去以後,周嬌嬌和顧雲就忙起了不同的兩件事情。
這次酒肆被盜,讓顧雲重新重視起酒肆的安全問題。他帶著石頭去能工巧匠那裡重新買了一把鎖頭,構造結實複雜,除了工匠自己,別人絕對沒辦法撬開。
除此之外,他又買了兩隻體型龐大的公狗送到鋪子後頭看家護院,他跟隔壁的呂氏一家打了招呼,萬一夜裡有什麼動靜了,就請他們幫忙查看一下。
周嬌嬌忙著跟方氏一起為石頭說合親事,這事原本也輪不著她們去管,但石頭雙親都已經不在,如今也只有她們還能跟著操心。
周嬌嬌和方氏找了媒婆去打聽,在等信的時候,方福的事情也解決了。
偷盜與違背斷親書都是不小的罪,他被打了四十大板,以後還要蹲二十年的牢獄。
他如今已經二十六七歲,在大牢里再待二十年出來,已然就是生了白髮的老翁。
他這個人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自從早些年縣上開了賭坊和青樓,他就沉迷於這兩處,直至如今也沒娶過妻。
家裡的錢都被他賭光了不說,他還欠了不少債。為了給他還債,方家舅舅和舅母把田地都賣了,要不是方麥嫁的早,他們都想把她賣了做丫鬟去給方福還錢。
這麼多年,兩個人咬著牙把他欠的錢還光了。沒人追債,方福的賭癮又犯了,為了搞點銀子作為賭資,他鋌而走險再次打上了顧家酒肆的主意。
他得到這樣的下場,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方家舅母和方家舅舅曾經拜託別人上門跟他們求情,無效之後,兩人不管不顧的找上門大罵他們沒良心,顧雲二話沒說,直接讓元喜和木生把兩人送去跟方福做了伴。
至此,方家舅舅一家再也沒有辦法掀起波浪,就這麼消失在了周嬌嬌的生活里。
次年春天,石頭的親事敲定了。
說來這事也是緣分,對方就是周二妮的小姑子石菱。
周二妮這幾年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她家裡魚塘養魚養的好,一年四季魚市上總少不了她和石大郎的身影。
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在他們倆身上體現的真是淋漓盡致。
他們夫妻倆把石大郎的弟弟們拉扯長大,又給他們娶了媳婦,如今石大郎的弟弟們也包了幾畝魚塘,跟著他們一塊兒賣魚。
記著兩人的恩情,兄弟幾個並沒分家,還跟周二妮他們生活在一起。周二妮在家的身份不像長嫂,更像是婆婆,家裡的一切都是她做主,賺了錢也會交給她管…
上天不會虧待勤奮的人,在他們夫妻倆多年的努力之下,兄弟們娶了親、家裡住上了新房、兩個兒子去學堂讀起了書…
日子順風順水,只剩一個石菱還需要他們操心終身大事,再也不用去憂愁別的事情。
石頭和石菱是媒婆說合到一塊兒的,當時媒婆跟周嬌嬌說對方是「魚老大」的妹妹,周嬌嬌還懵了一下,問了半天才知道她說的就是周二妮一家。
石大郎和周二妮這麼多年在魚市賣魚,不僅賣給零散的客人,兩人也往酒樓飯館供應鮮魚,因為生意最好、賺的最多,就有人稱他們是「魚老大」。
周嬌嬌覺得很巧也很高興,去找周二妮問她這樁親事的想法的時候,還好好損了她一場。
石頭踏實能幹又聰明,石菱乖巧可愛又伶俐。
兩姐妹倆說說笑笑,對這門親事都很滿意。
回去後,她們各自跟兩個孩子說了這件事,石菱紅著臉只說但憑嫂子做主,石頭則多問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