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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對長輩的心意何氏也沒拒絕,想著回頭再給她補上酒錢,點頭答應了。
……
鋪子裡的生意一直像第一天那樣火熱,燒酒每天一到晌午時分就賣完了。
石頭幹活認真,一個孩子比一個大人做事都利索。早先還有人背地裡笑話周嬌嬌和顧雲銀子太多燒手,養了這麼個累贅在家裡,現在看到這也說不出話了。
深秋天氣寒冷,一家人都換上了厚實的秋衣。周嬌嬌瞧石頭的秋衣就那麼一件,到吳瑩那裡扯了布,和方氏又給他做了一身。
石頭有時聽話,但有時性格特別倔強。之前周嬌嬌說一個月給他兩百文的工錢,到了發工錢的日子這孩子打死都不收,一塞給他錢就往外跑。
周嬌嬌沒辦法,只能先替他保存著,打算等著年底一起結給他。
石頭跟他們相處久了,周嬌嬌和顧雲看他就是像是在看弟弟一樣。三個人平常一起幹活,到了飯點就一塊去摘菜做飯,偶爾還關上鋪子出去逛集市,感情越發的好,跟有血緣的關係的兄弟姊妹倒也不差哪兒去。
下午顧雲和周嬌嬌去了作坊一趟,回來的時候就聽看店的石頭跟他們說了方家舅母來借錢的事。
石頭沒見過方家舅母,只說是一個長相嚇人的婦人,從鋪子裡進院尋了方嬸,想要管方嬸借三十兩銀子給兒子娶媳婦。方嬸說自己不管錢沒答應,那婦人就氣沖沖的走了。
這描述一聽就知道是方家舅母,周嬌嬌和顧雲同時挑了下眉。
這才過去沒多久,又上門來找事了?
顧雲眯了眯眼,臉上帶上了點不耐煩。周嬌嬌眼神冷了一下,隨即笑著回石頭知道了,到後頭做飯也沒問方氏這事。
顧雲不知道在想什麼,坐在鋪子裡沒跟去。
晚上方氏主動找周嬌嬌說了這事,她知道輕重,涉及到錢財生意的事現在不敢隨意鬆口。
周嬌嬌不想在繼續假裝客氣下去,對方氏說道:「這究竟是一門什麼親戚,我相信娘心裡明白。下次要是還有這種事,娘就把人留住叫石頭去喊我回來,我來解決就好,省得娘為難。」
表面裝的再怎麼好,內心心思不正做事的目的也能讓人一眼看透。
娘家這麼多年還是沒改本性,方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點頭應下了。
過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周嬌嬌去了周二嬸那裡買豆腐,還沒走到家就見石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拄著腿跟她說昨天那個婦人又來了,這次還帶來了他的家人。
周嬌嬌愣了一下,扯起嘴角冷笑了一下。給石頭拍了拍背,叫他歇一會兒不用著急,自己這就回去會會他們。
石頭嗯嗯兩聲,喘勻了氣,跟她一起往鋪子裡走。
周嬌嬌腳下步伐加快,不到半刻鐘就回到了家裡。剛抬腳邁進鋪子,就見方福拿起了酒勺打算在缸里舀酒喝。
周嬌嬌走過去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酒勺,回頭上下掃視他一眼:「表弟這是想趁我不在偷酒喝?」
方福嘖了一聲,顧雲不在他就不把周嬌嬌當回事,對她道:「這是我姑家的酒我喝點怎麼了?我姑還沒說我,你算哪根蔥?」
石頭驚的瞪大了眼睛,周嬌嬌放下籃子轉頭道:「你姑家的酒也是我釀的,這家姓顧不姓方,你還真當是這你們方家的東西了?」
「怎麼就不是我家的了?我姑也是方家人,她的東西就有我的一半!這酒是你釀的也沒用,你不過是一個嫁進來的外人,還想當家做主了?!」
周嬌嬌懶得跟他多費口舌,緩緩擼起袖子,伸手向身後的石頭示意了一下,石頭秒懂,到後頭取了個半米長的粗棍放到了周嬌嬌的手上。
周嬌嬌拿起棍子在手上輕敲了兩下,方福傻了,問她想要幹嘛?
周嬌嬌偏頭問石頭你也看見偷酒賊了吧?石頭咧嘴笑了,大聲說瞅見了,就是這個傢伙。
周嬌嬌滿意的點點頭,抄起手中的木棍就往方福身上招呼。
方福被這突然的一棍打的直跳腳,周嬌嬌深得周大嫂和周三哥真傳,打人又疼又准還不留痕跡。
一想到他們把方氏不當回事周嬌嬌就氣不打一處來,照著方福兩邊側腰狠狠就是兩棍子,打的他一個哆嗦後退了五六步。
方福是個男人再怎麼也比周嬌嬌力氣大,被打了幾下之後他就開始還手。
眼見周嬌嬌要失去優勢,石頭拿著另一個棍子加入了戰局。
這孩子不知道跟誰學的,不往方福身上打,專門朝他□□攻擊。
不過他人小力道不大,幾次下來都被方福躲了過去。
方福惱羞成怒,回頭一把把他推倒就要揮拳打他。
周嬌嬌見狀學著石頭在他□□抬手就是一棍子,這一下沒防備,方福被一棍子擊中了老二。巨痛直擊天靈蓋,兩眼一翻直接疼暈了過去。
周嬌嬌沒在意,扔掉手裡的棍子拉石頭起來,走過來在他身上又補了一腳。
讓石頭去喊顧雲回來,周嬌嬌關上了鋪門搬了個凳子坐著。
方氏在後頭沒瞅見方福心裡咯噔一下,料這崽子肯定到前面來沒幹好事,借著拿東西的由頭就走到了前頭鋪子。剛進來就見嬌嬌在那坐著整理袖子,地上躺著不省人事的方福。
方氏大驚,道:「這是怎麼的了?他咋還倒地上了?」
「他偷酒喝還出言不遜,被我打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