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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是誰?他最後那句話說的是什麼啊?」食神越聽越困惑。

    「他說『聖』。」祁然語氣短促,沾染了這漫天的風雪,顯得越發冷酷。

    「聖?聖使?」路清安立刻反應過來,她想起在沈家山下,那群神神叨叨布陣獻祭的黑衣人,還有那整個鎮子離魂的慘狀。

    路清安憤怒地捏緊拳頭,「又是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搞些邪門歪道的『聖使』、『聖尊』。上次屠了人家的鎮子,這回拿玄翎宮整個門派來作妖。真是披著人皮,不干一件人事!」

    食神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包果乾,一邊吃一邊點點頭:「恩,這些『名門正派』我打交到的多得去了,最是標榜自己崇高正義。十方殺境的傀儡如此厲害,玄翎宮那些小弟子修為一般,又難得知道其中關竅,只怕現在都已經凶多吉少。」

    「有人在監視我們。」祁然將滴血的長劍從李子霖的身體裡面抽了出來,走到裂谷邊緣,向下望去。

    片刻後,祁然回過頭來,問路清安:「你跳過崖麼?」

    這問話,正經地就像在問,你跳過舞嗎?

    請問誰跳過崖啊?跳過的人能活著告訴你『我跳過』嗎?

    

    要不是話本裡面的人,早就死透了好嗎?

    不對,路清安突然意識到,自己是穿書,就在話本里啊!

    但此時已經晚了。

    祁然已經一隻胳膊將路清安扛了起來,飛身躍下萬丈深淵。

    當路清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候,已經在裂谷中自由落體了。

    路清安簡直要瘋了,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也太瘋了吧!大哥!

    「祁然……你神經病……你瘋了!」路清安瘋狂咒罵,張一張嘴,裂谷中的灼熱空氣就咕嚕嚕灌滿了她的口腔。

    「我去,你們兩個殉情啊!把家當先留下啊!還有那些零嘴!」食神的大喊聲從地面上遙遙傳過來,在裂谷間層層迴蕩。

    殉你全家的情啊!路清安氣得眼淚狂飆。

    下落好一陣,忽然間,急速下墜的感覺驟然消失了,巨大的阻力將他們兩人託了起來,飄飄蕩蕩地往下落。

    路清安抬起頭去,發現祁然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油紙傘,這似乎是什麼法寶,跟現代社會的降落傘一樣,讓自由落體變成了跳傘。

    不用死了!然而路清安更生氣了,有法寶為什麼不早說啊!怎麼是要當霸道嗎?耍人好玩是嗎?她剛剛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啊。  

    又落了百丈,祁然尋到一處突出的大石塊,像是伸出來的平台,轉動傘柄,輕巧地落在石台上。

    祁然低頭看向自己懷中那個把頭深深埋進他胸膛,連頭也不敢抬的傢伙,感受到前胸微微的濕意,那是被她眼淚打濕的。

    不知是什麼時候,兩人姿勢由扛變成了抱,或許是從谷頂跳落的瞬間。

    祁然心中也不知為何十分暢快,膽小鬼。

    他壓抑住唇邊即將溢出的笑意,道:「好了。」

    忽然,祁然笑容一僵。

    心口被人狠狠咬了一口,又疼又麻的感覺直傳到心底。

    祁然揪著那人的後衣領,將她提了起來,「咬我?」

    「咬的就是你,你這個瘋子,混蛋,神經病!嚇死我了!嗚嗚……」最後的兩聲是不帶眼淚的假哭。

    路清安伸手去打他,無奈手太短,壓根夠不著,一時間更氣了。

    「你不是說總覺得有人看著你,即將破陣之時,臨時被打亂麼?在這裡解陣是最好。他看不見。」祁然先前是有心故意想嚇她一嚇,見路清安是真的被嚇生氣了,於是難得有耐心的解釋道。  

    「怎麼會看不見,在哪裡不都一樣?」路清安冷哼。

    祁然將路清安放到地上,嘴角微勾,將手中的油紙傘一轉。

    那紙扇竟然自己旋轉著飛了起來,越轉越大,越轉越大,最終居然變得和裂谷寬度一般,將上方的天空遮了大半。

    祁然看向路清安因驚訝而瞪得更加圓潤的鹿眼。

    他嘴角的笑意一不留神,沒壓住,偷偷跑了出來。

    但路清安壓根沒看見,她忙著滿心感嘆:我的天,還能這樣遮監控呢?

    作者有話說:

    第53章 陣法主人

    幻境之外, 黑色斗篷的男人面色鐵青,他手中的寶塔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聖使,這可如何是好?」一旁穿夜行衣的男人焦急地問。

    黑衣聖使看著滿目瘡痍地地面,只剩下一個圓胖的男人百無聊賴地坐在裂谷邊啃著糕點, 那個被稱為「變數」的女孩和她身邊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聖使面露凶光, 血紅的眼睛裡充滿了翻湧的殺意,「既然這十方殺境困不住他們, 那就讓他們和這幻境一起毀滅吧。」  

    -------

    路清安望著頭頂巨大的傘, 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法寶?」

    祁然道:「這是煉器宗的羲和傘。」

    羲和傘是煉器宗的鎮宗之寶, 可以吸收法術和劍擊造成的傷害, 是保命的神器。

    「這傘怎麼會在你手上?」路清安問。

    「他們的少宗主芮君昊圖謀宗主之位多年,他爹一直不死,於是花錢買他爹的性命,這是酬勞之一。」祁然平淡地答道。

    祁然因這先前恫嚇路清安的事,此刻顯得異常地有耐心。

    平淡里語調裡面,講述的是父子相殘的人間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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