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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台前, 路清安等人圍坐在一起商議。
明淑說:「黑市這麼多妖獸和人都被關在籠子裡, 怎麼放呀???」
路清安說:「黑市里巷道眾多,但是密集。要製造混亂, 最好是用火攻。七殺和比肩, 你們再趁亂把各家的籠子給劈了, 把妖獸和人都放出來。」
明淑:「可是……我之前被抓, 發現這些店家都養了很多厲害的散修,功法歪門邪道的,你這個法子可行嗎?」
明淑猶豫著開口,不好的記憶又湧上心頭,她止不住地打冷顫,咬緊嘴唇, 強迫自己保持鎮靜。
路清安安撫地握住明淑的手:「白澤通萬物,我和白澤領著大家一起跑出去。只要聲勢起來了, 他們就攔不住。」
她朝明淑一笑, 「明淑,你用七殺的隱身符隱藏身形,在黑市出入口提前布防禦結界。等我們一出去, 就發動陣法, 將他們攔住。你這一步是成敗的關鍵。」
明淑也知道路清安故意讓她做最為安全的分工,而且一旦計劃失敗, 她可以隨時逃走, 但路清安還特意強調她的重要性。明淑滿心感動地點點頭。
路清安也不是什麼聖母, 在現實世界裡,看到這種拐*賣婦女兒童的新聞,正常人都會義憤填膺,恨不得衝進屏幕里狠狠懲罰那群壞蛋。而眼下,更加慘無人道的事情發生在她眼前,她實在無法當作無事發生,一走了之。
七殺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們,手裡撥弄著劍首,不置可否。
比肩坐在對面埋頭吃蜜餞果子,冷不丁冒出一句,「劈籠子我不會,我只會殺人。」
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孩子三句話不離「殺人」。
路清安一言難盡地看著七殺,用靈力傳音,悄悄說:「你們閣里這孩子,是不是有點缺心眼?」
七殺:「她自小被閣主買回去,除了殺人沒幹過別的。」
路清安任命地閉嘴,好吧,是我的錯,我格局太小,沒有打開。
路清安對比肩說:「你就跟著七殺哥哥,他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七殺面無表情地說:「我也只會殺人,別的不會。」
路清安憤怒了:「……」
如果她有罪,請懲罰她,而不是讓她和一群只會殺人、思維不正常的二貨,一起謀劃怎麼救人。
七殺看著路清安面上像打翻了醬油瓶似的異常精彩,嘴角忍不住上揚,勾一個小小的弧度,又似乎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生硬地壓了下去了。
路清安不理會他們,繼續說:「白澤現在應該還領著禍斗到處搗亂,我們得先找到它們。」
妖獸和修士不同,不能用傳訊符,所以他們聯繫不上白澤。
幾人決定先回到之前起爭執的那家店看看,白澤是否還在那裡。
離開神廟之時,明淑抬頭望向面容莊重悲憫的神像,鄭重地拜了三拜,「願神明保佑。」
七殺冷哼一聲,心中滿是不屑。
書里的這個世界太過黑暗和扭曲了,無論是名門正派、杏林世家,還是骯髒的黑市商人,都為了各自的利益,將人性的貪婪和醜惡展現得淋漓盡致。
路清安寧願相信自己,就算這個世界有神明,她也不會相信。
等他們回到了那家店鋪,白澤和禍斗已經不在此處了。
整個鋪面被燒得漆黑,擺放在店門口的籠子也被融掉了大半,夥計們正在忙前忙後地轉移那些妖獸和奴隸。
禍斗渾身都有燃燒的火焰。
因此,哪裡有火光,它們出現在那裡的可能就更大。
路清安等人躍上房頂,極目遠眺,黑市一如往常的幽深靜謐,只有密密匝匝的店鋪,散落如星辰的燈籠。
難道禍斗已經離開了?
路清安召喚出《山海經》,將靈力匯聚於書冊上,嘗試通過它和禍斗取得聯繫,但任靈力環繞,封頁都沒有任何變化。
比肩:「你的計劃失敗了。」
路清安握緊拳頭,這個小孩真是又直又討厭啊。
路清安:「沒有!」
路清安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羅盤,指針飛速旋轉後,停了下來,指向正西方。
「上次白澤在沈家跑丟了,我剛剛逛街時候,特意給它買了個項圈,御獸宗特製的法寶,專門用來給靈寵定位。」
但是畢竟是新買項圈,路清安不知道效果,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拿出來。
當他們沿著羅盤所指的方向一路西行,跳躍於屋頂之上。停在一座擺滿了鐵籠的大院子之上。
這裡是黑市里規模最大的販賣人獸的店,泰和樓。
一群夥計穿行於鐵籠間,其中一人手裡提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獸,短粗的四肢在空中亂蹬,用力拼命掙扎。
那可不就是白澤麼?
路清安心中一喜,剛準備往院子裡跳,被七殺攔住。
「你呆在這,我去。」說罷,七殺飛身而下,身若游龍,一連放倒好幾個人。
轉瞬間,七殺就將白澤搶到手裡。店裡的護院打手很快察覺到異樣,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十數個黑衣人。
路清安在屋頂,伸著頭觀察戰況,心中思忖,既然白澤在這裡,那禍斗在哪裡呢?
突然,屋頂上也出現了幾個異常高大的黑衣人,將她和比肩團團圍住。
路清安還來不及反應。
比肩就扛著斧頭沖了上去,二話不說就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