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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路清安現在還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隨心所欲地召喚異獸,但無非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她有三分之一的概率可以成功。
於是,路清安從七殺背後衝到屋檐邊上,準備加入戰鬥。
不料,一隻魔化人鋒利的手抓住路清安的腳踝,拉得她一個踉蹌,差點掉下去。
劍光一閃,晃花了路清安的眼睛。
那截手臂立刻和身體分成兩截,鮮血噴涌而出。手殘留在她腳上,人卻慘叫著掉了下去。
七殺又一劍斬落,那截血淋淋的手臂便五指俱斷,從路清安腿上掉落下來。
「瞎跑什麼。」七殺皺著眉,冰塊一般的臉上,難得帶上情緒,似有幾分不悅。
路清安沒理他,凝聚靈力,喚出《山海經》,試著用自己的神識對它下達更加清晰的指令。
「我需要一隻會飛的異獸,帶我們出去。」
幽蘭的火焰一跳,燃燒地更加旺盛。
一隻鳥浴火而出,額頭上標註著「欽原」兩字。它長著鳥的頭,樣子像蜜蜂,渾身的羽毛呈現出赤紅色,扇動著一雙翅膀。
然而,路清安卻並沒有一丁點高興的情緒。
是會飛的異獸沒錯,然而它太小了,體形只有鴛鴦一般大。
在場的人都驚了,這麼大陣仗,出來這麼一個小東西?
偏財賤賤地開口:「你不會指望這隻小蟲,帶我們飛走吧?」
路清安心裡無比沮喪,但氣勢上不能輸:「閉嘴!」
但,沒準它跟畢方和鰼鰼魚一樣,會變大呢?
路清安眼睛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只見那欽原,在空中嗡嗡嗡地飛,翅膀扇動間,居然灑下亮晶晶的鱗粉,如煙似霧,在黑暗兇殘的夜裡,顯得更加夢幻絢麗。
路清安沒來由地覺得襲來一陣洶湧的困意,腦袋混混沌沌的,眼前出現出五顏六色的奇異光影。她打了個哈欠,眼皮都有點抬不起來了。
許是夜太深了吧,她模模糊糊地想。
「路清安!」
七殺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
路清安一個激靈,似乎清醒了一些。
七殺:「閉氣。這些粉末能催眠。」
路清安聞言趕緊封住自己的鼻息,進入短暫的閉氣狀態,大腦瞬間清明了許多。
她給欽原指了指先前笛聲傳來的方向。
欽原撲棱撲棱,朝遠方飛去,悠悠揚揚灑下一路的鱗粉。
這些魔化人雖然現在看起來兇猛,但本身還是凡人。他們吸入鱗粉以後,便立刻陷入了昏迷,次第挨個暈倒在地上,竟然沿著欽原的飛行路線鋪出一條「人肉」路來。
路清安對同伴說:「跟著它。」
說罷,她腳尖點在暈倒的魔化人身上,身法輕靈,飛奔而去。
七殺等人也緊隨其後,不斷以劍氣為障,隔開重新撲上來的魔化人。
山林深處。
密密匝匝的樹林裡,設了一方不大的祭台。祭台中央,矗立著一尊石壇,幾個頭骨堆在壇中,燒得啪啪作響。
祭台周圍立著密密麻麻、高矮不一的圓木,每根圓木上,居然都掛著一個猙獰的人頭,血竟然未乾涸,滴滴答答地流下來。
空氣中瀰漫著人肉燒焦的味道,混合著令人作嘔的濃鬱血腥味。
這種場景太過詭異,若是尋常路人不小心路過,肯定會直接驚嚇過度而亡。
搖曳的火光映出幾個男人的輪廓,他們穿著黑色斗篷,帶著兜帽,容貌皆隱藏在陰影中。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不要管那幾個低階修士了。」
一個修士反對道:「不行,星相顯示,今夜有變數。可能就是他們。」
「如果錯過了今晚,耽誤了魔尊大人的大事,你只怕也要變成這些人頭中的一個。」
「魔氣已起,鎮裡所有人都被侵蝕了魂識,現在只要將這些神魂獻祭給魔尊,就能助他老人家修復靈識,早日覺醒過來。你還在猶豫什麼?」
那人遲疑著開口:「但……」
「沈慈,你此刻為何猶豫,是因為那些螻蟻一樣的凡人嗎?簡直婦人之仁。」
貼了隱身符、隱匿在暗處的路清安等人,聽得心頭一驚。
原本應該在歸元劍宗的沈家主,為何出現在此處?
這些黑衣人又是何人?
第20章 黃雀在後
劇情似脫韁的野馬,牢牢拽著路清安這個炮灰,一再加戲,她本應該只有三場的戲份,卻像帶資進組的資源咖,不斷出現意外展開。
系統除了穿越時,便沒有再出現,路清安幾乎是被劇情牽著走。
眼下這些人,和沈家宗主在一起,還語氣不善,想必都是修為高深的大能。對方一共有五個人,他們也剛好有五個人,但是她是金丹期,謝瑾言、溫雲傾是元嬰期,七殺和偏財的實力不詳,而且七殺身上還有傷。這樣一比,戰力可能差了不是一點。修真境界導致的修為差異幾乎是不可逾越的。
因此,他們要取勝,幾乎不可能。
路清安等人此刻都貼了七殺的隱身符,能互相看見對方,而除他們以外的對手卻無法看見他們,但一旦發動修為進行攻擊,隱身的效果就會消失。
一想到他們消耗了五千金,雖然花費的不是路清安的錢,但她也無端覺得心一抽一抽地疼,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