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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仙聽得額角青筋直跳,「你著小兔崽子,你……你說什麼?」
七殺:「外面有人在追捕他們,所以想暫時借您老的地方一用。這些人有手有腳,可以自給自足。」
醫仙震驚了,這小子幾年不露面,一來就給他搞事情!
醫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堅決不行。」
七殺略帶惋惜地說:「家父生前提起顧世伯,總是稱讚有加,道顧世伯其人,惇信明義、雅量高致。還囑咐我,如遇艱難,一定要拿著玉牌去找世伯。」
說罷,抬起一雙黑眸涼涼看著顧勉之。
路清安也震驚了,七殺居然能說這麼長的句子!七殺你學壞了啊!
同時,她心中也生出一絲遺憾,不知道七殺不叫七殺之前,是什麼樣子?會是怎樣的翩翩少年郎呢?
顧勉之被七殺看得後面冒冷汗,嘴唇蠕動,剛要開口答應,一柄巨大的斧頭抵在他頸項。
「帶我們上去,再唧唧歪歪,砍了你的腦袋。」
第33章 沐浴美人
最後, 顧勉之還是罵罵咧咧地帶著眾人往山里去了。
路清安盯著那個白色的絕塵背影,心想:哎,好好的男人,可惜長了一張嘴。不過, 好看是真好看, 瞧這身形,瞧這肩膀, 瞧這小腰……
冷不防, 耳邊驟然響起七殺冷冽的聲線:「別看了, 他都一百二十多歲了。」
路清安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什麼?一百二十歲?
她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白眉白須、皺紋縱橫的老者形象, 花痴的心情立馬煙消雲散。
他該不會是披了畫皮吧,亦或是變化的幻形?萬一是保養得當,能不能找他要要秘方?
不對,七殺幹嘛非要告訴我這個?
等她回過神來,七殺早就唇畔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弧度,步伐輕盈地走到隊伍最前面去了。
一行人走了約莫一個時辰, 穿過一道幽深峽谷,眼前豁然開朗。
群山環抱的山谷中, 赫然出現了醫仙的住所——
沒有預想中的郁蔥的藥田、林立的樓宇, 只有孤零零三間清雅幽寂的小竹屋。
顧勉之輕哼了一聲:「哼,我就說不行,你們非得來。餐風露宿吧。」
七殺指了指比肩的大斧頭, 「不用您老操心, 他們可以砍竹子,自己建。」
顧勉之是沒有鬍子, 若是有, 得氣地翹到天上去, 「能不能不要您啊,老的,我還很年輕!很年輕好嗎?」
路清安在心裡呵呵,一百二十歲的年輕人……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
比肩負責砍竹子,路清安帶著眾人建房子,醫仙雖然嘴碎,但是診治效率非常高,帶著兩個個藥童,在傷患們互助下,也讓病患都得到了救治。
其中,包括七殺。
來此處的當日,顧勉之就拉著七殺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陣子。
路清安湊近想聽聽他們在講什麼時,七殺一柄匕首釘在離她腳尖只有毫釐的地面上,嚇得路清安落荒而逃。
只聽到隻言片語,顧勉之在發脾氣,說七殺病得很重,如何如何。
路清安心中生出些許疑惑,不應該啊,不是有天璣魂丹,傷勢怎麼還會如此重呢。
接下來的三天,七殺就待在顧勉之的房中療傷,一步未出。
路清安去探了幾次,都被攔在門外,屋子被施加了高階結界,她鼓搗了半天也沒解開。
路清安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旁,翹著腳,看比肩吭哧吭哧地砍竹子,「比肩,你說,七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呀?他來這裡之前不是看著還挺好的嘛?」
比肩抹了滿頭的汗水,「不知道。」
路清安:「你們不是同仁嗎?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他?」
比肩直愣愣盯著路清安的眼睛,「那你是他什麼人,怎麼那麼擔心他?」
路清安被噎地說不出話來,登時一句話堵在胸口,悶悶地閉上嘴。
我是……
這人太不會聊天了。
路清安叨咕著飛奔而逃。
比肩望著路清安飛也似離開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歪著頭思考,「怎麼走了?還沒回答問題。」
路清安一路疾走,忽然聽到近日來最令她頭疼的聲音。
「把這些藥拿到我房裡,別驚擾到七殺,他現在正是緊要關頭……記著這些草藥的順序,千萬不能弄錯了……」
「是,師尊。」
小醫童乖乖端著一盆藥草,往顧勉之的房間去了。
路清安不假思索,悄悄跟在小醫童身後。
醫童來到房門前,嘴裡念念有詞,結界便融化開一個一人高的洞,待他進入後又瞬間自動癒合。
路清安不敢離得太近,根本沒聽清什麼咒語,嘗試了幾次都不對,反而被結界反噬地渾身刺痛,如被閃電擊中般。
「死老頭,幹嘛跟防賊似的……」
路清安再次嘗試破解結界,但顧勉之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陣法,竟然跟鐵桶一樣,毫無破綻。
路清安在門口又等了好一會兒,醫童才從房間裡面出來。
在結界融開得一剎那,路清安離弦的箭一般朝醫童沖了過去,把醫童直接撞回房間裡,自己也順勢一起闖了進去。
陣修破陣,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醫童重重摔在地上,被撞得發懵,好不容易坐起身來,「你是誰……?路……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