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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再也不吃炒魷魚塊了,還有永遠拒絕章魚刺身!!!
正當路清安吐得生無所戀之時,被人一把抓起胳膊直接從地上拎了起來。
她靠著堅實的手臂,才穩住身體,好半天才停住乾嘔。
剛想拉著面前的衣料擦嘴,才想起什麼,轉身正對上七殺深潭一般漆黑深沉的眼瞳。
呀,我這在幹嘛?這傢伙最是高冷潔癖,連殺人都甚少衣著沾血,若是真用他的衣服擦了嘴,只怕自己要變得跟這些碎肉無異了。
路清安尷尬地沖七殺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臂,將衣袖上的褶皺撫平,站直身體。
想起之前自己身上濺上了觸手怪的黑血,這次估計蹭到七殺身上了,連忙補了一聲:「對不起啊,弄髒你衣服啦。」
七殺卻像沒有聽到一般。
就在溫軟身體離開他手臂的一瞬間,他微微怔了怔神。
他原本只是想把路清安從地上提起來而已,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在起身後,整個人都撲在他手臂上,陌生又軟綿的觸感順著手臂傳遍全身,讓他整個人頃刻間僵硬得像塊石頭。
白澤從七殺懷裡跳出來,竄到路清安肩頭。
「禍斗在哪裡?」
路清安這麼關心禍斗,一是因為有它存在,路清安就無法再次召喚異獸;二是因為黑市房屋密集,要引起群體性的騷動,最好的辦法就是放火,而她目前對於《山海經》的掌握並不熟練,無法保證下一隻召喚出來的異獸還會御火。
「它被一個修為高深的黑衣人抓到後面的院子去了。」
幾人順著白澤所指的方向尋去。
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院落,四面圍牆,一間正房,兩間耳房。
院落中空無一人。
夜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更顯得靜謐。
「怎麼沒人?」比肩環視四周。
根據劇情的套路,這樣的情況,房間之內必然有密室。
路清安往正房指了指,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七殺微微凝起眉頭,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三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主門,剛準備推門而入。
七殺敏銳地感受到背後微弱的靈力波動,他迅速轉過身去。
只見,又是一群黑衣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已將他們三人合圍在其中。
路清安有點煩躁了。
又來啊,怎麼一波接一波啊,不能一次性來完麼。
點點浮光自院子的四角浮起,地面顯現出墨綠色的光線,歪歪扭扭連在一起。
瞬息之間,光線形成怪異的法陣,騰空而起,法陣變成結界,將他們困在其中。
門口出現了兩人,一個佝僂的白鬍子老頭,約莫六十來歲,眼神銳利如黑夜裡的孤狼,充滿了攻擊性。一個面容姣好的男童,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一雙眼睛毫無神采,表情空洞,不似是個真人,倒像個精緻的玩偶。
老人由孩童攙扶著,一步步走進,「 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夜闖泰和樓。」
路清安:「我還想問你們呢?我的靈獸,就是一隻會吐火的黑狗,被你們藏到哪裡去了?」
老人沉吟片刻,「原來那隻搗亂的狗妖也是你的?他毀壞店裡的財物,還傷了幾個夥計,被抓起來了。若是要贖,需支付十萬金。」
路清安簡直無語了,尼瑪,這個世界怎麼到處都是黑心商販啊,不是騙,就是搶。還動不動就幾萬金幾萬金的,通貨膨脹這麼厲害嗎?但是為什麼她路清安這麼窮,窮到連高階符咒都買不起?
「你們誠心不想還我的靈獸,要搶就明說,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您也活這麼大歲數了,是光長了臉皮嗎?只怕這夷臨城的城牆都沒有你的臉皮厚吧。」
這回,路清安有隊友在身旁,底氣足了許多,直接開懟。
老頭聽罷,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你,你,你,豎子無禮!你可知泰和樓是什麼人的產業?」
比肩聽老頭呱呱呱說得心煩,掄起斧頭卯足了勁砍向結界。
霸道的靈力剛猛地撞上堅固的結界。
「嘭!!!」
強勁的靈力波反彈回來,像巨浪一般把路清安猛地掀飛出去。
她根本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撞上綠光瑩瑩的結界壁。
救命!
路清安完全可以推斷出,由她頭骨撞擊結界所產生的靈力反噬會有多痛。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堅實的手臂再次出現,將路清安一把撈在懷裡。
另一隻手臂橫掃,盪開一道凌厲劍氣,反向擊在另一側的結界上,借力翻騰幾圈,穩穩落在地上。
路清安喉頭泛起腥甜的味道,身子都有些軟了。
她勉強站穩後,才發現,她這回是整個人都靠在七殺懷裡了。
沒錯是,懷裡!
路清安深吸一口氣,沒有任何氣味,靠上去硬梆梆的,衣料冰涼,一如他本人,一點也沒有溫柔的溫度。
但路請安的心臟就是不受控制的咚咚亂跳。
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來不及細想,瞧見比肩又要掄斧頭。
路清安立刻大喊:「停停停,祖宗快住手!」
再這麼劈下去,路清安的小命沒有葬送在對方手上,要死在自己人手裡了。
比肩回過頭來看路清安,懵懂的小臉上,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