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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然說的是「不要動,紅袖是『十神』之一。」
寒涼如冰的唇還未離開路清安耳邊,讓她沸騰的腦漿還留有最後一絲清明。
紅袖是天狩閣十神之一的殺手。怪不得剛剛祁然一直盯著他們看呢,原來不是看琴瑟和鳴呢……
如果路清安動用靈力傳音入密,極有可能被紅袖發現。
但是,然而,就算如此,祁然也不能這樣啊。
這個耳語也太曖昧了吧!還有她眼下整個人都被他禁錮在懷裡,要不要抱得這麼緊啊!
人家也是女孩子,也會害羞的好嗎!
路清安在心裡忸怩了一息,隨即把心一橫,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吃,那可是暴殄天物。
就算路清安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慫包,此刻也豪情萬丈,一不做二不休,奮力扭過頭去,吻住了祁然的嘴。
整整過了一個月,跑了上千里,終於,老娘得償所願了!
路清安熱淚盈眶。
雙唇交疊的一瞬間,一股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她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只因太過激動,用力過猛,居然一口把祁然的唇給啃破了。
路清安瞪著眼睛,直愣愣地看著祁然,晦暗不明的墨眸里,翻湧著滔天巨浪,讓她生出一絲羞憤。
他怎麼這副表情?
他怎麼能這副表情!
跟話本子裡寫得完全不一樣!
路清安僅剩的清明,被燃燒的怒意燎了個乾淨。她索性又將舌往那腥甜之處探了幾分,如精銳的騎兵意欲長驅直入。
然而,碰到一堵堅實的城牆,不能前進分毫。
路清安的羞憤轉為噌噌燃燒的怒意。
不是隔層紗嗎?一路上,她都已經各種主動了,他怎麼還是這般銅牆鐵壁,油鹽不進?
更重要的是,他也沒有嚴詞拒絕啊,難道不是因為矜持,而是當真是個渣男?
櫃門外的曖昧之聲還在持續,香爐中的媚香還在散發甜膩撩人的香味。
路清安的怒火將僅剩的理智也燒了個乾淨。
她毫無章法地在祁然嘴上又啃又咬,手腳並用地攀附上他精壯有力的腰身,像一隻暴起的貓咪,黏人又難纏。
如果此時路清安能清醒一點,一定不敢這般張狂。
因為此刻的祁然,渾身緊實的肌肉蹦得極緊,就如一頭即將爆發的危險猛獸,不加掩飾的侵略性眼神,牢牢著盯著眼前的獵物。
然而這眼神中,卻出人意料地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克制,令人窒息的壓抑,和微不可察的哀傷。
可惜,路清安沒有絲毫察覺,只是苦惱於始終不得其法,就當她懊惱地準備放棄時,後頸忽然傳來一股劇痛,眼前驟地漆黑一片,身體失去了控制,軟軟倒在祁然懷裡。
路清安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狗男人,居然打我??!」
作者有話說:
路清安:祁然,老實說吧,你就是不行……
祁然:……
翌日,路清安咬著被角,酸軟地扶腰,欲哭無淚,心裡暗罵自己:讓你再嘴賤……
第68章 殺手傷官
路清安睜開眼睛, 頭頂層疊輕紗幔帳,鼻子裡又飄來那股熟悉的甜膩媚香。
「你醒了?」
一個絕美的女子搖著小扇從屋外走進來。
朱唇皓齒,眸似秋水,含嬌含妖, 柳腰不堪一握, 腳下步步生蓮,媚意蕩漾, 勾人魂魄。
這便是「紅袖」姑娘。
路清安從床上爬起來, 四處張望, 不見祁然的蹤影。
路清安皺起眉頭, 後頸傳來一陣劇痛。
她扶著脖子問:「七殺,他人呢?你是誰?我,怎麼會在你榻上?」
「紅袖」在床邊的矮凳上坐下,「我是『十神』之一,傷官。七殺呀,給了我一大筆錢, 說有事要先走了,讓我照顧你。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我進門前還尋思, 要是你還不醒,我便只能出手將你打醒了,以免影響晚上的生意。」
路清安心裡跟明鏡似的, 祁然(七殺)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平生唯一的追求就是報仇。仇家眾多,實力強大。他定是不想拖累她, 於是將她敲暈, 獨自一個人去報仇了。
傷官見路清安不語, 繼續道:「我見他從柜子里出來的時候,嘴唇都被咬破了,臉色比死人還白,活像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婦。」
路清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泛起一抹緋紅。
傷官湊近路清安,小聲嘆道:「七殺平日周身三尺都能結出冰了,只是啊,他虎背蜂腰,絕世麵皮,讓我眼饞了好幾年呢。」
說到此處,鳳目迷城一條線,「他的滋味,好不好?」
路清安臉上燒起一團火。
「你是不是在後悔,沒把他給辦了?」
路清安不好意思地掩面,誠實點頭,委屈巴巴道:「我也想啊,他把我直接打暈了!」
傷官遞給路清安一個黑色小瓷瓶,「這可是我壓箱底的狼虎藥,給七殺的茶水裡,加上一點,保准他躺下任你擺布,人卻是好用的。」
路清安遲疑著伸手去接:「他會不會殺了我啊?畢竟,他從來我說過喜歡我。」
「哈哈哈,傻丫頭。若是他無意於你,你覺得憑他的本事,你還能咬到他口唇出血?還未近他的身,就去閻王爺那裡報導了。七殺那種人啊,你不主動,他大概會孤獨終老。你就是救他出苦海的活菩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