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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咔」地一聲,鎖仙繩斷了。矮個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來。
第9章 這酒有毒
視線對上的瞬間,路清安握緊雙拳,僵直著身子,保持著反綁雙臂的姿勢。她拼命讓自己鎮定下來,故意擺出憤怒地樣子,瞪大眼睛。
「娘西皮的!」矮個子想到噬魂咒,罵罵咧咧地走遠了,不一會兒,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路清安努力壓抑心中的厭惡,感受自己骨扇,本命法器是認過主的,和主人之間有天然的聯繫,低聲念咒。
「老大,楊東再敬您一個,我幹了,您隨意!」矮個子放完水,又殷勤地跑到黑老大閆瑞虎身邊來敬酒。
閆瑞虎跟矮個子輕輕碰了杯沿,心中的那種撞大運的歡喜和酒一樣溢了出來。
那些靈石價值超過萬兩黃金,心裡想想都會忍不住地微微顫抖。
修真界靈氣日漸衰微,他們道上行走了十幾年,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高階靈石。他環視了周圍的兄弟,如果不是跟著自己,他們哪有這個命看見這些。一個想法在他心裡無限膨脹。
「咦,他們怎麼都喝倒啊,真是水貨!」矮個子突然發現自己去尿個尿的功夫,兄弟們都東倒西歪的。
「大夥高興!」閆瑞虎又給矮個子滿上:「楊東,是兄弟的,再喝一個。」
「好嘞,您瞧好了大哥!」矮個子一口悶了杯中的酒。
「這……酒……」話還沒說完,便「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閆瑞虎看了一眼地上矮個子,麻利地拔出腰中的匕首:「下輩子再做兄弟吧。」
說罷,數道寒光閃過,鮮血噴濺在他的臉上,地上的幾個男人前一刻還沉靜在暴富的狂喜中,這一刻就在昏迷中被他們的老大割破喉嚨送去了地獄。
閆瑞虎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下所有的靈石,萬兩黃金,都是他一個人的了,笑意自心胸擴散到臉上的每一塊猙獰的肌肉,那樣子簡直就是來自於地獄的修羅。
「哈哈哈哈哈……」
突然間,背後有細小地動靜,閆瑞虎猛地轉過身去,正對上之前抓住的那個小丫頭的白嫩的小臉,他下意識地怔了怔。
路清安沖閆瑞虎眨眨眼,嘴角咧開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找死!」閆瑞虎驟起發難,手中的匕首直取路清安的心口,這是窮凶極惡的致命攻擊,速度之快,一般修士都無法躲過。
路清安憑本能地往後躲,眼看著刀尖已近在咫尺,時間短到她根本來不及做其他反應。
無數細小的符文陡然從閆瑞虎的懷裡爆炸般散了漫天,又在瞬間像有生命的漁網一樣收緊,一個又一個小金字連成一體,把他牢牢包裹起來。
看著閆瑞虎像被網住的魚一般,在網裡動彈不得,路清安吊著地一口氣終於放下了,她脫力地癱坐在地上,心臟還在狂跳,現在才結結實實地體會到害怕。
「居然著了你的道!」閆瑞虎滿腔怒火翻湧,額頭青筋暴露。
「來」
路清安在閆瑞虎身前喚了一聲,她的本命法器骨扇就從他懷裡飛了出來。
她找到了自己儲物袋,預料之中,銀票和靈石已經都不在裡面了。
「靈石在哪?」
「你想得美,我死都要帶著它們!」
閆瑞虎血紅的眼睛裡儘是瘋癲的神色。
話音剛落,路清安抬起一腳,重重踹在閆瑞虎心口,將他踹得摔了個狗啃泥。
「你作惡多端,謀財害命。連自己的同伴都不放過。現在還這麼橫,不讓你吃點苦頭,就不知道你姑奶奶的厲害!」
說罷,路清安嗡聲念咒,骨扇一展。
閆瑞虎周身的符文網靈光乍現,無數細小的符文如小蟲一般鑽進他的身體。
閆瑞虎瞬時覺得滿身又疼又癢,真有萬千蟲蟻在他身體中肆意亂爬,啃食血肉,恨不得長出一百手去撓,卻被符文網束縛得無法動彈,痛苦得滿地翻滾。
這是路清安和同門相互捉弄時,用的咒法,人稱「痒痒咒」,攻擊性不大,持續時間也很短。
路清安冷哼一聲,居高臨下俯視著閆瑞虎。
「路家噬魂咒好受嗎?詛咒已至你四肢百骸,馬上你的魂魄就會被啃食殆盡,全身流膿,死於非命。」
閆瑞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是信了她的話,以為真有噬魂咒,連連求饒:「我說……我說……仙長饒命!」
「靈石在我褲檔裡層的儲物袋裡。」
這人真是噁心了!這要怎麼拿?
路清安眼睛一轉,「朱厭,去把他的儲物袋拿來。」
朱厭萬分抗拒地搖了搖頭,山海經異獸怎麼能幹掏人褲檔這種事!
「你不拿可就別想走了。我等會把你捆了丟進儲物袋。」
朱厭哀嚎一聲,靈巧地撲到閆瑞虎,用力一掏。
閆瑞虎也痛苦地四肢一抽,發出一聲慘厲的嚎叫。
場景太過慘烈,路清安看得感同身受,尷尬道:「額……你下次別放在那裡了。」
頓了頓,她繼續道:「你要老實回答,我才給你解咒。」
「好……」閆瑞虎認命地回答。
「為何在此處打劫?」
閆瑞虎臉上疼得沒了血色,斷斷續續道:「 我們是這一帶的散修,周圍的洞天福地都被世家給占了……我們無處修煉,更沒有靈礦開採……靈氣是修真人的命根,斷了靈氣,不是逼我們上絕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