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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安趕緊把腿就跑,就聽到白色妖獸發出一聲慘烈地哀嚎。奇異的是,她的耳邊居然出現了一個稚嫩的聲音,拼命喊:「救命!救命!」
她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在緊張狀態下,耳朵出現了幻覺。
但是,她一邊跑,那個聲音還在不斷鑽入她的耳朵。
路請安回過頭去,對上受傷妖獸滿是痛苦和悲哀的眼睛,她心裡突然明白了,是它在叫!
她居然能聽懂妖怪的講話!
人妖殊途!修士,本來就是降妖的,而且這些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還是先逃為妙。
眼看著男人們就要追上來了,路清安只能在心裡這麼安慰自己。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喊聲越來越小。
路清安聽地心裡嗡嗡地,只是一瞬間,內心熱血一涌,下了狠心。
!!!豁出去了。
她突然轉身,甩出十數張高階符咒,像不要錢一樣拼命丟。
高階的攻擊咒法,像雨點一樣炸地男人們措手不及。
但是,他們畢竟常年作戰經驗豐富,而且配合十分默契,很快他們便摸清了路清安的套路,她只會丟符咒,根本沒有什麼戰鬥技巧。
而漫天的符咒更讓他們確定,這是一個有錢的主,一定要拿下。
路清安被抓住了,在她發現符咒扔完的下一刻,被鎖仙繩捆地結結實實,越掙扎勒得越緊。連帶著沒什麼攻擊力的朱厭也被抓了。
她絕望地看著妖獸,「別喊了。你看我也被抓住了。」
它「唔」了一聲,似在嘆氣。
但很快她就沒有心情管妖獸了。因為這幾個散修全部都圍到她身邊來了。
為首的高個子男人一把將她的儲物袋扯了下來。
他們用神識探了探,發現都是些衣服、零嘴之類,對修真人無用之物。
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矮個子啐了聲,罵道:「娘西皮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小娘們,你剛剛符咒不是丟的很歡嗎?寶物呢?」說罷,掐住她的臉,手指還在臉上不住摩挲。
高個子男人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像,仔細端詳了一陣,一把扯開刀疤臉:「就是這個女人!」
「老大,這女人誰呀?」
「路家昨天連夜放出消息,門下有個逆徒,私養妖獸,勾結魔族,暗殺路掌門和同門,懸賞黃金萬兩、靈石千顆要緝拿兇手。這是那人的畫像。」
刀疤臉湊上去一瞧,果不其然,仔細對比,跟眼前這人一模一樣。
路清安心裡一點也不意外,果然是那些長老們的作風。
「不過,我倒也聽說一件事,好像這女人的體質特殊,陽壽能換修為!老大,要不,咱們試試?」
矮個子一臉猥瑣地將臉靠近她,鼻子裡呼出臭氣打在她臉上。
路清安心裡又泛起一陣惡寒,她被路家賣的真是徹徹底底,還添油加醋!
重要的是眼下,她不能退,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根本不知道這些噁心的男人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滾開!你們知道路家的噬魂咒吧,知道路掌門怎麼死的嗎?三個時辰以後,腸穿肚爛,七孔流血,全身流膿。」
所有人都被她的話說得停住了動作,但是似信非信。她能殺了玄門大能,說不定真有什麼過人之處。
路清安見狀,故作神秘地繼續忽悠:「這是路家的絕門密法,生命受到致命傷害,就會拉對手同歸於盡。你們不信大可以試試。」
「還有,你們不許碰我的骨扇,這是我的本命法寶。有一點損壞,我也要你們好看。」
矮個子聽罷立刻放開路清安的臉,有些緊張地看向同伴,「老大,怎麼辦?」
他們的黑老大冷笑著奪過路清安手裡的骨扇,從她的儲物袋中摸出了那個被藏好的錦袋,裡面滿是靈石和銀票。
看著他拿著銀票在自己面前晃,路清安生硬地擠出一個心痛萬分的笑容。
「這下可真是要發大財啦!哈哈哈哈……」男人們興奮地大喊大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先把她綁起來。晚上就啟程,去換懸賞。」黑老大把一團破布塞進路清安的嘴裡。
看來他們輕車熟路的樣子,這是一群慣犯。
夕陽西斜,空氣中瀰漫著煙火和烤肉的味道,男人們在喝酒吃肉,慶祝天降的富貴。
路清安飢腸轆轆,一邊觀察那邊的動靜,一邊朝被綁在地上的妖獸和朱厭挪過去。
白色妖獸滿身傷痕,血液將毛髮和泥土凝固成一大塊一大塊的,顯然被虐地不輕,大臉貼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
「別急,朋友們。」路清安壓低聲音說:「你們先把我繩子咬斷,我再放了你們,咱們一起走。不然就都得死。」
白色妖獸抬起渾濁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突然間,那雙眼斂了斂,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朱厭倒是很靈活,扭扭身子就湊到她身前。
路清安努力地把反綁的雙手湊到它們嘴邊,讓他們鋒利的牙齒一點點磨損捆綁她的法器鎖仙繩。
仔細分辨著遠處的喧鬧聲、喝酒聲,路清安的心提到嗓子眼裡,大氣也不敢喘,汗順著脊背在衣服裡面滑下去,感覺分外清晰。
「塔塔塔」一串拖沓的腳步聲。
路清安警惕地看向聲音的方向,那個矮個子帶著醉意,搖搖晃晃地朝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