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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路清安強忍下難受的悶咳,從七殺懷裡掙扎著跑出來,拉住比肩的胳膊,低聲說:「我來。」
路清安抬頭,正對上老頭滿是皺紋的老臉。
他正得意洋洋地欣賞著這三個小輩被困在結界中,苦苦掙扎的樣子。
路清安嗤之以鼻,滿臉不屑:「我們確實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指使你們幹這些傷天害理的壞事。」
老頭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出言無狀,當即氣得直哆嗦:「泰和樓姓金。哼!你們今天別想活著走出黑市。」
姓金?
老頭的話在路清安腦袋裡轉了幾轉,她扭頭問七殺:「閒雲通號的東家,不就是姓金麼?叫金什麼來著?」
「金萬三!」老頭被氣得半死了,如雷貫耳、鼎鼎有名的金老闆都不認識,這是哪個窮鄉僻壤來的散修,簡直沒見過世面。
喲,這可不是巧了嗎?大水沖了龍王廟,金萬三是幫天狩閣接單的財主。
「什麼金萬三,銀萬三的,不認識。」比肩不耐煩地說,「你這老頭,話太多了。」
「什……什麼?」老頭簡直要被氣死了,一口氣梗在喉嚨里,順不下去。
路清安也微微一愣,比肩這個女娃,在天狩閣里長大,居然連金財主都不認識,果然是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
此時,原本緊閉的結界如燃燒的紙張,被熔開了一個角。
老頭大驚失色,剛想看個究竟。
元嬰修士的本能讓他警鈴大作。
一道快如閃電的劍氣直指他的眉心。
路清安收起背後的骨扇,在心裡給老頭唱起輓歌了。
她剛剛看似不著調地懟老頭,實際上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並背著他一直在身後掐手訣破解結界。
老頭身旁的男童驟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凌空翻身,以手為刀,竟然將劍氣生生劈斷。
男孩動作之間,幾縷銀光一閃而過。
路清安這才看清,男童身上竟然連著極細的絲線,像是被操縱的人偶。
好傢夥,這老人竟然是個傀儡師!
饒是身經百戰的老人也驚得一身冷汗,旁人看不清,他卻清楚地知道,剛剛他九死一生,差點就沒命了。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
七殺飛身躍起,長劍來襲。
七殺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還帶著幾分嘲笑意,「你可知金萬三是什麼人殺的?」
老人心神俱震:「什麼?東家死了?不對。你是什麼知道的?」
路清安也是一驚,誰死了?什麼時候死的?七殺先前分開時說有事要辦,不會是殺金萬三吧??!生意還能接到自家頭上來啊……
七殺和老人、男童戰作一團,比肩和那群黑衣人打得難捨難分。
路清安看著戰況,趁對手還顧不上自己,趕緊躲到一旁,給自己先布防禦法陣。
就在她埋頭布陣時,脖頸處突然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白澤從她肩頭一躍而起,化成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修士。
他渾身散發著詭異、陰翳的氣息,帶著兜帽,看不清長相,整個人隱匿在黑暗中。
劇烈的疼痛自路清安的傷口處,頃刻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能牽動渾身顫慄的痛。
這傢伙不是白澤,這尼瑪是誰?
作者有話說:
,,
第28章 禁止套娃
路清安心跳聲隨著脈搏跳動, 「咚咚咚」作響。
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不能暈,不能暈。
路清安對自己說。
她一狠心,咬破自己的舌尖,甜腥的味道立刻充斥了整個口腔, 人似乎也清醒了一些。
路清安強撐著問:「你是誰?」
黑袍修士聲音低沉、沙啞:「龍人在哪裡?交出來, 饒你不死。」
龍人?
路清安本以為黑衣修士是和老頭一夥的,但他既然提到龍人, 難道他和沈家有關係嗎?他既然化身為白澤, 那白澤八成在他手裡。
他並沒有急著動手, 看來他的目標很明確, 就是衝著龍人來的,那麼自己還能拖上一拖。
「龍人一族被我們安置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們是要找龍人?那得先告訴我,我的靈寵白澤和禍斗在哪裡?」
黑袍修士右手一抖,憑空出現一柄黑色長劍,劍身散溢著黑色的靈氣。
路清安後退半步:「有話好好說,怎麼動不動就要動手呀?俗話說,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我怎麼會把他們隨身帶在身上, 你殺了我就徹底不知道他們的下落了。」
黑袍修士一聽, 進攻的動作停住了,似是在思索一般。
路清安見狀,心想:這個黑袍修士好像有點不大聰明的樣子, 應該還比較好忽悠。
「這樣, 你先告訴我,白澤在哪裡。我就告訴你龍人在哪裡, 然後你告訴我禍斗在哪裡。這樣總可以吧?你也不用怕我忽悠你。」
黑袍修士被繞暈了, 有些茫然地歪頭思考片刻, 伸出左手,在靈光閃過之後,出現了一個蜷縮成團的雪球,露出尖尖的耳朵。
雪球軟弱無力地趴在黑衣修士手心,「救我……」
路清安心頭一喜,轉念一想,萬一他玩套娃,這個又是個假的怎麼辦?
路清安:「我怎麼知道它是不是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