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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滿:「我為什麼不能來?我已經是元嬰後期,只差合適的機緣就能進階為化神初期了。」
祁然心中滿是疑惑, 少年一腔熱血, 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必然是要想辦法查個究竟,他已不再是需要父母庇佑的孩童了。
路清安下巴都差點驚掉了, 假裝打了個哈欠, 不讓自己顯得那麼沒有見識。
十二歲就已是元嬰後期,果然劍修第一家族的繼承人啊。放眼整個玄門, 前後五百年, 只怕都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的天才了吧。
「年紀大了就早點回去休息。」祁然揚眉, 「人要服老。」
路清安握拳,這麼討厭的嘴,只怕也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祁蒙趕緊拉架:「好了,好了,辦正事要緊。」
三人一間間屋子查過去,果然沈家所有人都在,唯獨少了家主沈慈。
「沈慈會去哪呢?」路清安說。
如果是白澤在這裡就好了,若它跟那些鳥獸魚蟲聊一聊,說不定能幫忙找到沈慈的身影。
路清安毫無頭緒。
祁然:「我倒是白天見過他。」
路清安:「在哪兒看見的?」
祁然答:「在萬劍閣外,好像鬼鬼祟祟的,我上前去給他打招呼的,他說他迷路了。我還好意帶他去了前院。」
路清安隱約察覺出點端倪,對祁然和祁蒙說:「你們能把祁家的各殿的位置告訴給我嗎?」
「這……」祁蒙撓撓頭,有些為難。
一旁的天才少年拔劍出鞘,在地上畫起來。
不一會兒地圖就畫好了,連很小的地方都畫的清清楚楚。
不愧是你,小小年紀,也這麼靠譜。
路清安對祁然的印象稍許改觀,開始掐指算陣。
好一會兒,路清安才開始面露難色。
祁蒙驚詫萬分:「凌音,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陣法?」
路清安連忙解釋:「之前好奇看過幾本書。」
「你算的是什麼陣呀?該不會是……祁家的護山大陣吧。」
路清安不理會他,繼續掐指算。
祁蒙安慰道:「這麼複雜的陣,你算不出來很正常。」
路清安用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雖然她現在修為只有金丹期無法改變過於高深的陣法,但根據她在祁然的記憶和祁家的建築的分布方位,算來算去,覺得陣眼應該是在萬劍閣。
路清安眉頭皺成一團,這個陣法里里外外都透著古怪,生門和死門居然是重疊的。
「你是說要去萬劍閣?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祁家的禁地。擅闖萬劍閣,會被罰去思過崖,沒個幾年別想下來。」祁蒙把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再說,萬劍閣的守護陣可是六親不認,一旦發現有人擅闖,就立刻發動。就算沈慈進了萬劍閣,那也是自投羅網,那些牆上的神劍說不定早就把他定成篩子了。」
「我說大哥,壞人可不管你什麼禁地不禁地的。膽小鬼。」路清安懶得跟祁蒙多廢話,「你就在外面守著,有事就立刻去通報宗主和夫人。」
經歷的死亡次數多了,路清安反倒沒有那麼害怕了,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一死,疼一疼再重來嘛。
如果不搏一搏,等明日冠禮,祁家被屠滅,她還是一樣會死。
思及此處,路清安的心又堅定了許多。
她附身的凌音是個元嬰後期的劍修,劍術精湛,修為也比路清安本身高出好幾個境界。
加之,劍修攻擊力高,特殊情況下可以越級殺人,比如遇上近身攻擊力沒有那麼強的陣修、醫修等等,就算是化神期,也說不定可以與之一戰。
慫蛋沒有未來。
路清安提著劍就往萬劍閣去了。
「少爺,你身份尊貴,明日還有冠禮,不要……」
「好。」
祁然打斷路清安的話,意外順從地點頭。
這麼輕易……
路清安反倒是一愣,大道理卡在喉嚨里,怔了怔才道:「不聽話的話,我就把你藏在書房花瓶裡面的糖全部扔掉。」路清安不知道閣里會發生什麼事,借著凌音的記憶,威脅道。
路清安進入萬劍閣前,不放心地回頭,見祁然乖巧地沖她一笑,像一隻傻笑的柴犬。
她來不及想那麼多,潛進萬劍閣。
閣中沒有燈光,四壁的寶劍高懸,但它們似乎也陷入了沉睡,像是掛在牆上的一件件普通裝飾。
微弱的月光自窗欞縫隙漏進屋內,灑下幾束淺淡的光線。
路清安想起祁蒙的話,貼著牆壁,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微小的動靜,都會在這個靜謐的大殿中異常明顯。
路清安仔細觀察周遭的一切,手上不停地掐指算方位,努力尋找陣眼的具體位置。
「嗒」
一聲短暫的水滴聲兀然出現在空曠寂靜的大殿中。
路清安心裡咯噔一下,警鈴大作。
她飛快環視四周,周圍除了劍什麼都沒有。
屋外明月高懸,沒有落雨。
難道是幻聽……
路清安心臟狂跳,手上動作不停。
幾息之後,終於找到了陣眼。
西南方向,第二十二排,一把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劍。
路清安長舒一口氣。
「嗒」
又一聲水滴的聲響起。
路清安汗毛都豎起來了,在心裡暗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