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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為難,道:「食道友,不是我不願意出手,只是這御靈秘術不像你想想那般神奇,只是祁……七殺受傷了,我才幫忙他調理靈氣。於你這個正常人沒什麼大用處,於我卻是消耗巨大。」
食神收斂神情,正色道:「原來是這般?」
路清安無比真誠地盯著食神的眼睛道:「自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儘管食神心裡不大相信,但是也不好強求。
「不過,食兄,你有所不知,詭陣才是我們家的絕學。不是跟你吹牛,我們在我們路家,奇門詭陣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如果你家宅需要布陣,加強守衛,我倒可以出一出力。」
路清安從儲物袋裡掏出自己存的糕點、栗子、瓜子,擺了一地,和食神兩人邊吃邊聊。
食神指著李子霖:「這人什麼時候醒啊?」
路清安:「誰知道呢。」
期間,食神還解決掉幾個守陣者,順便剝了兩套道服,一套套在李子霖身上,一套留給祁然。
一柱香的功夫,祁然調息完畢,感覺身體勉強恢復了大半,除了左手還不能動以外,靈力恢復了四成,靈力運轉都順暢了許多。
睜開眼,就看到對面兩人嘰嘰喳喳聊得正歡,忽然又覺得胸中靈氣一阻,生出些許煩躁之意。
路清安那邊已第一時間感受到一股視線凝視,一回頭,就看到祁然正幽幽冷冷地看著她和食神二人。
見祁然醒了,路清安屁顛顛地朝他奔過來,欣喜之意讓她忽略掉了他冰冷眼神,主要還是因為他一直都面如冰霜。
「你醒了?」
「好點沒?」
「還疼嗎?」
跑近才發現,祁然墨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自己,竟然讓她生出一絲心虛的錯覺。
路清安尷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問:「你怎麼啦?」
祁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似乎要把路清安籠罩其中,遮住了身後的太陽。
路清安的心驟然狂跳起來。
回答她的是呼嘯而過的劍氣。
「嗆!」
劍氣撞擊之聲刺痛了她的耳膜。
數招以後,守陣人便倒地不起。
路清安還沒從剛剛的衝擊中緩過神來,眼前還浮現著祁然那雙滿是殺意、陰鷙的雙眸。
「你怎麼啦?」
祁然沒有搭理她,兀自上前將守陣人的道袍脫了下來,但並不急著穿上。
等了一會兒,他才慢慢悠悠地把道袍套在身上。
與此同時,一個守陣者掠了過來,明明就在眼前,卻如同瞎子一般,在他們面前晃了一圈,似乎察覺到什麼,朝李子霖掠了過去。
路清安這才恍悟,祁然剛剛那麼慢地穿道袍是為了把其他的傀儡引過來,李子霖暈過去了,氣息微弱,所以還是能被傀儡察覺到。
守陣者只是傀儡,沒有人的思想和感知覺,而道袍遮掩了他們三人的氣息,讓守陣者以為路清安他們是自己的同類。
感覺好像小時候捉蒙著眼睛捉迷藏。
好蠢啊!
路清安看著他盲目尋找的身影,覺得,一不小心笑出聲來。
一時間,寒劍出鞘,漫天霜雪朝她的方向襲來。
路清安只覺得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已被祁然抱在懷裡,退出原地好幾丈的距離,嘴巴被捂得嚴嚴實實,常年握劍留下的硬繭擦得她的麵皮有些輕微地疼。
她抬起頭,額頭擦過祁然的下巴。
祁然立刻用眼神示意她禁聲。
氣息交錯。
天地寂靜。
只有淺淺的呼吸聲,還有不知道是誰的心跳。
毛絨絨的髮絲帶過一陣微癢,手心的柔軟卻好似一團火,從手心燒遍祁然的全身,年輕的刺客雖不甚明了這代表的意義,但伴隨著他出生入死的敏銳直覺讓他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路清安不自在地微微扭了一下。
祁然眸色換了幾重,礙於無法說話,只得朝路清安微微歪了歪頭,擰起眉毛,再次用眼神警告她別動。
太近了!
太近了!
近到能細數少年濃密的睫毛,他身上沒有任何特殊的味道,氣息卻仿佛無孔不入,讓路清安心都要跳出來,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
好在守陣人走了。
兩人立刻爬起來,食神扛著李子霖,幾人一起跟在守陣人後面。
此時,路清安才長出一口氣,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
這是什麼人間理想啊!
她差點要把持不住了!
但是,他,他,他就算什麼也不干,都好撩人啊!
這哪個懷春少女能經得住?要有什麼也都怪他自己!
路清安在腦海中已經以自己和祁然為主角,瞬間腦補出幾萬字的脖子以下描寫的被窩文學。
下次得提醒祁然,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像剛剛那種「危險」舉動,是萬萬不能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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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山谷間一片寬闊的空地。
約有百十丈寬,期間,密密麻麻站了上百個守陣人。
他們的位置看似凌亂,但路清安卻看的出來,他們實際上站在不同的陣位,本身又形成一個複雜的法陣,拱衛著陣中心流光溢彩的小結界。
其中,還留有了些許空缺。
帶領路清安幾人來到此處的守陣人,也已掠下山谷,自動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