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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安凝起眉頭,「 你是指沈家?他們懸壺濟世,普濟眾生。沒道理干出這種事啊……再說,如果他們行如此不義之舉,就不怕壞了他們的名聲?」
「哼,不是他們還有誰……這周圍的散修都被他們驅趕,修真問道,刀尖舔血,誰也說不準有什麼意外……誰敢得罪他們?」閆瑞虎咬牙切齒,怨毒地說。
「不僅如此,沈家還在前面的永樂鎮養了一條蛟龍,搞得水患連連,民不聊生。」
路清安面上惑色更重,心裡揣摩閆瑞虎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見閆瑞虎喘息聲漸小,痛苦的表情也淡了許多,路清安心知痒痒咒的功效馬上要消失了。
她輕咳一聲,「那個既然你都交代了,那我就給你把噬魂咒解了,以後好好修道,不要作惡了。」
路清安在咒法即將失效之際,裝模作樣地揮了揮扇子,清風拂過閆瑞虎的臉,他身上的那種又疼又癢的感覺果真消失了。
「多謝仙長不殺之恩!」
閆瑞虎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地朝路清安磕了三個響頭。
他身上的符文網也發出黯淡的微光,閃了閃。
不好,時間要到了,這網也要消失了。
「你在這裡好好反醒吧。」路清安故作鎮定對閆瑞虎說完,慢悠悠地轉身離開。
她一步一步走得極慢,端了十二分的架子,待走進樹林深處,確定閆瑞虎看不見自己了,拔腿就狂奔,也不辨方向。
心中就一個念頭,快跑,快跑,快離開這裡。
等閆瑞虎發現自己被忽悠了,肯定惱羞成怒,只怕要將她撕成兩半才解恨。
沒跑幾步,聽到身後「咚、咚、咚……」的腳步聲。回頭一看,竟是那隻白色妖獸一瘸一拐艱難地跟來了。
「你別跟著我了。」
妖獸卻根本不聽她的話,還是一路跟在她身後。
這樣目標太大了,太容易被發現了。路清安嘆了口氣,對妖獸說:「你非要跟著我,我也沒辦法。那你先到罐子裡乖乖呆著。」
就見妖獸眨眨眼,表示同意了。
於是,路清安拿出一個小陶罐放在手心裡,舉到妖獸面前,嘴中瓮聲念咒,突然「啪」地一聲,扇面一展。那一丈八的巨大妖獸應聲化作一縷輕煙,飛進了陶罐。
路清安小心把陶罐收好,又開始逃命。她也不知道往哪裡跑,就跟沒頭蒼蠅一樣,抓准一個方向,往前沖。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腳下被石頭一絆,一路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一時間,天旋地轉。
她被石頭、樹枝磕得頭暈眼花,到後來,再好的體格也堅持不了了,直接暈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清安在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姑娘,姑娘……醒醒……」
啊,我還在逃命呢!
路清安掙扎著睜開眼睛,一張劍眉星目,正氣凜然的臉占滿她整個視線,跳躍的火光勾勒出他英俊的輪廓。
少年公子龍表鳳姿,隨意張揚,一襲大紅織金的緊身官服,一根髮帶將墨黑的頭髮隨意的束在身後,一雙晶亮亮的眼睛也瞧著路清安,面上帶著幾分關切的神色。
「道友,你醒啦。在下乃是御前降妖師謝謹言,屬薛長安真人麾下。」謝初陽自報家門,嘴角上揚勾出肆意的笑。
朝廷為了對抗修真界各大世家,成立了玄羽門,門下修士封為御前降妖師,薛長安真人乃是玄羽門之首,幾百年出一個的大乘境大能,是皇室血脈,被尊為天熙王朝的國師,有他領著玄羽門這一支力量強大的修士隊伍,護著皇室一脈,各諸侯國不敢輕舉妄動,對修真界有所牽制。
路清安聽罷,眼睛一亮。
這是男二啊!
第10章 龍王作亂
御前降妖師職業便是斬妖除魔,謝謹言聽了路清安的描述,二話不說就帶著她去緝拿閆瑞虎。
見到閆瑞虎時,符文網已消失,朱厭正盡職盡責地扒在他臉上。
閆瑞虎被撓得滿臉都是血印,惱羞成怒,什麼招數都使出來了,但朱厭極其靈巧,跟狗皮膏藥似的黏在他身上四處亂竄。
攻擊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謝謹言是元嬰中期修為,劍光凌然,片刻後就制服了閆瑞虎,五花大綁。
朱厭則在謝謹言動手的瞬間,躍上樹梢,頭也不回地跳走了。
好吧,它下班了。
永安鎮背靠句臨山,潯江江水穿城而過。鎮子依江而建,沿岸吊腳樓鱗次櫛比,青石板路兩邊店鋪林立。
謝謹言把閆瑞虎丟在府衙門口,發出一張通訊符通知玄羽門的人過來拿人。
路清安秉持著現代人感謝的方式,非拉著謝謹言去鎮上最貴的來順樓,點了滿滿一大桌菜。
謝謹言殺抱著劍,臉色一言難盡地看著她大快朵頤,左手拿著雞腿,右手不停夾菜,簡直左右開工,忙得不亦樂乎。
「你怎麼不吃啊?」路清安塞了一滿嘴,含含糊糊地問。
「道友,你自己慢用。」謝謹言抿了口茶。「修真之人多有辟穀,像她這樣胡吃海喝的著實少見。」
路清安咽下嘴裡的雞腿,笑嘻嘻道:「我本來也不想做修士的,家裡人非得送我去。」
居然有人不想做修士,謝謹言也是破天荒第一回 見。不過轉念一想,她這樣也不像正經的修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