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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秋白回家的時候,盛鳴還沒有回來。
塞歌抱著選擇之書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塊板子突然出現在寧秋白面前:「管理員先生,你怎麼了?」
寧秋白被嚇了一跳,見是塞歌又鬆了口氣:「遇到了一些麻煩——你怎麼不在診所那邊?」
塞歌舉起板子:「有新的規則之後,我不需要做護士,也沒幾個人能通過規則走到我面前,就帶阿選轉一轉。」
複雜的規則同樣會讓玩家對解除塞歌產生抗拒……唔,這樣的話骨三七七和塞歌的需求都得不到滿足,得再優化一下診所副本才行。
寧秋白心裡本能地思考了一會,想起自己現在煩惱的問題不是這個,又趕緊把多餘的想法壓了下去。
塞歌關切地問:「有什麼麻煩,可以跟我說說嗎?」
寧秋白有些奇怪過去一直比較自閉的塞歌居然主動關心別人,內心頓時暖洋洋的。這說明塞歌多少從自己聲音帶來的心理陰影中解放了一些,看來安排選擇之書和塞歌一起是正確的。
他不願拒絕塞歌的關心,便簡單地把情況介紹了一遍,最後苦惱地道:「盛鳴說讓我易容了去見他家裡人,但是他家裡人連我本人也一起邀請了。這就有些麻煩了。」
寧秋白抬起頭看向塞歌,發現塞歌摘下了和選擇之書交流的耳機,頓時露出疑惑的表情。
塞歌有些靦腆地笑了笑,重新戴好耳機,另一隻手拿出一塊新板子:「不好意思,剛才阿選有點吵。」
不等寧秋白髮問,塞歌又道,「您不考慮問一下盛先生的意見?」
「我是想問問他,可他不在。」寧秋白無奈地道,「大概去虛幻遊戲裡了。」
塞歌歪了歪頭,傾聽了一會,繼續道:「阿選說她可以幫忙聯絡盛先生。」
寧秋白收穫意外之喜:「真的?那可太麻煩你們了。」
塞歌一邊聽一邊在板子上寫出字來:「如果那位盛先生的身邊有『預言家』職業的玩家、或者類似的道具,阿選就可以和對方產生共鳴。因為『預言家』的預言本質上是連接虛幻遊戲的潛意識網絡,從虛幻遊戲的龐大信息中讀取並總結的。」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寧秋白點點頭,假裝自己完全聽懂了:「盛鳴身邊確實有個『預言家』,名叫杜子規。」
……
血紅的月亮掛在天空,緋紅遮蔽了所有的星星,只有蝙蝠群在天空飛翔。
盛鳴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騎在一個面容俊美得完全不像人類的男人脖子上:「吸血鬼就這?」
被他騎著的男人有一雙血紅的眼眸,說話時露出鋒銳的犬齒,咬牙切齒地道:「公爵大人會把你們都做成血奴的,卑鄙的人類!」
「你只會說這一句?」盛鳴拿一根樹枝戳他的腦袋,嫌棄地道,「要不是需要一個人代步,你現在已經被兌換成積分了。」
吸血鬼雖然比較愛乾淨,但是身上還是會有難聞的血腥味,盛鳴覺得自己縮小身體之後嗅覺也變得靈敏了,騎在這隻吸血鬼身上覺得非常難受。
——還是寧秋白好聞,充滿了草木清香甜氣,抱著寧秋白睡覺格外舒適安穩,就是容易嘴饞。
雖然是為了尋找快速恢復身體的方法才來的這個副本,但盛鳴忽然想到,自己要是變回成年,大概就不能和寧秋白一起睡覺了。
盛鳴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希望公爵城堡里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時,杜子規忽然從一旁伸出一個頭:「老大,有人聯繫我。」
盛鳴挑了挑眉。
「預言家」之所以是虛幻遊戲的最強輔助,是因為「預言者」連接上虛幻遊戲的潛意識網絡之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功能。
比如跨副本聊天。
「羽」的所有成員知道杜子規既然開口,就代表有重要的事情,沒想到杜子規戲謔地看了盛鳴一眼,口出暴言:「你媽叫你和你的小情人回家吃飯。」
盛鳴:「……」
……
「阿選說杜先生說盛鳴說他今天估計回不來,就算回來估計也沒法去,管理員先生可以按照之前的商議,化妝之後去盛家,打電話讓家裡來接就可以。」
寧秋白被塞歌一長串的轉述說得頭暈目眩,停頓了片刻才問:「可是,我對盛鳴家裡人完全不熟啊。」
經過幾道轉接,盛鳴的回覆返了回來:「阿選說杜先生說盛鳴說可以帶上選擇之書,用這種方式遠程指點。」
「呃,不用加這麼多前綴……這句不用轉述了塞歌。」寧秋白阻止了塞歌反覆騙字數的行為,思考起自己變成盛鳴的臉抱著這麼大一本書去盛家的情景會不會有些突兀……
那絕對很奇怪的好吧!
寧秋白頓了頓,忽然有了另一個主意。
他一個人抱著書確實奇怪,對盛鳴足夠了解的家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不對;但如果「寧秋白」跟「盛鳴」一起回去,「寧秋白」抱著書,就不是那麼奇怪了——大概。
好吧,可能還是很奇怪,但好歹盛鳴的形象不會崩塌。
寧秋白很想挽救一下自己在盛家人心中的形象,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場鴻門宴他再挽回形象也沒有用啊!
那就放心了。
寧秋白轉而開始思考應該讓誰來扮演「寧秋白」。
因為「盛鳴」才是核心,寧秋白不放心讓給其他人演,只能讓其他人來演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