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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意味著,他要專門包下一個片場持續拍攝到真正的拍攝結束,僅僅只是為了遮掩。還要額外兌換道具。
他的預算!他的積分!
也許是肉痛表現得過於明顯,盛鳴放下空杯,有些無語:「至於這種表情嗎?」
寧秋白有氣無力地道:「創業期的艱辛你不懂。」
「我做新玩家的時候也沒這麼摳。」盛鳴撇了撇嘴,又點了一杯冷飲,決定大發慈悲,「今天我買單。」
寧秋白表情稍稍好轉,但還是有些萎靡:「你可知道我欠了系統一千點積分……」
盛鳴的「才一千」差點就要說出口,話在嘴邊又停了停,察覺到有些不對,挑了挑眉:「你為什麼欠系統積分?」
他可沒聽說過虛幻遊戲裡的生物會欠積分的。
寧秋白猶豫了一下,斟酌要不要告訴盛鳴自己的「死而復生」。
作為虛幻遊戲排行榜第一的大佬,盛鳴對系統任務的了解自然遠遠超過他,說不定對盛鳴坦白一下,盛鳴就能有效地指點他如何快速從系統那裡賺取積分達成真正的復活。
但寧秋白也沒有忘記,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盛鳴現在的立場是敵對的。
他是副本設計者,盛鳴的以破除副本為目的的玩家。
他們倆之間也沒什麼交情……老實說寧秋白現在還不太明白盛鳴為什麼非要來拍他的戲。
寧秋白小心地看了已經快喝完第二杯冰飲的盛鳴一眼。
說什麼想要拍戲……寧秋白過去也算半個業內人,自然知道以盛鳴的顏值加上背後有錢推動,想要紅簡直不要太容易,自然不會被輕易騙過去。
只是盛鳴既然這麼說,寧秋白想到這位大佬的戰績,估量了一下如果翻臉他微笑的存活可能……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基於這種心理,寧秋白更不想和盛鳴坦白,把自己的一切寄託於剛認識沒多久的人的良心上。
大家一起裝傻,看看誰更傻。
於是寧秋白模糊道:「一些小原因,所以現在要給系統賣身還債。」
盛鳴挑了挑眉,沒有多問,轉而道:「你的綠帽子控制得怎麼樣了?」
寧秋白嘴角抽了抽。
「綠帽子」是盛鳴對他頭頂的枝條的稱呼。
因為從上次棲霧木大規模生長、又被盛鳴挨個削下來之後,寧秋白頭頂的綠葉枝條規規整整覆蓋了他的腦袋,遠遠一看確實像一頂毛線帽,還是綠色的。
都怪盛鳴削得這麼齊!
寧秋白後知後覺地猜測:盛鳴該不會有什麼強迫症吧?
他說:「還好,已經能控制它在一定範圍內活動了。」
寧秋白還記得自己被棲霧木吞噬之前,那些帶著葉子的藤蔓宛如章魚的觸手,靈活地把他拖進樹叢。盛鳴也說理論上他頭頂的枝條也是他的一部分,是可以當作軀體操縱的。
如果能完全操縱它們,不光以後不會再大規模生長,也能當觸手來用。
寧秋白集中精神到頭頂,控制一條樹枝慢慢生長垂下,伸進了自己的凍檸可樂中。
樹枝美滋滋地吸起了可樂。
寧秋白品味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奇妙。
他竟然用樹枝嘗到了可樂的味道。
這玩意不光是觸手,還是舌頭啊……不不不,這麼想會覺得稍微有點噁心……
盛鳴好笑地看著寧秋白用樹枝喝完了一杯可樂,最後問:「那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寧秋白回過神來:「哦對,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打算唱歌?」
盛鳴的表情停頓了一瞬:「唱歌?」
「嗯,之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感覺你的聲音很適合塞歌新寫的曲子的風格。」寧秋白從包里抽出一疊樂譜,「我還在聯繫編曲團隊,不過歌詞寫好了。因為是塞歌寫的曲子,我擔心一般人唱了會有問題,所以想先請你試試。」
寧秋白充滿期待地看著盛鳴,「你覺得呢?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找個錄音棚。」
盛鳴動都沒動那疊樂譜,表情似乎有些凝固,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地道:「我回去試試。」
寧秋白困惑了一瞬:「現在不能試?」
「塞壬的歌聲有各種各樣的殺傷力,怎麼能在現實世界的錄音棚里嘗試?」盛鳴臉色解凍,「等我嘗試之後再說。」
寧秋白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什麼時候可以?」
「我今天要帶我的隊友過虛幻遊戲的任務。」盛鳴看了眼手機,「明天給你初步結論。」
寧秋白點點頭,順便通報了一下立項進度:「預算已經批下來了,接下來我也得開始聯繫各個團隊。」
雖然主體拍攝在副本里,但現實世界的拍攝團隊也得拉得像模像樣……
……
永恆不變的黃昏覆蓋的宮殿。
結束了一個副本任務,盛鳴看著東倒西歪的隊友們,表情輕鬆地鼓了鼓掌:「還不錯,這次沒人受傷。」
戴眼鏡的年輕「預言者」有氣無力地道:「但是精神受了很大的衝擊!」
「沒錯!我覺得我會聯繫做一個月的噩夢!老周,給我藥!」
依然孤僻的「醫生」搖了搖頭:「精神問題我治不了。」
「心理醫生不是醫生嗎?」
「我轉職的方向不是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