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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胤禛等人都成了多羅貝勒。
受封的諸皇子參與國家政務,並分撥佐領,各有屬下之人。
雖然康熙對於皇太子什麼都沒做,可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太子身邊的人地位都上去了,相對而言可不就削弱了太子的力量?
第040章 嚇到了
中秋宴結束,回了府里,福晉實在按捺不住,迫不及地就把大阿哥大鬧永和宮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她說到後面,差點沒高興的笑出來,幸虧一隻手在袖子裡拼命的掐自己另一隻胳膊——總算是把笑意給遏制住了。
四阿哥本來就有心事,聽說弘昐又大鬧了永和宮一場,心裡更是說不出的……
煩!
他皺眉想了想,就讓福晉把前陣子南邊莊子貢上來的特產,往永和宮孝敬去。
福晉明白他的意思:「妾身去辦妥,爺也別煩心了,畢竟大阿哥……哎!只是個孩子。」
四阿哥沒說話,還想著大阿哥的事兒。
好好一個小子,現在也是被李氏溺愛得……越發不像樣了。
……
李氏那裡,自從回去就安靜的很——沒敢有動靜。
等到第二天傍晚,大概是熬不住了,李側福晉打發院子裡的奴才過來了。
算是個試探。
到了前院,小太監見了蘇培盛就賠笑:「蘇公公,側福晉身子有些不適,想讓爺過去瞧瞧呢。」
蘇培盛在台階上探下了脖子:「怎麼回事?」
小太監湊近了些,四下瞄了瞄,動作飛快地就往蘇培盛袖子裡塞了個錠子。
分量不輕,蘇培盛袖子都往下墜了一下。
蘇培盛搖搖頭,直嘆氣,也沒多說什麼,一轉身往裡面去了。
不是為了這錠子。
是為了大阿哥。
屋子裡,四阿哥一聽李側福晉不舒服的事,將手中的筆往筆山上一擱置,站起身來了。
這倒是有些出乎蘇培盛的意料,他站在原地愕然了一瞬,隨即對著外面的小太監一揮手,趕緊就跟上了主子爺的步伐。
李側福晉那兒——她確實是有些不舒服。
嗓子不舒服,毛毛躁躁的咳嗽了兩天。
畢竟那天回來把大阿哥好一頓教訓。
大阿哥還是個孩子,再深刻的道理也講不通,更何況母親一向對他溺愛的很,這時候疾言厲色起來,大阿哥也覺得委屈。
又委屈又傷自尊。
他在原地跳著兩隻小胖腿就哇哇地哭。
又哭又叫。
一屋子的奴才都覺得耳膜在嗡嗡作響。
胤禛過來了——倒不是為了看李側福晉,而是看大阿哥。
大阿哥見著了阿瑪,膽子倒是怯了幾分,不太敢又哭又叫了。
胤禛拉著兒子的小手,將他帶到了屋子裡,抱著他在自己膝蓋上。
大阿哥被父親抱在懷裡,覺得很舒服,於是扭了扭胖乎乎的小身子,又用小胖手揉了揉眼淚,緊緊地抱住了父親的胳膊。
手背上五個小肉坑,很是可愛。
胤禛看著兒子弘昐肉嘟嘟的一張小臉,眉目之間依稀能見到自己的模樣,心裡雖然軟了,語氣依舊是硬的:「弘昐。」
弘昐偷偷的咽了一口唾沫,抬起頭正對上父親的目光。
好漢不吃眼前虧——弘昐低下了頭,從父親的膝蓋上溜了下來,乖乖的站在原地,垂著兩隻小胖手:「兒子知錯。」
他畢竟年紀小,來這麼可憐兮兮的一出,四阿哥反而不忍心說什麼了。
說到底,孩子的教育還是大人的事兒。
他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伸手在兒子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揉了一把,然後走了出去。
屋子外,李側福晉正不安的走來走去,一回頭見四爺出來了,連忙迎接上去,笑容你帶著一絲討好,小心翼翼地道:「爺。」
四阿哥懶得看她,走到了一邊的椅子旁坐下,伸手撐在膝蓋上,語氣冷淡地道:「你讓奴才把弘昐東西收拾一下,明日送到前面去。」
頓了頓,他抬起眼來,漠無表情地看著李側福晉:「以後你不必操心了。」
李側福晉整個人都傻了。
在原地僵了一瞬之後,她撲通就跪了下來,跪在了胤禛面前,哭著道:「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把妾身和兒子分開嗎?弘昐若是到了前面,誰照顧他能比妾身更仔細?爺!」
四阿哥看著面前的李側福晉,眼中多了一絲痛惜,語氣聽起來卻是冰冷的,沒有轉圜的餘地:「養孩子不是只有飲食起居、穿衣冷熱的。若是再這麼由著你將他帶下去,便是毀了這孩子!」
李側福晉哭的幾乎要昏死過去,婢女嬌韻和詩兒一邊一個死死的撐住她,含淚勸道:「主子,您好好說話!」
四阿哥剛想讓人去接弘昐,卻聽背後傳來了弘昐的哭聲:「不要!弘昐要額娘!」
乳母沒拉得住,大阿哥蹬蹬蹬地就跑到了李側福晉的身邊,一邊哭一邊在額娘懷裡亂蹦亂跳:「不要!弘昐不走!不走!」
李側福晉眼裡滿是淚水,她都沒有眨眼,淚珠就像珍珠一樣的往下直滾:「四爺!四爺!您也看到了,弘昐捨不得妾身,妾身也捨不得弘昐!妾身縱有千般錯萬般錯,總是弘昐的親額娘,無論遇上什麼事兒,妾身哪怕不要自己的命,也一定會護著弘昐周全,那前院裡,就算有再多的專人伺候,哪裡又比得上親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