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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查清是誰在偷偷煉化屍傀,他混進莫家,卻意外撞見了葉修寒和沈重光。他本想立即報出身份與二人聯手,可沈重光多疑又冷漠,實在不好接近。
若是等他和心愛之人睡了一晚,再醒來心情一定很好,那時候便是他接近的好機會。
但昨晚兩人想必並不十分愉快,沈重光臉上沒有那種食髓知味的快樂。
謝雲彰這才撒了個謊……雖然他畫工了得,但是他從不畫男男之事,也只能現學現賣。
唉,為了魔道他付出太多了。
「這事我們去查便可,那些事情對葉修寒來說或許太殘忍了。」謝雲彰看向葉修寒,低聲說道。
沈重光一時沉默。
小白骨那么小,就被煉化為屍傀,沈重光自然可以想像那是怎樣的煉獄之景。
「好。」沈重光點頭答應。
謝雲彰又道:「正好。莫離玉讓我來找葉修寒,說要和他切磋醫術。他準備了好些藥方,說是解不開要和葉修寒討論。可據我所知,他昨夜狂背了一整夜,就等著要壓過葉修寒的風頭。」
為了在莫家打探消息,他隱藏身份混進來,一進來就和莫離玉最信任的侍女搞好了關係,不久便以姐妹相稱。
自然,也知道了莫離玉人前人後兩幅面孔。
「我看他虛偽得很,從不說真話。要不我送葉修寒幾張吐真符,偷偷給他貼上。」
沈重光搖頭:「正道修士可畫不出這種符籙。」
謝雲彰頓時反應過來。
倒也不是畫不出,而是正道修士大多心思重,若是縱容這種符籙現世,一個不小心便是自己中招了,所以符修都默契地不允許這種符籙面世。
沈重光想的卻是另一件事,讓莫離玉說真心話,萬一他對葉修寒說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話就更麻煩了。
沈重光轉身去找葉修寒,一低頭就對上葉修寒清亮的眼眸。
「莫離玉要找你切磋醫術……」沈重光頓了頓,還是說了莫離玉偷偷努力背藥方的小心機。他怕葉修寒切磋輸了,會不開心。
葉修寒茫然地點點頭,他學醫術從未想過要和別人比,一時不太理解莫離玉的心理。
「那你便負責牽制住莫離玉,我帶小白骨去查屍傀之術。」沈重光低聲說道。
葉修寒有些遲疑。
他好像……還沒有和沈重光分頭行動過。
但沈重光不讓他跟著去,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必問。
兩人就此分開。
莫離玉定下的切磋之地,是藥王谷在南崖城附近的一處藥鋪。
葉修寒本以為此番切磋只要他們兩個人,誰知到了藥鋪,卻發現在場的至少有好幾十個藥王谷弟子。
聽到他的腳步聲,那些弟子唰地看過來,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葉修寒邁出的腳步下意識就縮了回去,有些緊張地捏了捏手指。
他原本已經能夠控制自己不要那麼羞澀,但昨日被沈重光咬了一番,羞澀的本能便又占了上風。
「莫師兄,這位是?」有弟子出聲詢問。
莫離玉從人群中走過來,目光落在葉修寒身上,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葉修寒的緊張。
在場的這些弟子,都是剛從藥王谷趕來支援南崖城的修士,還未曾見過葉修寒救人的模樣。
所以他才有心現在這些人面前壓葉修寒一頭。
按照他昨夜的設想,此時他該出聲誇讚葉修寒,將他捧得高高的,這樣葉修寒就會壓力增大,發揮失常。
但看到葉修寒膽怯的神情,莫離玉移開了視線。
既然葉修寒已經壓力很大,他也沒必要再做什麼了。
於是莫離玉簡單介紹道:「他叫葉修寒,是天瀾宗的醫修,這次南崖城魔氣現世他救了不少人。」
「葉修寒!」有個弟子小聲驚呼起來,「那不就是……咳咳咳。」
莫離玉疑惑地看過去,難道葉修寒名氣這麼大?
那他怎麼還一副膽怯樣子,像是常年躲在宗門不敢下山歷練一樣。
「莫師兄。」那弟子壓低聲音:「你不知道?當年你那位表兄一夜白頭,就是為了他呀。」
莫離玉徹底怔住。
他確實記得那位表兄有個放在心尖上的人,但那人不是早死了嗎?
「他幾個月前死而復生回到宗門,按理來說你表兄應該昭告天下,但不知為何卻沒說。我還是聽一位去了觀花大會的道友說起,才知道此事。對了,你那表兄不是找了一個凡人當做替身嘛,聽說觀花大會時,葉修寒和那替身關係密切,形影不離。」
「替身?」莫離玉腦中浮出沈重光的身影,眉頭重重一跳。
不怪他一時沒想起來,陸臨風在家中時都是稱呼沈重光為「贗品」,極少會說名字。
況且,沈重光如此強大,怎麼會給陸臨風當替身。
莫離玉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另外幾個師弟出聲,他才平靜下來。
「莫師兄,你說的藥方呢,快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莫離玉只得按下心頭思緒,將準備好的藥方分發給大家,然後他就和眾人一樣,擺出苦思冥想的神態,試圖解開藥方。
「這藥方好古怪,其中兩味藥材是相斥的。」
「是啊,這殘方說不定是無解之方。」
莫離玉聽到眾人叫苦之聲,頓時心頭大定。這藥方是他偶然得到,故意隱去一些藥材當做殘缺藥方讓眾人推演。等大家都解不出來時,他便站出來細說推演過程,以此增強他在藥王谷的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