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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瓊山本是制符鼻祖,原先一張淨塵符能搞定的事兒,如今卻因山里一張黃紙、一滴靈砂都無,沒有材料自然做不了淨塵符,弟子們便只好手動浣洗。
她揮揮手招來小綠、丘言,「看,他們的衣服今兒是不是特白淨?就是用這個皂角水洗的,你們回去不妨也試試,有什麼不明白的問小綠與丘言便可。」
眾弟子瞅了二人一圈,那叫一個震驚!
他娘的!這真是人洗出來的?!和此二人比起來,他們穿的能叫衣服?簡直就是破爛布頭好吧!
哎喲!再細聞聞,自個兒身上一股餿味兒,人身上卻清香四溢!真是雲泥之別啊!
弟子們也顧不得試鞋了,立馬一窩蜂將小綠和丘言圍住,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虞小墨笑盈盈看了一會兒,任務書說什麼靠嘴皮子增加他們的期待值,嘴皮子能有物質實在?畫大餅那叫空想主義,如今瓊山有條件了,滿足他們的物質需求才是人該幹的事兒!
她又回頭和紅蕖交代幾句,紅蕖點點頭,便帶著幾位師長和親傳往後殿而去。唯有竹化不放心,化出把大刀扛在肩上,虎視眈眈地盯著殿中央,他就怕某些人又不知輕重,傷了小師妹!
「曲深師侄請留步,我有事想與你聊聊。」中央處,虞小墨喚住了正欲離開的曲深等人。
她本以為木靈峰這群刺頭今日是不會來的,可曲深偏偏帶著他們來了,不但來了,還沒有鬧事,那就說明在曲深心中,對瓊山的尊意遠勝於對寶元峰的恨意,這樣一個人,雖然手段殘暴,打人只打臉,但懂大是大非,虞小墨願意放下恩怨和他再溝通下。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曲深仍舊陰鬱著臉,活像別人欠了他幾千萬,而虞小墨叫住他時,其面色霎時黑出新高度。
「我有些事想單獨問問你。」虞小墨看了眼他身後的木靈弟子,那熟悉的綠髮男唇色蒼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瞧著就是有傷還沒好。
他察覺到虞小墨意圖,不爽地翻著白眼,「師兄別搭理她,這醜丫頭壞得很!設計害我們被罰!找你准沒好事!」
「我這樣的若算壞,你們幾個豈非十惡不赦?再者,大殿裡還有這麼多人,我能對你們師兄幹嘛?」虞小墨面上笑意不減,任他們白眼翻到天上,氣到青筋暴起,她都一副不痛不癢之態。
爽啊!看到他們恨得牙痒痒又無可奈何的樣,真特喵爽!
曲深凝視虞小墨半晌,雖不知道小丫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卻還是讓其他人先回去。
虞小墨見礙事的走了,才引著曲深到大殿一側,剛站定,小嘴兒就和機關炮似的,叭叭叭溜出一串話,「曲深,有關伏魔戰時的情況,我已和師傅確認過了,我師傅當年也是為了救魔城中還未撤離的百姓,才心急如焚以至落入魔修奸計,真的並非有意為之。」
「但我體諒你痛失峰主的悲傷,所以師侄若實在恨她入骨,我建議你直接去找我師傅單挑,單挑明白嗎?就是一對一殊死搏鬥,沒有什麼恩怨是打一場解決不了的,一場不夠就多打幾次,你放心,我已經和她說好了,她會讓著你,給你多揍幾拳出氣的。你也高抬貴手,別再讓峰下弟子為難我們寶元峰無辜之人了,這麼針對我們好幾百年,你們不累麼?」
曲深聞言,眉頭卻皺得更緊,「我何時讓人為難你們幾百年了?」
「哥們兒,敢作敢當成嗎?你這蒜可裝得不地道。」虞小墨又覺得這人不太行了,「你們峰弟子什麼惡霸樣你不清楚?別說整天來咱們峰拆屋子,搶大白菜了,其他峰也沒少遭你們毒手,寸金上次還和我說呢,你的人前幾年毀了他精心煉製的礦胚,又將真火閣的丹藥當彈丸打著鬧騰,沒事還要去水靈峰的山泉源頭撒金液,這種無賴行徑,你還覺得不是為難?」
曲深越聽越糊塗,「我只這次讓他們針對你搗亂而已,你說的諸如上訴,我何曾命他們做過?你莫要信口雌黃!」
「不是吧?」虞小墨看他不像是裝傻,似乎真的不知道,「你峰里弟子為非作歹這麼多年,你居然一直被蒙在鼓裡?不是,那你做啥讓他們針對我啊?我又招你惹你了?」
曲深抿抿唇,面色更加陰沉,「峰主之死,我心中雖有怨卻不曾恨過清淮,但是當年她不該把鳶飛鬧走,若非她咄咄相逼,得理不饒人,鳶飛怎會待不下去,離開瓊山?我們峰沒了親傳,憑什麼她還能收新徒?」
就這?就這??就這???
虞小墨驚了!
不是吧?這位曲深大兄弟是小學生嗎?還是長腦子時沒長好,注水了?我沒有你也不能有的理論,搞了半天就為了這種屁事兒來折騰她?還打她打得這麼用力?
本來受了傷也沒覺得委屈,可要是為了這等因由,虞小墨就頗感冤枉了。
她不知道鳶飛離開的原委,清淮這人打一棍子才肯放個屁,每次問她事都是說頭不說尾的,鬼特麼知道他為啥走?
想了想,虞小墨眯眼道:「那咱們先不論我師傅咋氣走人的,來捋捋你們峰弟子到處橫行霸道這事兒,你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啊?你不是木靈嗎?聽聞木靈可以借草木獲悉各種消息,你咋就和山頂洞人樣,耳目不聰呢?」
好好的一個光纖寬帶,被玩成了村網通,這兄弟也夠可以。
曲深沉默了,看他一臉便秘的樣,就知被瞞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