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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種族問題,誰又能保證,他們所有人都是殺人如麻的嗜血之徒呢?
「瓊山藏書閣里就有一本書,詳細描述了古魔族的生態,他們雖然從出生起就帶有魔氣,但並非不可控制,只要注意飲食和從小的教育,他們相較於普通人,也就是脾氣暴躁了點,不會無緣無故去提刀殺人。」
「你說的這些記載,是好幾百年後,你們瓊山的長老試驗所得結果,當時的煉丹師祖他並不清楚這一點。」
司空長星說:「兄弟倆最終還是分道揚鑣了,煉蠱的那位帶著古魔族數萬魔兵占領了朱辰西北的赤魔海,從此次魔海域的範圍內,便是魔域。」
「所以司空大哥你腳上的蠱毒,也是與這位老祖有關?」虞小墨問。
「嗯,我一直以為這位老祖,早在十萬年前就身死了,他死後魔域隨之沒落,古魔族更是不復存在,所有人都以為世上再也沒有古墓族,卻不想五百年前他們回來了。」
司空長星有些傷感,捏了下自己的膝蓋,「我的腳就是在那個時候中的毒,是蠱毒里最古老,最難解的一種,迄今為止會煉製此蠱的……只有那位老祖。」
「他沒死?」虞小墨抓薯片的手一頓,「那他豈不是活了十萬年的老妖怪?」
「不,他確實死了,他的屍骨被帶回來,至今還埋在落月淵的司空冢之內。」司空長星搖頭道:「而且傷我那人極為年輕,與老祖長得並不一樣。」
落月淵有保存屍體不腐壞的技術,十萬年的老屍還如同剛死一般,面容沒有什麼變化。
所以司空長星可以肯定,那人不是老祖。
「那就是你們這位老祖把煉蠱的方法傳下去了?」虞小墨遲疑道。
「不會,這種蠱術很奇特,非一般人可以習得,可以說數十萬年過了,都未必會有老祖這樣的煉蠱奇才。」司空長星否認。
「司空大哥,你這話說的太絕對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不定真有這樣的天縱奇才,被這位老祖發現了,收為弟子呢?然後此樹就這樣傳承下來也是有可能的吧?」虞小墨吃著薯片反駁道。
「但煉製此蠱,還需要一個非常重要的條件,便是神魂的契合。」司空長星繼續解釋,「有的術法血脈相承,也有的術法局限於神魂,所以這個世上,唯有老祖一人,可以煉製此蠱,甚至想要解除此蠱,也只能由他來。」
虞小墨聞言低眉思索了會兒,問:「你是懷疑這位老祖……他奪舍?」
「嗯,是這麼懷疑過。」司空長星緩緩點了下頭,「但是我與你說起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這毒除了老祖無人可解,小虞你就莫要費心了。」
被戳破了心思,虞小墨也有點不好意思。
眼看桌上的零食也吃的差不多了,她起身打算告辭回房睡覺。
司空長星卻忽然說:「小虞,你帶著小硯回瓊山吧。」
虞小墨踉蹌了下,抬頭看他,「司空大哥你說啥?你願意讓我帶小硯走?」
「對,經過太初的事,我已知曉古魔族將捲土重來,落月淵不安全,屆時魔族為禍人間,我也不能獨善其身,你帶小硯回瓊山吧,我相信你能將他保護好的。」司空長星笑著說。
虞小墨頓時手足無措。
他臉上的笑,就如夜幕里掛著的清冷孤月,一番話說得好似交代遺言,只因這個世界將發生巨大的災難,他必須身先士卒,為護著蒼生而戰。
護了蒼生,他就無法再護著家人了。
虞小墨不知不覺酸了鼻子,咬牙頷首,「好,我答應。」
……
太初,阿蔥此刻忙得焦頭爛額。
因為太初植靈被看管起來後,春息城也成了無主之城。
而城內並非所有居民都是植靈,且大部分都在遇難時受到過瓊山恩惠,又被玲瓏客棧里先進的設施所吸引,紛紛生出想要遷居的念頭。
再加上客棧里還有出發前近幾期的報紙。
通過這些內容豐富的報紙,他們得知了碧落城內五彩斑斕的生活,更加心生嚮往。
於是阿蔥招弟子的這兩天,他自己居住的玲瓏客棧外,被圍得水泄不通,這些城民都帶著自己的戶籍,急不可耐地想要加入瓊山的大部隊。
又過了幾天,得知消息的丘言帶著弟子,抄近路過來幫忙了。
丘言先問起了春息城裡的情況。
阿蔥說:「城裡的建築物有八成被摧毀,基本是無法住人了,有些人是遊客,那些瘋魔的植靈被制住以後,修盟安排人送他們回自己的戶籍地了。剩下的那些沒地方住,便暫且都呆在玲瓏客棧內,客棧里的食物都很充足,你不用擔心。」
小綠帶了一半的弟子回去,剩下的一半人一直幫著阿蔥在打理招收事宜,但他們本來不是人事部的弟子,所以工作效率不盡如人意,連東州院想入瓊山的弟子數量都沒統計完。
丘言點點頭,這回他帶了幾個得力幹將過來,都是受過訓練極為專業的人事人材,完全可以接手阿蔥手上的工作。
「招收弟子和統計遷移人口的事就交給我吧,你與幻花宗的弟子,還有那些沒有瘋魔的植靈,一起去幫著修路隊開道吧?」丘言與阿蔥商量。
「施工圖已經連夜趕製出來了,長老們決定修一條T字型的路,介於瓊山和太初之間,這樣對於瓊山內部來說,提高了安全性,而外門弟子也可以通過此路往來。但按照地圖上所示,這條路所經之處都是密林,T字中有一條貫穿了迷沼林,需要你們植靈幫忙將沼澤土地處理下,把樹叢移植去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