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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第一場,便是考對功法的領悟性。
幾千個弟子將被分配在不同的考場,隨機抽取記載著功法片段的試卷,然後當場作答。
說白了這就是場筆試,還是一場語文考試。
認字兒不多的,在第一場就會被淘汰,這是今年修盟新出的規矩。
畢竟根據歷史表明,文盲,有很大可能性在將來,因為理解叉了功法而走火入魔,會給仙靈界帶來很多麻煩。
而東州院的弟子在這一場比試中如魚得水。
還能根據功法裡面一個較有爭議的詞擴展開來,下筆如神,直接來了個長篇議論文。
邊上有其他院,想趁機抄答案的學子偷看得眼都花了。
文化層次差距太大,連抄都抄不明白。
「今年修盟的新規矩倒是挺有意思的,居然不是用玉簡傳功,倒考驗起他們的筆上功夫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真的大字不識一個,召進門裡來好多活兒都做不了,還得費力教他們認字,如今先刷掉一批不識字兒的,也為咱們以後省了麻煩。」
考場是露天的,各門派的前輩都在看台上瞧著,底下學子一舉一動皆入眼底,誰東張西望,誰偷雞摸狗,一目了然。
而每個修院衣著顏色不同,東州院是青色,虞小墨和阿蔥連自家的人都沒找全乎呢,就聽見坐在隔壁的倆修士聊了起來。
當他們說起東州院時,虞小墨悄悄湊過去一點,伸直了耳朵。
「聽說這次東州院也來了四五百多人,以往他們連二十個能拿得出手的都湊不齊,今年怎就一反常態了?」
「許是以前被嘲笑的次數多了覺得丟面兒,這回多帶點人來充人數的?修盟本來不就規定了,每個院都得派出大量學子,最多不可超過五百人。」
「可東州院帶這麼多人來,不是送人頭嗎?」一人嘲笑道:「以前人少還能少出點丑,這回這麼多人,可不得丟臉丟到姥姥家去?」
「我聽說東州院的院長換了人,新院長許是想人多機會就多吧?說不定真有幾個能得到大門派的青睞……」
「那可未必,螻蟻終究是螻蟻,不會因為數量多了就成什麼氣候,東州院的人在大比上除了丟人現眼,給其他院的人當踏腳石,還能有什麼用處?」
「用處可大了去了!」
虞小墨哼笑一聲,不顧那兩人表情有多驚訝,大聲懟了回去,「螻蟻雖小,可潰千里長堤,道友說話可別太篤定,免得將來臉被打腫了,都找不到合適的遮面巾!」
都些不清楚內情,亂嚼舌根的!
東州院教出來的孩子,哪裡容得他人說閒話?!
第130章 第一環節
被虞小墨懟的人覺得莫名其妙,瞪了她幾眼,降低說話的聲響,繼續和同門討論。
考場上。
申屠搖扇抽到的卷子,是在散修之間廣為流傳的一套劍招。
這套功法真是很有意思,招式全用文字來表述,寫得特別晦澀難懂,所以雖然廣為流傳,可真正煉成的沒有幾人。
而審圖眼神擅用扇子,也常常會在自己的招數當中融入幾招劍術。
所以當他根據以往所學,看懂了這篇功法節選時,還能根據某一個動作,寫下自己獨到的見解。
寫完了大長篇,光是文字看著有點單調。
申屠搖扇見天色還早,離收卷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便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碳筆,發揮了他在人體素描課上學到的技術,將幾個動作完整地畫了出來。
當碳筆在紙上摩擦,申屠搖扇渾身上下洋溢著熱情,那興奮又綻放著光芒的樣子,使得邊上學子悄悄遮住了眼。
實在太亮了!此時此刻,天上的太陽都不如他耀眼!
而他筆下那栩栩如生的畫面,細膩到連手部肌肉哪邊著力都分毫不差,簡直稱得上是當代驚世之作啊!
畫完了,申屠搖扇沉吟點頭,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
真的,要不因為這是試卷,他真想帶回去裱起來,掛在床頭。
待到晚上,各門派這次前來的大佬聚在一起批改卷子。
恰好,白天貶低過東州院的那位也是修習劍術的。
他看到申屠搖扇的卷子,嗤之以鼻,覺得這位學子誇誇其談,沒有半點實在。
「這孩子可真是會講大話,這套功法他從未修煉過,竟然能洋洋灑灑編出這麼一大段,還指出一些劈砍的招式有點突兀,與這整套劍招不合適,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劍術大拿了?」
他將卷子翻過來想看後面的內容,映入眼帘的卻是好幾個沒穿衣服的男子!
「不堪入目,簡直可惡至極!這學子也太不尊重考場了!怎能在卷子上畫這等羞恥之物!」
他的聲音太大了,吸引了別的門派注意。
有人因著好奇,就多嘴問了他一句,「是哪套劍招?這孩子寫了點啥,讓你這般氣憤?」
「就是散修間流傳頗廣的照夜劍譜,連我都未曾參透其中的奧義,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居然洋洋灑灑用這麼多字兒,點出它好幾處不合理,你們說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此人是天劍門的長老,在劍修榜上排名兩百開外,但是他性子高傲,總是認為劍修高人一等,平時在門裡也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存在,說話素來不顧場合,直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