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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帥很年輕啊。
顧邑被她看得莫名:「怎麼了?」
「沒怎麼,啊,今天顧曉蝶來找過綏安,不知道說了什麼,綏安便將自己關在房間一下午。」
雖然決定不干涉此事,但以防出問題,虞嵐還是稍微透露了些風聲。
當天晚上,顧邑就將顧綏安叫到了書房。
父子兩人不知談了些什麼,等到再出來時,顧綏安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一場。
虞嵐正巧下樓倒牛奶,迎面碰上兩個大高個,尷尬的腳趾抓地。
她已經儘量小心翼翼,為的就是不要碰上兩人。親父子之間的矛盾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千萬不要把自己一個外人給拉進來。
結果還是不小心遇見了,顧綏安紅著眼打了聲招呼,然後便回到三樓臥室,剩下兩個大人面對面站著,一時無言。
半晌,虞嵐咳了咳,主動打破這份尷尬的安靜:「哈哈,這麼快,已經聊完了?」
顧邑點頭:「嗯,是他誤會了一些事情。」
男人眉間微微皺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疲憊,畢竟在公司工作了一天,回到家還要關注孩子的心理健康,著實有些忙不過來。
而且很多事情無法說的太清楚,顧綏安不是木偶,有自己的想法,顧邑無法干涉,這種無力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了,所以稍微有些煩躁。
虞嵐見狀,默默咽下想要試探的心,冷靜的老男人也有不擅長的事情,毫無疑問,那她就更不擅長了。
心裡隱隱有一個預感,那就是趕快溜之大吉。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
「陪我喝杯酒吧。」
突然,顧邑開口。
虞嵐:「……」
夜色暗涌,星光撩人。
最終,虞嵐還是沒有走得了,客廳里沒有了傭人,安靜又空曠,遠處的牆角,皮蛋和鵪鶉蛋躺在各自的新家裡昏昏欲睡。
顧邑從酒櫃裡挑了一瓶酒,和女人挑選首飾一樣,男人也愛挑酒,虞嵐並不是很懂,見他拿過來好奇地問:「這是哪一年的酒?」
聽說年份越早的酒越值錢,好奇以老男人的身家,是不是也像小說中一樣,隨隨便便就是一瓶八二年拉菲。
而且她酒量一般,如果不是好酒,那她可不陪他喝。
顧邑眯著眼睛看了一下瓶底:「八八年的。」
還可以啊。
她默默念了一下年份,忽然發現什麼,驚訝道:「不會是你生日的紅酒吧?」
老男人今年三十二,三十二年前,正好是八八年。
顧邑:「八八年的拉菲很多,不過要找特定日子卻有些難,我這瓶是朋友專門送的。」
「那有九七年的嗎?」
「應該有。」
虞嵐來了興趣,起身走到酒櫃前面,冰冷的玻璃門,看起來質感高級,裡面的酒幾乎沒有重複的,一時間眼花繚亂,「我之前聽說年份越早的酒價格越高,這是真的嗎?」
「有這種說法,不過嚴格意義上講,是越好的葡萄酒越經得起陳年。」
「啊,那我生日的酒豈不是永遠比不上你的貴!」
她的關注點總是不同。
顧邑笑起來,這是他今晚第一個次露出笑,雖然很淺,但也足夠清晰,他看著女人一副虧大發的表情,沉悶的心情放鬆下來。
難得,他開了一個玩笑:「這個沒有辦法,除非重新投胎。」
虞嵐翻了白眼。
重新投胎也要有重新投胎的能力,萬一投的比現在還要差,那她豈不是虧大發了。
顧邑復又走過來,他對這些酒了解得比較深,眼睛一飄,便開口:「第二排左起第二個,拿下來看看。」
酒櫃較高,虞嵐一米六五的身高,需得踮著腳才能拿到,纖細的胳膊舉起來時,拉扯著腰身也格外修長。
等成功將葡萄酒拿下來,一看生產日期,果然是九七年:「哇,我要喝這瓶!」
「確定?你這瓶不如我那瓶時間久。」
虞嵐又猶豫起來,她小心翼翼的問:「那個多少錢?」
顧邑笑:「幾萬吧。」
「嗯?感覺好像也不是很貴。」她喃喃自語。
「一杯幾萬。」
虞嵐倒吸氣,立刻將剛拿到手的紅酒放回去,然後老老實實坐到桌子前,舉起自己的高腳杯:「我還是喝你的吧。」
這次,顧邑終於沒有忍住,笑出聲。
笑聲撞著胸膛,像泉水撞擊山石,低沉沙啞,無端多出點兒清冽曠谷,虞嵐臉色通紅:「你倒不倒啊!」
在她的催促下,顧邑將酒蓋拔開,倒入透明的高腳杯中,紅酒的味道甘甜帶著果味,醇厚組成了它的骨肉,酒體.豐.滿,但虞嵐淺嘗了一下,除了覺得有點酸有點兒澀,並沒有嘗出其他特別之處。
甚至覺得不如冰牛奶好喝。
不過想到價格,她還是一點一點將高腳杯中的紅酒全部喝光。
顧邑說陪著喝酒,就是真的喝酒,一點兒也沒有提剛才的事情,這讓虞嵐稍微鬆了口氣。
她是真的不擅長調節矛盾。
答應前還想著,如果對方提起來的話,自己要用什麼理由逃避回答。
好在眼下一切迎刃而解。
窗外的月亮灑進室內,照的地面落下窗牖的斑駁,兩人安安靜靜喝酒,偶爾聊幾句,大多時候都是虞嵐提問題,而顧邑高冷地回答一句「嗯」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