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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邑瞥了她一眼:「不喝酒了?」
虞嵐默。
片刻後又抱著自己的高腳杯回到原先的位置,不過表情依舊沒有什麼好臉。
顧邑仿佛不甚在意,隨口解釋:「她是我妹妹的朋友,小時候我也算看著她長大,不能夠坐視不管。」
「喲,那還住什麼酒店啊?直接把人接到家裡不更好伺候嗎。」
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出,她說這話充滿了醋意。
顧邑好笑,眼睛閃了閃:「我和她幾乎沒有聯繫,這是她第三次打電話。」
虞嵐目露狐疑,不太相信。
如果只有三次,自己便遇到過兩次,這樣一算,居然占了三分之二。
放在以前顧邑絕對不會解釋,可今天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一次是你們拍攝出了點兒事,她恰好遇見,所以通知了我一聲。」
所以並沒有什麼大事咯?
「好吧。」
虞嵐攤手,她嘴角翹起弧度,但嘴上還是說:「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嗯,是我想告訴你。」
「那這樣,我就勉為其難聽聽吧。」
虞嵐表現出自己也無奈的表情,手一揮:「現在繼續喝酒!」
月亮爬上樹梢。
一瓶紅酒見了底。
客廳酒香瀰漫,顧邑揉了揉額角,明天還要去公司,他不應該喝這麼多酒的。
然而不知不覺中,兩人喝得就比平時要多。
手肘撐著桌面,他側頭看向虞嵐。
虞嵐酒量一般,這會兒,臉頰的顏色已經遮掩不住,比紅酒本身都要紅。
她拿起空空的酒杯,還想再倒一點,被顧邑按下。
「紅酒後勁大,少喝一點,要不然明天會頭疼。」
「哦。」
虞嵐還算聽話,讓她放下她就乖乖放下。
只是過了會兒,她又伸手拿起酒杯,想倒酒。
顧邑太陽穴突突跳,這次,他仗著胳膊長,直接伸手將酒杯拿走。
沒有了酒杯,虞嵐望著空空蕩蕩的桌面,茫然發呆。
空氣有些熱,顧邑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喉結和一片胸膛。
「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
虞嵐這會兒腦子不轉動了,根本不懂話的意思,只是聽到有人在嘰嘰喳喳,像麻雀似的,讓她覺得有些吵。
她有些不高興地轉回頭。
虞嵐的身高,在平日裡站著的時候,只達到顧邑的肩膀處,如今兩人坐著,她視線平視之處,是男人的脖頸。
「不要說話了!」
顧邑一頓,不明所以。
男人的喉結上下輕輕滑動,像極了麻雀尖尖的嘴巴,虞嵐覺得討厭極了,她明明已經警告過它,為什麼還要一直說話!
終於,她被吵得煩不勝煩,惡向膽邊生,張開嘴巴,啊嗚一口將那隻麻雀咬住。
顧邑猛地抓住扶手。
女人的唇溫熱,柔軟,輕輕觸碰喉結,帶來濕悶的悶感,也讓人無法忽視。
身體貼近,那點兒呼吸盡數噴灑,酒水的熱氣揮發又揮灑,讓原本沒有醉酒的人也醉了。
仿佛一個罩子,躲避之餘,又避之不及。
虞嵐察覺到麻雀在嘴裡居然還敢動,氣得立刻用牙齒去咬。
顧邑手上青筋顯現。
他猛地回神,雙手扶住虞嵐的肩膀將人推開:「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沉默,沉默。
等了會兒,沒有得到回應,回頭一看,人已經趴在桌面睡著了。
臉頰往旁邊壓著,硬.是擠出一片肉肉,連同五官一起移了位置,看起來有些蠢。
顧邑目光深沉地看著。
虞嵐一無所知,她睡得香,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還在夢裡不停地砸吧砸吧嘴。
「教,教育孩子,沒有錯,但不支持武力。」
嘟囔聲藏在桌面的縫隙里。
最後的燈光也散盡,只餘留點兒樓梯間黃昏般的小夜燈,照亮著深夜。
片刻後,顧邑嘆了口氣,認命地返回去將人抱起來。
他腳步走得頗快,雙手和懷抱卻是穩當,虞嵐舒服地換了個角度。
經過自己的房間,顧邑腳步不停,徑直路過。
最後,他將她放回了她的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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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發生了什麼,自始至終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虞嵐也根本想不到,自己曾做出「膽大妄為」的糗事,她只是在經歷過宿醉的頭疼後,暗暗發誓,絕對不再喝酒!
某天,她發現這個擔心著實有些多餘,因為別墅的酒櫃早就被鎖了起來,詢問管家,才知道這酒櫃只有一把鑰匙,而鑰匙在顧邑那裡。
雖然酒貴了點,但老男人怎麼說也是一個總裁,應該不至於捨不得,虞嵐想到家裡還有一個未成年,突然福至心靈,肯定是怕未成年偷喝!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在善意的誤會中,輕飄飄揭過去。
九月一日,學生開學。
這在全國各地都是一致的,管家從昨夜便忙著顧綏安的升學事宜。
沒錯,顧綏安雖然才十三歲,但已經跳級成為一個初三生,初三的學生馬上中考,所以這一年會格外忙碌。
管家從小照看著顧綏安,也算把少年看作半個兒子,甚至比對親兒子都看重,又是收拾書包,又是準備便當,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