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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沅挑眉看了眼胡正廷,她不知道胡正廷買過他的畫。
胡正廷捂住胸口,做了個被狙心的動作:「要命,我受不了美女這麼看我。」
秦沅不理他,倒了杯茶遞給唐洛:「今天有喜歡的畫嗎?」
唐洛接過茶:「那副《昧》不錯。」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個人讚賞她的《昧》了,秦沅笑問:「是夸畫,還是夸畫裡的人?」
唐洛笑著說:「都好。」
胡正廷連忙勾住唐洛的脖子:「是兄弟就別跟我搶那副畫,那畫掛你家不合適。」
唐洛無語的推開他,「掛你家也未必合適。」
胡正廷:「你還是朋友嗎?」
胡正廷老是打岔,唐洛想跟他絕交。
唐洛問秦沅:「能冒昧的問一下,那副《昧》是誰給您畫的嗎?」
聞言,秦沅默默的在心裡搖頭。
人比人貨比貨,到底還是差了點。
秦沅表情上沒露出什麼失望的神色,只是說:「一個朋友。」
胡正廷對她的朋友不敢興起,他今天跟唐洛來這除了看畫,還有別的目的:「聽說秦總結婚了,沅姐,你知道這事兒嗎?」
秦沅:「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時律結婚的事他們家裡人都還不知道,怎麼外人都知道了?
胡正廷拍了拍唐洛的肩膀:「不瞞你說,秦總的那個結婚對象其實就是唐洛的表弟。」
秦沅詫異的看向唐洛,視線落下,發現她遞過去的茶一口都沒動過。
唐洛不會喝茶,接過茶的時候被燙了一下就先放下了。
胡正廷還在說:「他那個表弟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前兩天還把人給打傷進了派出所……」
胡正廷恨不得把唐煜這些年的胡作非為全都搬到秦沅面前,說著還不忘提提自己的兄弟:「唐洛就不一樣了,從小到大成績一直很好,說出去都沒人信他們是兄弟。」
「是嗎?」秦沅笑了笑,她的情緒收斂的很好,看不出有沒有把那些話聽進去:「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胡正廷說:「謝什麼,我就是覺得唐煜挺差勁的,秦總跟他結婚,八成是被他給騙了。」
秦沅倒是一點都不怕秦時律被騙,以前那些有膽子騙他的人現在墳頭草都一人多高了。
如果能見到秦時律吃虧,她還挺想看看的。
等胡正廷說的差不多了,唐洛才開口打斷他:「您別聽正廷瞎說,小煜他也沒那麼差勁,就是從小被我爸媽慣壞了,有點不懂事。」
秦沅活這麼大,見過的人比他們吃過的米都多,唐洛看似清清冷冷的,結果一開口就一股子茶味,難怪不喝她給的茶,自產自銷就夠了。
「其實你們不用跟我說這些,」秦沅說,「我向來不管他的事,他的結婚對象是誰對我而言也沒那麼重要。」
唐洛覺得話說到這就夠了,沒讓胡正廷繼續往下說,免得惹人煩。
他跟秦沅又聊了會畫的事就準備告辭了。
臨走前,他把放涼的茶端起來一飲而盡:「謝謝您的茶。」
秦沅看著放下的茶碗……白瞎她的茶了。
茶涼了再喝還有什麼趣味?
他們兩個走後,秦沅獨自喝了會茶,隨後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十分沒有禮貌:「有事?」
秦沅跌起腿,理了理旗袍:「聽說你結婚了?」
秦時律沒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嗯,改天帶他去見你。」
秦沅挺好奇的,秦時律光棍三十年,突然間就想開了結婚了,現在她又聽說對方的人品不怎麼樣。
秦時律會找個人品不怎麼樣的人結婚嗎?
不好說,這傢伙什麼事干不出來?
「聽說你的結婚對象人品有點問題。」秦沅故意套話,「不怕我看不上?」
這話也就秦沅敢說,也只有秦沅說了秦時律才不會生氣,秦時律說:「人品不好說,沒良心倒是真的。」
一想到這麼多天連通電話都沒有,秦時律就煩的慌,雖然張嬸說唐煜幾乎每天都在家,但他還是會懷疑他出去的時候都見了誰。
秦沅難得從他語氣里聽出怨氣,驚奇道:「喲,居然有人能給你氣受,多新鮮。」
新鮮的事還多著呢,他還不給他留飯呢。
秦時律嘆氣:「他就是個祖宗。」
秦沅想像不到什麼樣的人能被他叫上一聲祖宗,想到胡正廷剛才說的那些話,難不成她的侄婿是個比秦時律還難管教的混不吝?
秦沅想想都覺得頭疼。
這樣的人帶回老宅,還不得翻了天了?
秦沅把剛才唐煜的表哥來她這一頓惡意輸出的事跟秦時律說了一遍:「真假我沒信,人得見到後我自己確認,不過他這個表哥我不太喜歡。」
秦時律對別人的事沒興趣。
聽他不說話,秦沅就知道他懶得理,她問:「你那個結婚對象叫什麼名字?」
秦時律說:「唐煜,光輝燦爛那個煜。」
光輝燦爛的唐煜已經三天沒出過門了,要不是一大早余樂洋打電話給他,他都忘了今天要去譚鳳樓的事了。
一個禮拜過去,余樂洋的眼眶的淤青顏色淺了些,但也擴散了不少,像一隻只進化了一半的大熊貓。
「咱們先說好了,一會到了只看不買,那可是個燒錢的地兒,扎進去就出不來了。」余樂洋怕死他大手一揮說買就買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