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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白聳聳肩:「他們說服了我。」
秦時律:「他們怎麼說服的?」
紀白挑了挑那雙桃花眼:「他們說我愛唐煜愛的死去活來, 不可自拔。」
秦時律:「……」腦子裡有泡的是我,居然把他找來。
看著秦時律要吃人的臉色, 紀白只是笑了笑。
他確實相信了唐煜和林喆的話, 但不是因為他剛說的這些,而是他們給了他這段時間他一直想知道的有關唐煜對秦時律情感依賴的理由。
一個生死相隨的故事, 聽起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不管是唐煜的那些幻覺, 還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就連唐煜的失眠都對得上, 紀白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
紀白越來越清楚自己是喜歡唐煜的,就像林喆說的,他默默在唐煜身邊守護著,並不要求任何回報, 他現在也是這樣, 從一開始他就沒真的想過去破壞他跟秦時律的婚姻。
但有一點紀白不願意接受, 那就是林喆說上一世他跟秦時律的關係還不錯。
開玩笑,他們可是情敵!
秦時律回來後,林喆也走了。
唐煜一直等著秦時律問他點什麼,可秦時律卻像忘了白天的事似的,隻字不提,更像沒事人一樣跟周伯喝酒,然後把他抱上樓洗澡睡覺。
秦時律正在洗澡,唐煜突然推開門進來,秦時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你進來幹什麼,一會弄濕了,先出去。」
唐煜沒有拄拐,他跛著一隻石膏腿,扶著牆走進來:「我要看你洗澡。」
秦時律關掉花灑,扶著他讓他坐在馬桶上:「我看你是仗著自己受傷,賭我不敢弄你。」
唐煜仰著頭看他:「秦時律,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秦時律目光不自然的閃了一下:「你知道明天彩票的中獎號碼嗎?」
唐煜:「……」
秦時律看著他:「知道嗎?」
唐煜呆呆的回答:「不知道。」
秦時律點頭:「我問完了,你在這坐著,不是要看我洗澡嗎?」
看著秦時律重新打開花灑,唐煜問:「你不信嗎?」
秦時律沒說話。
白天他聽到他和林喆的話後,首先反應就是不信,但比起不信,他更不願意相信。
他寧願用黎誠這種蠢到家的方法來證明這件事是假的,也不願意相信林喆的那句「唐煜為了他而跳樓」這種話。
唐煜之前跟他說,他做過的那場連續劇一樣的夢,夢裡他死了,他給他報了仇,故事到那裡就結束了,這是唐煜自己說的。
水流沖刷著秦時律的身體,唐煜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他都不知道,唐煜從他身後抱住他才發現這水是冷的。
唐煜打了個激靈,卻沒有鬆手:「你信了。」
唐煜聲音不大,卻足夠刺耳。
秦時律嘆了口氣,關掉水流,拿過浴巾把唐煜裹起來,「別鬧,會感冒的。」
唐煜仰著臉看著他說:「還記得之前我們做過同樣的夢嗎?那不是夢,那是真的,你看,我做到了,我給你種了一院子的蘭花,我說話算話。」
秦時律喉結上下一滾,驀的把人按在牆上,狠狠的吻住他的嘴。
唐煜攀著秦時律的肩膀回應著,比過去任何一次都認真,但他依舊沒有閉眼睛,他要看著他,確認這不是幻覺,他怕一眨眼那個親吻他的人就會像過去一樣消失不見。
秦時律沒有給他再開口的機會,那張沒事就拿來扎心的嘴還是喘息的時候最動聽。
……
唐煜被秦時律從浴室里抱出來的時候腿上的石膏都拆掉了,他用腿去勾秦時律,被秦時律用被子裹了起來:「腿不要了?」
唐煜:「我腿好了。」
秦時律壓著被角不讓他動:「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多久就好了,你是偷著練什麼蓋世神功了?」
唐煜胡扯道:「你沒重生過你不懂,我們重生的的人體質都好。」
秦時律聽他扯淡!
秦時律捏了捏他的臉:「我沒說我信。」
唐煜:「你也沒說你不信。」
秦時律知道這個話題迴避不了,但他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你上次說那是個夢。」
唐煜破罐子破摔:「我喜歡撒謊,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時律:「你說這個夢在你報仇後就結束了。」
唐煜眨眨眼:「騙你的呀。」
秦時律到底還是敗下陣來,他嘆了口氣:「跳的哪棟樓?」
唐煜:「你確定你想知道嗎?」
秦時律自問自答:「是騰豐?」
唐煜仰起頭去親他,他想說出事實是不想讓秦時律像剛才一樣一個人瞎琢磨,並不想讓他用身心去體會。
唐煜這默認又安撫的動作讓秦時律心頭密密麻麻的疼。
一旦相信了這些,唐煜的行為就很好猜,比如他為什麼抽菸,他為什麼失眠,為什麼林喆會給他弄安眠藥,所有的事瞬間就變得豁然開朗。
「對不起。」
唐煜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三個字,他一口咬住秦時律的唇,很用力,秦時律嘶了一聲他也沒鬆開,直到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他才像只貓一樣輕輕的在他傷口上舔了一下。
「我不生氣了。」唐煜說,「雖然你說話不算話,但我已經原諒你了。」
嘴上的傷口很疼,卻不及心疼的萬萬分之一,秦時律撫著唐煜的頭問:「疼嗎?」